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雷在聽見我的話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他的眼神有些複雜,冰冷的盯著我,像是要把我全身上下都打量個幹淨一樣。
特別是此刻他已經將自己的氣息收攏,不再籠罩著整個青丘,而是所有的氣機都鎖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
我身後是青丘狐族萬萬人,我麵前,則是白雷的滾滾殺機。
冷。
刺入骨髓的冷,他的氣息就像是凝聚成了一道錐心的冰箭,直直的刺向我,我在一瞬間就通體發寒,牙齒都已經開始打顫,手腳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但是我不能動,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我是在唬他,至少有一定的可能,如今的獸皇在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下絕對攔不住白雷。
我不敢賭,至少不會主動去賭。
賭輸了,不但要丟了我的命,還有整個青丘都要陪葬。
“小鬼,你在詐我。”
白雷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中炸響,對,我壓根就沒有看到他開口說話,但是他的聲音就像是鑽入了我的腦海中,如同一枚春雷炸響,我整個人就覺得“嗡”的一聲,頭痛欲裂。
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
我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被他識破了,麵色猛的一變,剛要說話。
可是。
當我做出這個動作的瞬間,我才反應過來,不但我在詐他,他同樣在詐我。
可是我剛剛剛在那一瞬間的表情已經出賣了我的內心,我相信白雷絕對將我剛剛色變和恐懼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白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沉的笑意,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望向我身後的狐帝還有青丘眾人,仰天大笑。
“青丘什麼時候竟然需要一個小鬼來打頭陣了,河底下的老東西被青丘鎮壓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幫青丘呢?!”
話音剛落。
我身後頓時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聲音,最清楚的便是白千和幾個長老說與狐帝的聲音。
“陛下,陳宣手中的東西莫非是那位的信物麼。”
“他,他還活著啊,可是,他怎麼可能幫我們呢。”
慌了。
整個青丘一下子就慌了,我咬了咬牙,皺著眉頭目光陰冷的望著白雷,遲遲沒有說話。
狐帝在這個時候,麵色也是有些壓抑,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一時之間有些喪氣,宛如認命的說道。
“陳宣,帶著芷兒走,有多遠走多遠。”
我回過頭,看著狐帝眼中的死意,不由得愣住了,我帶著白芷走,那他們怎麼辦。
我佩服青丘族人在此時此刻死戰的決心和鬥誌,但是無畏的犧牲永遠隻能是一時的壯烈,青丘這片祥和的土地若是血流成河,怕是千年萬年都洗刷不盡其中的冤孽和仇怨。
“不。”
我對著狐帝很肯定的說了一個字,回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我和白雷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
我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此刻臉上猙獰肆意的笑容,我很討厭這樣的笑容,迎著他的目光,我將我手中的小鼓舉高,輕輕波動。
頓時。
整個青丘境內,烏雲密布,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子陰沉下來,天幕之上,風雷湧動,眼看又是一場大雨滂沱。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獸皇的本體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