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能方,當圓可圓(2)(2 / 3)

越王勾踐能忍受吳國的羞辱,韓信能忍受胯下之辱,張良能忍受納履之窘,高祖能忍受百敗之氣,都是能忍。所以大勇的人往往能“對突然到來的事毫不驚慌,無緣無故加上的罪名不發怒,泰山崩而麵不改色,麋鹿與自己同左右眼睛不看一下”。至於“拔劍而起,挺身而鬥,馮河暴虎,死不遺憾的人”則是匹夫小人之勇。三尺孩童都能做到的,無須待修養所致,這是自然之勇。

《尚書》中說:“必須有忍,才能有益。”

《論語》中說:“小小的事情都不能忍受,就會打亂整個計劃。”

百丈說:“煩惱以忍辱為菩提。”

天玄子說:“勇敢的人以能忍氣為真人。”必須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然後才有勇人之所不能勇。有小忍則有小勇,有大忍則有大勇。

黃庭堅說:“百戰百勝,不如一忍。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氣越是能忍,越見剛勁,勇以越養越是浩大。因此說:忍有藏蓄之意,養有孕育之義。

勇是天下的大德

有了蓋世之勇,有了蓋世之氣,然後才能創造蓋世的偉業,成就蓋世的英名。自古以來的英雄豪傑,他們之所以能立大功創大業,他們之所以能名垂千古,無處不是依賴著他們的大勇,大無畏精神。這是豪傑大勇氣質的第一要旨,沒有這些就絕對不能成就為英雄豪傑。平庸的人之所以平庸,就在於沒有勇氣,沒有大無畏精神。英雄豪傑之所以成為英雄豪傑,就在於擁有這種勇氣,擁有這種大無畏精神。

勇為萬事成功之母!在生命的大洪流中,從勇中可以看到生命力的雄渾,可以看到氣魄的磅礴。所以說隻有勇,才有克服困難、戰勝貧賤的精神,才有敢於冒險的精神,才有赴湯蹈火、視死如歸的精神,才有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才有敢於殉真理、殉正義的精神!像這樣,也才能看到生命的真諦,才能看到生命的美,才能看到生命的善,才能看到生命的燦爛光輝!

有勇氣,就敢於擔當一切。有大無畏精神,就能夠完成一切。所以孔子說:“智慧、仁德、勇敢這三者,就能成為天下的大德。”又說:“聰明的人沒有迷惑,仁德的人沒有憂愁,勇敢的人沒有畏怯。”

孫子將“智、信、仁、勇、嚴”作為將領必備的五要素。這樣才能完成事業、功績,才能完成道德,才能完成人生。行仁與完善仁,也必須依賴於勇;行義與完善義,也必須依賴著勇;行其所知與成就於道,行德與成就於德,也同樣都要依賴著勇。

義在則勇生

力行大道,才能勇於赴湯蹈火,不馬虎才能免除災難,不隨便謀取暴利,不苟且偷生,不怕死。履危如安,甘險如飴。視生如芥,視死如歸。

見義不為,不是勇;畏強欺弱,不是勇;麵臨大難而不敢立節,看到危險而不能從命,也不是勇。

大勇之道,可以從義中培養。隻想到的是義,不將生死當作一回事,就會大勇自生。

孔子評論大勇說:“反省自己不畏縮,若是自己虧了理,即使對方是很普通的人,我也害怕他;如果自己是正確的,即使對方是千軍萬馬,我也敢勇往直前。”(《孟子·公孫醜上》)又說:“麵臨大難而不感到害怕的人,是聖人的勇氣。”(《莊子》)

孟子評論北宮黝所培養的勇氣時說:“膚肌受刺也不屈不撓,眼下受刺眼珠也不動一下,隻要精神上受到一點羞辱,就像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鞭撻似的。既不能忍受普通人的羞辱,也不可忍受萬乘君王的羞辱,把去刺殺萬乘君王看成是刺殺普通的人一樣。在他的眼中沒有值得害怕的君王,遭到羞辱馬上就要反擊。”

孟子評論孟施舍所培養的勇氣時,借用的是孟施舍的話:“我把不可戰勝的,看成是能夠戰勝的。先是估量對方的力量才動手,先要想到有必勝的把握才開始交鋒。像這樣的人就是畏懼大軍的人,不能算真正的勇士。我孟施舍怎樣才能取得必定的勝利呢?隻是做到無所畏懼罷了。”

孟子評論周文王的勇氣時說:“《詩經》中說:‘周文王勃然大怒,整頓軍隊,阻止侵略的行為,增強了周朝的福威,回報了天下的厚望。’就是周文王的大勇。文王發了大怒,而使天下百姓得到了安定。”

孟子評論周武王的勇氣時說:“《尚書》中記載:‘上天撫育了人民百姓,同時也造就了他們的君王,同時還造就了他們的先生。君王與先生的責任,就是要輔助於上天,愛護人民。天下的人不管有無罪過,都由我來處理,哪個敢違抗上天的旨意?’隻有殷紂王違抗了天意而橫行於天下,周武王認為這是莫大的恥辱,打敗了他。這就是周武王的大勇,這就是武王發了大怒而天下人民得到了安定。”

孟子評論大丈夫的勇氣時說:“住在天下這個最大的宅院裏,站在天下最正確的位子上,走在天下最寬廣的道路上。得誌時同人民一起走這條大道,不得誌時獨自一人走自己的路。富貴時不迷亂,貧賤時不動搖,權勢強暴不屈服,這樣的人就稱為大丈夫。”

狹路相逢勇者勝

大勇的道理,可以由知養成。知就明白,明白就不迷惑,不迷惑就不會動搖心誌,不動搖心誌,大勇就會自然產生。明白就是明白了道理,明白了禮義。所以說:“真正明白了禮義就不會謀取私利,真正明白了道理就不會計較功德。”明白了道義,就自然能死守善道而不動搖心誌。

成吉思汗說:“有包天勇氣的人,必然有包天的膽識。所以常常能敢作敢為,敢於擔當大任,敢擊強敵,敢冒危險。”在人類的精神當中,敢於克服困難,迎戰危險,必須有很大的膽識與很大的勇氣。曆代的英雄豪傑,大都是從艱難困苦、九死一生的危險中磨練出來的,這就需要勇氣來完成。

孟子談到不動心之道時說:“我就是懂得,我善於培養我的浩然之氣。”回答什麼叫做知言時說:“不正當的言辭就知道它所隱藏的含義,淫穢的言辭知道它的陷害,邪惡的言辭知道它的離間,避開正麵的言辭知道它的理屈詞窮。”

知道就會明智,就能分辨是非。有智慧則膽識生,膽識生則勇氣壯。這樣才能成人所不能成,任人所不能任,死人所不能死。

所以,勇氣由膽識產生,沒有膽識,縱然有勝敵的萬全之計,也等於零;有非常的膽識,就可能有非常的事業。

勇與厚黑無緣

孟子認為大勇由“集義所生”,由“直養而無害”所生,所以,培養自己的羞恥心,也就是培養大勇。如果沒有羞恥之心,就自然沒有骨氣,沒有品德,沒有人格,也就無所不為,這樣的人怎麼希望他能有大勇呢?怎麼能希望他有所不為呢?

大勇之道,可以從知恥之心中培養。有知恥之心就有大勇,有大勇就能死,能死就能生。有知恥之心就無所畏懼,無所畏懼就是大無畏精神。

《中庸》中說:“知恥近乎於勇。”

孔子評論士人說:“行為中要有知恥之心。”

孟子說:“人不可以無恥,無恥的恥就是無恥了。”所以吳子曾說:“凡是治國治軍必須教他們以禮,鼓勵他們以義,使他們有知恥之心。有知恥心在大足可以戰,在小足可以守。”

管仲也說:“禮義廉恥是國家的四綱。四綱不能伸張,國家就會滅亡。”

孟子又說:“沒有羞恥好惡之心的人,不能算人。”“有羞恥好惡之心,就是義的開端。”羞惡之心也就是知恥之心。培養心,也就是培養義的開端。

禮是治理萬事的根本

荀子說:“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家無禮則不寧。”又有聖人說:“禮,就是天地的秩序。”禮是德行的外露,是人們作為範式的法則。大的方麵就是天地的秩序,小的方麵就是人倫的綱紀,以及事物的分別。簡單說來,就是人們應事、待人、接物、處世的各種規矩、次序。

荀子論禮說:“人生有欲望,欲望不能達到,就不能無求,求而沒有度量分界,就不能無,爭就生亂,亂就無窮盡。先王們討厭這個亂,所以製訂禮義分別來限製它。限製人的欲望,使人們少去求取,使欲望不能窮達於事物,事物必然不屈服於欲望,兩方麵共同滋長,於是禮便興起了。”這隻不過是從狹義而言的,如果從廣義而言,正如同古代聖人所說:“大禮與天地同節。”

《禮運》上記載:“禮必須本守太一(即道),分別為天地,轉化為陰陽,變化為四季,列位為鬼神,它降臨就叫命,命又取決於天。禮必須本從於天。動而到地,列而為事,變而從時,協於分藝,居於人的也就叫做養,它行使的也以貨力、辭讓、飲食,並及婚喪、祭祀、以及做官的規矩和朝廷中的規矩。”

孔子認為:“禮是循環流通而沒有偏頗,抑製著惡而成全於好,所以禮是製中的東西,是萬事治理的根本。”又說:“禮是什麼呢?就是事的治理,君子有他的事,必然要有他的治。治理國家沒有禮,就好比瞎子摸象,長期像這樣能行嗎?如同整夜在暗室中求事物,沒有燈光怎麼看得見?如果沒有禮,就是舉手抬足都不知所措,耳目也不知怎麼看與聽,進退揖讓就沒有限製。”“君子的一切事都在於禮。”又說:“禮呀,禮呀!就是製中的東西。”又說:“生活起居需要有禮,長幼有秩序,就是閨門之內都要有禮,這樣就能三代和諧;禮用到於朝廷,所以官位都依秩序而論;把禮用到狩獵上,所以農事輕閑;把禮用到軍隊中去,所以軍事技術、軍事力量就有所成功。”以心意的微和,說話的措詞,容貌聲色的表示,一舉一動往返之間,都要有禮節禮貌。取舍進退行止用藏的是義禮,當上下左右榮辱生死之時,本末終始先後緩急之際,一旦失去了孔子所說的這個“製中”,不是過頭,就是不及,都不能恰如其分,合乎於理。

人人都不合於理,就有盜、就有爭、就有奪、就有殺。這樣,社會秩序就會混亂,國家的政治就會頹廢,法律綱紀就會敗壞。所以孔子說:“禮,就是先王們繼承王道,治理人情的東西。”“所以聖人能以天下為一家,以中國為一人。不是別的意思,就是必須知道人們的性情,懂得做人的義,明白於利害,明達於憂患,然後才能成為聖人。什麼叫人情?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不學習怎麼能做得恰當?什麼叫做義?父親慈祥、兒子孝順、兄長友好、弟弟恭敬、丈夫大義、妻子順從、長輩賢惠、下輩恭順、君主仁愛、臣下忠誠,這十條,這叫做義。講信用修和睦,叫做利;爭奪殘殺,叫做患。所以聖人修治人的七情,修養十義,講信用修和睦,就是崇尚辭讓。去爭奪的人,放棄禮還有什麼方法來治理呢?人們都要生活,人的大欲就會存在;死亡貧苦,這是人們最討厭的東西,也會存在。所以說欲望與厭惡是人們心中的大弊端,人收藏起了這個心,就不可測度。美醜都在他的心中,就看不到他的色心。要想一意研究這些道理,舍棄了禮還怎麼說呢!”“治國不依照禮,好像種莊稼的人沒農具。作為禮不能本守義,好比耕作而不下種子一樣。作為義不講究它的學習、實行,好比下了種子,卻不鋤草管理。強調了它的學習、實行,卻不合乎仁義,好比鋤草管理了,卻不能收獲。合乎了禮義,而安守仁義為快樂,好比收獲他卻不能食用。安守仁義為快樂,卻不能通達與順應,好比食用了身體卻沒有得到營養。四體端正,肌膚得到充實,這就是人的正確之處了。父子感情深厚,兄弟之間和睦,夫婦和順,這是家庭的好處。大臣守法,小臣清廉,官職有次序,君臣相互正直,這是國家的好處。”

這就是孔門以禮律己、以禮製世、以禮待人、以禮治國家平天下的精義所在。

做人要有個度

孔子說:“君子時中。”孟子稱讚孔子為“最善於時中的人。”禮是隨時代而變,禮貴在因時而製天、地、世、國、人、事、物的中,尋求出最適當的。“禁止於最好”的東西也就是尋求恰到好處,最公平,最真實,無偏無倚,無過無失的理。像這樣施行的禮,天下萬代都會認為是最適宜的東西。這就是禮中的“變中不變,不變中有變”的道理。

禮就是經世、治國、正人、順時、應物、理事,因世、因國、因人、因時、因物、因事而製中。所以,禮並不是那些時髦學者所說的迂儒超世的學說,不合乎現實的高談闊論,腐朽之物。所以夏代有夏代的禮,殷代有殷代的禮,周代有周代的禮。各朝各代,都有禮的起因,都有禮的增減,誰也不例外。

孔子說:“說到又能履行,就是禮。”《易經》中說:“雷在天上,響聲極大,君子不是禮的就不履行。”又說:“不是禮不看,不是禮不聽,不是禮不說,不是禮不動。”這就需有慎重獨特的觀點,也就是有正心誠意的功夫。所以禮的本質,是自中而發,自內而生,然後表現在外,而又是從外製、外煉而又歸向內正的東西。這樣內外雙製,使所有的道德行為,通過日常生活變成一種習慣與行為。這種習慣與行為,通過很長的時間,逐步成為一種天賦予的本能行為,不必去勉強做作,雖然在生死之際,也能神情自若,視死如歸。如果人們都能做到這些,不僅極少貪汙墮落、結黨營私、偷生怕死之徒不出現,就是損公肥私、損人利己、謀權篡位的事也少見了。真的這樣做了,人人都能公而忘私,保國忘家,損私濟公,殺身成仁,舍身取義了。

孔子又說:“振興於詩,樹立於禮。”又說:“人不知道禮,就無以立足。”孔子在這裏所說的立足,不僅立自己,更要立大家、立所有的人。因此說:明確道理,持守禮義,是為人處世的大根本。

夏朝興禮而能持守不失,所以有四百一十九年的曆史;殷代興禮而能持守不失,所以有六百四十八年的曆史;周代興禮而能持守不失,並承受了夏、殷的禮而有所增減,所以有八百八十七年的曆史。漢代又複興禮製,叔孫精通周禮而變更它,也有四百二十五年的曆史。唐代有二百八十七年的曆史,宋代也有三百一十六年的曆史。這些朝代,都是以禮治國。

秦國實行的是暴政,而不以禮治國,所以僅有三十九年的天下。隋代實行的是逆政,所以僅有二十八年的天下。元代實行的是武力治國,所以在位僅九十年。至於魏蜀吳三國時期,以及宋齊陳梁隋六朝之中,梁唐晉漢周五代時期,他們所興的都不是禮治,所以滅亡得也快。

夏桀與殷紂,幽、厲與王,桓、靈公與漢獻帝,唐玄、昭宗及宋徽、欽宗,甚至曆代亡國的君主,考查他們各個時代的政教、風氣,思想形態與社會意識,都是不僅不以禮治國,並且逆禮道而行。所以政治腐敗、貪官汙吏大行其道,民心渙散,士人對前途感到渺茫。綱紀不正,軍事無備,經濟衰落,教育不舉,到後來即使悔恨莫及也無法挽回殘局。治理國家的道理是這樣,做人修身的道理同樣如此。

殘缺也是一種美

諸葛亮高臥南陽隆中的時候,本來無心出來做官,可是受到劉備三顧茅廬的禮請,就不得不見他。劉備見到諸葛亮,推心置腹談及天下大事,並說自己才疏學淺,智商低下,難以達到誌願,敬請先生出山,好請教你的計謀。幾句甜言蜜語,便毫不費力地賺到了諸葛亮,得到了他鞠躬盡瘁的幫助。

當劉邦同項羽先後到達關中時,劉邦的十萬大軍駐紮在灞上,項羽以四十萬大軍駐紮在新豐鴻門,項羽正憤怒地想攻擊劉邦。這時如果開始攻擊,消滅劉邦則易如反掌。劉邦自知敵不過項羽,便向張良討教計謀。張良疏通項伯之後,劉邦便帶著百多人,騎馬到鴻門拜見項王。劉邦拜見時說:“臣下我對將軍,願同心協力攻殺秦軍,將軍您戰河北,臣下我戰河南,然後是否入關破秦軍,需等您到達後才能決定。現在有些小人傳說,將軍與臣下我有隔閡。”因為劉邦能抑製自己而稱臣,對項王很恭敬,所以喚起了項羽的自尊心。雖然在宴席中,範增和項莊數次想殺掉劉邦,而項羽始終不同意這麼做。後代人們說劉邦沒有受到殺害,就在於他能壓製自己讚揚他人,才躲過這一關。

一般情況下,單獨交談時的稱譽,還不如在坐時,當著眾人對他的稱譽。最好的方法是他不在時,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的稱譽,這會使你所稱譽的對象受到莫大的鼓舞。

一個人的說話和聽話的態度,也足以恭維人,也能讓他服服貼貼地傾向你。

曾國藩與孔孟之徒一樣,十分注重對人的態度與禮貌。在他給沅季弟的書信裏就可以看出:“你說雪琴的聲色都很嚴格,凡是能目視千裏的人,也不能看到自己的睫毛,以聲音笑貌來拒絕人,都是苦於不自見,苦於不自知。雪琴的嚴格,雪琴不自知,你的聲色,恐怕未必不嚴格,所以也不能自知了!”也許有人認為這是小事,然而,可以說是大事中的大事,就像在一時一刻,隻要與人接觸,你就必然給人一個是好還是不好的印象。老子曾經說:“最會做生意的人,深藏不露;道德修養最完善的君子,外貌就像愚笨的人。”這就是我們態度上的修養訓示,並且啟發了我們認識一個人,從態度的修養中,就可以分辨出是君子還是小人。態度上的修養,也可以說是內心修養的體現。

一個人的感觸怎樣,必然在外形上有所表現,如果能有所感觸,而在外形上沒有表露,就足以證明,這個人的內心修養境界很高。所以老子說:“最完滿的東西,好像殘缺,但它的作用永遠不會衰竭;最盈滿的東西,好像空虛,但它的作用是無窮盡的。最正直的東西,好像彎曲;最靈巧的東西,好像笨拙;最卓越的辯才,好像不善言辭。”既然有老子所說的大成、大盈、大直、大巧、大辯的才能,又有若缺、若衝、若屈、若訥的大修養,就是抑製自己的最大原理。

抑製自己就是頌揚他人,就接近於“我甘願做天下的溪澗,我甘願做天下的川穀”了。所以老子又說:“委曲便能保全,屈枉便能伸直;低窪便會充盈,陳舊便會更新;少取便會獲得,貪多便會迷惑。所以有道的人,堅持這一原則作為天下事理的典範。不自我表揚,反而能明顯;不自以為是,反而能彰顯;不自我誇耀,反而能成功;不自我矜持,所以能長久。正因為不與人爭,所以全天下沒有人與他爭。古代所謂委屈便能保全的話,怎麼會是空話呢?它實實在在能做到。”

一個人無論是對人、對學問、對事業,如果死抱自以為是、固步自封、自矜自持的態度,它的害處不但是損人、淺學、敗事,而且足以毀滅自身、毀滅家庭、毀滅國家。這就提醒人們不得不加以重視了。

人性的解剖

孔子說:“仁人是安守仁道的,有智慧的人知道仁對自己有好處才去行仁。”又說:“如果立誌於仁,就不會做壞事。”韓愈說:“天地的大德叫做生,聖人的大德叫做仁。仁是生命的根本,生命又是仁的作用。所以產生生命的叫做仁,博愛就是仁。”以博愛為仁,實不足以完全代表仁。孔子又解釋:“仁就是為人之道。”仁是做人的道理,仁是人性的實質。放棄了人性的真情,又怎麼能說是為人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