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們進城了(1 / 1)

我雖然這樣想著,但心裏也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七十多分鍾的時候魯能隊迎來了進球,店裏一陣歡呼,老板娘驚得抬起頭來,隨後又繼續算賬。我有些不明白這麼小的一個店能有多少帳可算,這老板娘也太精打細算了。

我也在跟著歡呼,過後看了一眼阿誌,湯還剩下幾口,辣椒的濃度更大,他看著更難以下嘴了。

比賽繼續進行,我以為在時間不多的情況下魯能隊贏下這場球是沒有問題的。可我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魯能隊就被判了點球。

看球的人都在罵街,理智些的在根據慢鏡頭分析著這個球其實不該判點球。我看著回放,防守隊員確實絆到了對方球員,所以我認為判罰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很明顯這個時候發表自己的這種見解是不明智的,因為這時候客觀不重要,看球看得就是一種偏向性。

對方球員罰球的時候,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和我一樣期待著守門員能把球撲出來。

事與願違,球進了,下麵“操”聲響成一片,透著憤怒和遺憾。

我看了看時間,八十四分鍾了,一句老話開始在我的腦子裏盤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人都開始緊張,包括場上的隊員,他們的打法已經變得簡單粗暴,就是拿球之後就大腳往前開。

對方球員開始各種拖延時間,氣得下麵幾個人都在罵。

九十分鍾了,奇跡依然沒能發生,補時三分鍾。但願奇跡會發生吧。

結果它真的發生了,最後一分鍾的時候,魯能隊進球了。外圍蒙的一腳遠射沒想到碰到人變了向,球進了!

不到一秒鍾,整個屋裏的人都開始歡呼,老板娘再想阻止已經無能為力。

對方中圈開完球,比賽結束了。我看了一眼阿誌,他正好喝下最後一口湯,豆大的汗珠順著臉的一側流下來。

所有人都一邊討論著這場絕殺一邊離開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出的門來雖然已經下午五點多,陽光依然很濃烈,隻是外麵空氣好些,不像屋裏那麼悶。

路過那座叫做“倔強”的雕像的時候,它臉上的塑料袋已經不見了,繼續堅毅地望著遠方。

我們沿著雕像往東走,已經走了很遠還能看到它矗立在那裏,隻是看的方向不是我們這兒罷了。

按時間算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但陽光足得讓人懷疑是不是中午剛過。

一路走下去索然無味,我們跨過了一座較大的橋,路牌上顯示那橋下就是京杭運河。

我本該有所感慨的,感慨隋煬帝得有多麼狠毒,運河這麼寬這麼長,得要多少人的血汗才能挖出來。但我卻沒有多想,很平常地就走了過去。

也許不該為古人擔憂,老想著古人生活多不方便,連個電話都沒有,這是沒有意義的。

我現在隻是為我自己和阿誌擔憂,很明顯夜晚即將來臨,住哪裏仍是個困擾我們的問題。

再走一陣兒,一輛公交車駛了過來,車上寫著它通向某個商場,也就是說這裏離城市不遠了,這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兒。

你剛才看見哪輛公交車了沒有?我問阿誌。

阿誌:看見了,怎麼了,咱們要坐公交車走嗎?

我:你拉倒吧,咱們還有三塊錢,省著點花吧,坐不起公交車。

阿誌:那你問我看沒看到公交車幹啥?

我:上麵寫著它終點站在個什麼商場,這說明咱們好像離市裏不遠了。

阿誌:但願吧,希望咱們趕緊到市裏邊,找個住的地方。

阿誌開始為我們的住宿問題擔憂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但是問題是,我們這三塊錢是哪裏都住不起的,今晚也許又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