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平卡斯是不是個騙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平卡斯死後,警察立即趕到索西爾公司的辦公室,但還是被平卡斯搶先了一步,大批文件已被銷毀。但是從遺留下來的文件裏,仍發現了美國陸軍衛生部開出的發票,以及聯邦銀行3000萬美元的擔保。
平卡斯自殺6個星期後,《華盛頓郵報》報道說,平卡斯已成功地竊得1.4億美元,其中1.2億美元來自世界各地的18家銀行,其中有瑞士、法國、英國、以色列的銀行,還有美國的花旗等4家銀行。
平卡斯死後2個月裏,《華爾街日報》引用一家瑞士銀行的說法,把原先估計的1.4億美元改為1.08億美元。但是人們私下裏估計,由於有些銀行沒有公開聲明被平卡斯所騙,平卡斯騙款實際數字可能在3億至8億美元之問。
瑞士聯邦銀行委員會宣稱,這一醜聞是"追逐錢財的狂熱"的結果。他們的邏輯是平卡斯已經債台高築,他隻有不斷借錢才能付出利息;但借款越多利息也就越大,為此反過來要借更多的錢。他們說,隻要利率低,平卡斯的日子就好過些。但是要拿以19%的利息借來的錢,去償付原定的12%利息的借款的時候,兩者的利率差就使他大傷腦筋了。
既然平卡斯狂熱地追逐金錢,那麼,錢究竟到哪兒去了呢?有人認為一是揮霍,二是賭博。可是平卡斯是個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人,而且他也絕不是一個賭徒。
不錯,按常人標準來衡量,平卡斯的確是個富翁。他在戛納的寓所裏裝滿了古玩、繪畫和掛毯。他的夫人更是珠光寶氣,她的壁櫥裏擺著470雙鞋。大約在1980年初,平卡斯聲明他個人擁有2500萬美元的資產。
平卡斯夫婦雙雙自殺身亡了,瑞士警方和銀行當局以"高級詐騙案"草草結案了事。
案子是了結了,但疑問仍然存在著。有好些問題,如弗洛倫斯當真是自殺身亡嗎?說不定是平卡斯頭天晚上駕車到戛納來結果了他妻子的性命,特意製造出自殺假象,然後他匆匆返回洛桑自盡。這個推測恰恰可以解釋為何那天清早當警察趕到紳士莊園時,平卡斯的轎車車蓋仍然燙手。還有,弗洛倫斯的住宅簡直像一座碉堡,每道門都上了鎖,而警察趕到她自殺現場時,門都沒有閂上。平卡斯不可能沒有妻子住所的鑰匙。
更可疑的是,錢到哪裏去了?錢當然不會飛走,肯定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平卡斯為人心高氣傲,生性倔強,他絕不可能甘受鐵窗之苦,絕不會忍受審問的折磨。凡對平卡斯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自殺是他逃避問題的唯一出路。
一種分析意見認為:平卡斯是個極要麵子的人,如果真有錢,哪怕隻是一點點他也會傾囊奉還的。但是既然他沒有還錢,那就隻能有一種解釋:他根本無錢可還。
另一種分析意見認為:平卡斯是一位循規蹈矩的富商,他雖然把手中財產翻到數億美元,但他決不去追求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被平卡斯吞掉的數億美元巨款花到哪裏去了呢?什麼證據也查不出來。
平卡斯絕非卑鄙小人,也不是無恥竊賊。既然錢又不是被他揮霍掉的,那麼,這筆錢會不會被用到某種公共事業上去了呢?平卡斯頭腦裏會不會存在著某一方狂熱區呢?後來一些怪事逐漸曝光了。
前麵曾經提到,平卡斯是同美軍做生意的,他可以接觸某些軍事情報,而且他的工廠裏確實收藏著機密文件。一些平卡斯的熟人認為,平卡斯跟保加利亞人做生意,向他們出售情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出賣情報本身隻會把錢賺進來,是不會使他的幾億美元悄然消失的。
於是事情更加複雜了。前麵還提到,每個周五晚上,平卡斯都要駕車直奔日內瓦機場,飛往戛納去和妻子度周末,甚至在他死後,報界也是這麼報道的。現已查明,平卡斯並不在戛納度周末,而是在每個周五晚上,在尼斯換乘飛機前往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
有一次在平卡斯去以色列途中,碰巧遇到一個熟人,熟人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向他打聽,他用神秘的口氣說:“我在那兒有一套房子,那裏頭住著一個女朋友。”
平卡斯死後警方調查此事,可是以色列警方一口咬定,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以及他的什麼住房和異性朋友。因為,如果平卡斯果真在那兒有一套住房,作為外國人,按法律他必須登記的,警察局就會有一份檔案材料。
如今靜下來想想,答案也許有了:以色列在各地有一批精英分子,他們和當地的富人聯係,並可以在需要時找到這些人。這些精英分子叫做"采集者"。
可是平卡斯從未談起過以色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