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誌提議:我們呐喊幾聲吧。
我:喊啥?
阿誌:不喊啥,“啊啊啊”的就行。
我:那你先喊,我跟著你。
阿誌答應了我之後,就對著下麵“啊啊啊啊啊”地喊,聲音持續了老長時間,我沒有看他,眼睛盯著下麵的建築物。
阿誌停了下來,並問我為啥不喊。
沒意思,算了吧,不喊了。我說。
愛喊不喊。阿誌說完開始往下走。
下山我們走了另外一條路,希望會有驚喜,結果也沒有讓人失望。
往下走了一陣兒,我們發現一顆很大的鬆樹,就像後來我看到的電影《暮光之城》裏的那些大鬆樹一樣,隻是人家主角是在樹上麵,而我們隻有仰頭看的待遇了。
樹呈傘狀,很高的地方有鳥巢,而且不止一個,下麵的草被遮得嚴嚴實實,幾乎得不到一點陽光,卻竟然長得很茂盛。
樹旁邊有座石碑,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阿誌是沒有閑心看的,我自己在那裏研究了半天,有的字不認識,有的看不清楚,但通過這僅剩下的信息我還是能夠判斷這裏原來是座廟,道光年間附近某位秀才召集人建起來的,至於什麼廟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道光年間離現在得有多久了,廟已經沒有了,隻剩下這麼一座石碑講述著曾經的事,而且石碑也已經破損。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那以後我不在了,會給這個世界以及後人留下怎樣的痕跡呢?
我本來想順著這個話題想下去,並準備和阿誌討論一下,沒想到還沒說出來,他就催促著我下山。
下山就輕鬆了很多,隻是走路要特別小心不被那些小的石子滑倒。阿誌的鞋還可以,我的布鞋就不行,底很平容易發滑,於是我比阿誌走得更小心些。
眼看著就要走到山底了,我們發現了泉水。
那是一個很小的池子,最大不過半個平方,水順著上麵流下來,也不知道源頭在哪裏。水池的上方兩米多長的溝道都被人用水泥處理過,再往下,水流到一個暗井裏,上麵有水泥井蓋。
這個發現讓我們很興奮。把手伸過去試了一下水的溫度,冰涼冰涼的。於是接下來的過程就簡單了,洗臉,脫鞋,洗腳,都是一氣嗬成。
這一切做完之後,阿誌想要洗他的T恤被我攔住了,警告他下去光著膀子影響不好。
啥影響?他問我。
我:有辱斯文。
阿誌:我這樣的哪裏斯文了,淨瞎說!
我:最起碼你戴著眼鏡呢,這也算斯文的一種吧。
阿誌:說的也是哦,好吧,不洗了。
我:最起碼不斯文,也算斯文敗類了。
阿誌:去你媽的。
阿誌說著把水潑向我,水一到我身上就激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看在很舒服的份兒上,我沒有和他計較。
等到對這片水池沒有新鮮感的時候,阿誌提議下山。其實說實話,我是願意一直呆著這裏的,頭頂上雖然有太陽,但是與這個溫度的水一直親密接觸著,是不會感覺到一絲熱度的。
我們下得山來,阿誌問我現在幹啥。
能幹啥,找地方吃飯唄。我說。
找飯吃這件事並不難,在我們的視線不遠處就有一家餛飩館,我指給阿誌看。
阿誌問我:餛飩是啥?
我:不知道,可能和水餃差不多吧。
阿誌:那我們吃吃看?
我:走吧,去嚐嚐。
我們向餛飩館走去,我心裏祈禱著不會太貴才好。
店裏麵人不算多,最裏麵幾個人再忙著包餛飩。我一看確實和水餃差不多,看來我猜對了。
我走過去問餛飩怎麼賣的。一個女的告訴我六塊,我心裏盤算著還可以,價格可以接受,就告訴她我們要兩碗,她讓先把錢交了,我照辦了。
阿誌已經找座位坐下,我坐到他對麵,告訴他:這家店的人不相信咱們,讓我先掏錢,以前吃飯不都是先吃再掏錢嗎?
阿誌說可能看我們是學生吧,怕沒錢,先要錢也是可以理解的。
又或者這是他們的規矩,都是先掏錢再吃飯。我又補充了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