其實孟老爸這人不錯,樂善好施,每逢大災之年,都玩了命似的賑災濟貧,所以街坊鄰居們在笑話孟家的同時,其實也有些心疼這位鑽牛角尖的慈父。
轉眼又到了午時,孟大富帶著三名門客,急匆匆的趕到了老梨樹下。
“兒子,行不行?頂不頂得住?不行就算了!你都堅持六天了!可以了!”孟大富極力控製住嗓門,生怕驚擾了兒子。
他對這個寶貝兒子向來都是言聽計從,從不主動幹涉,隻要是兒子認定的事,極少反對。
孟慷抬起頭,衝著父親眨了眨眼睛,眼神卻瞟向了父親身邊的三位門客。
站在中間那位大胡子門客連忙從懷中取出一隻鐵盒,將盒子打開,遞到了孟慷麵前。
孟慷嗅了嗅盒子裏的味道,沉聲道:“蛇涎草的年份不太夠,別的都還好,湊合著吃吧!”
說完之後, 孟慷將嘴巴張開,一雙手掌依舊按在老梨樹上,緩緩吐息。
大胡子門客連忙從鐵盒中撈起一顆牛眼大的藥丸,塞進了少爺的嘴裏。
隨著孟慷艱難的吞咽動作,四周圍觀的百姓們又是發出了一陣驚歎聲。
這六天來 ,到了每日午時,孟慷都會進餐一頓,吃的就是這種黑不溜秋的藥丸。
頭兩天的時候也沒什麼,到了第四天和第五天,許多人都開始留心他吃的這藥丸了。
能夠讓一個連破甲境界都沒有的少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這麼久,再加上孟家的醫道世家背景,用膝蓋想都知道,這種藥丸必然是極好的東西!
“小孟少爺,你那藥丸還有沒?賣我幾粒如何?反正你就算堅持到底,慕容冰雪也未必會喜歡你!何苦呢?”人群之中,有位錦衣少年高聲嚷道。
孟慷也不答話,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如水的狀態,全身鬆弛,盡量減少體能消耗。
“孟慷!你這頭癩蛤蟆別想著吃天鵝肉了!就憑你這鳥樣,難道還想慕容小姐青睞不成?快點滾下來吧!”
說話的是青州城鎮遠將軍的長子虛步行,他是慕容冰雪的頭號追求者,看到孟慷為了慕容小姐鬧出這麼大的陣仗,雖然明知不可能有結果,卻仍是嫌惡不已。
“虛兄說得對!像孟慷這種連破甲都不能的廢物,也隻能像小醜一樣嘩眾取寵,慕容小姐怎麼可能看得上他?死蠢而已!”旁邊一個手搖折扇的公子哥搖頭晃腦的點評道。
這些人都是青州城中的權貴公子,對慕容冰雪素來仰慕,見到孟慷如此拚命,一下就把大夥全都比下去了,自然不喜。
不過,有全城百姓盯著,他們也不敢當眾做些什麼齷齪事情。
已經第六日了,按照目前的情況,又有那神秘的藥丸相助,孟慷極有可能成功熬過七天,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因為他們不確定城主府的態度,特別是城主千金慕容冰雪會怎麼對待這件事?又會怎麼對待這個癡人?
為此,城中的三大賭坊還特意開出了賭局,賭的就是七日之後,慕容冰雪會怎麼辦?
她會跟這個著名的廢柴少年賞雪看花麼?
還是會直接閉門不出,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任這個癡情的少年苦候七日求不得?
夜幕降臨,冬夜的寒冷有些刺骨。
城中的燈火一盞盞的熄滅,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將風雪與寒意擋在窗外。
許多人在關窗戶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會想到那個仍在老梨樹下的少年,隻為了佳人的一句戲言,仍癡癡傻傻的靜坐在風雪中。
又是一場大雪,雪花如落羽,無聲無息的飄落到了城主千金的閨房窗欞上。
“小姐,那個傻子還在樹下呢!到了明天午時就是七天了,怎麼辦呀?”慕容冰雪的貼身丫鬟小梅一臉擔憂道。
城主千金慕容冰雪半晌無言,最後才皺眉厭惡道:“還能怎麼辦?如果梨花開了,就去給他一個交待!”
“啊?小姐你真的要陪他賞雪看花啊?”小梅驚訝道。
慕容冰雪臉上盡是冷傲之色,眉頭緊鎖,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