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好大膽子敢撞我們爺的馬!”我順著聲音回望,見幾個侍衛打扮的人都跳下馬來圍著另一個男子,而那兩匹馬都躺在地上嘶鳴,一個頭受了傷,一個頸部流著血。
我看了看角度,一個向前一個向右都奔的太急才會沒看清對方,我雖有錯,但他也並非全對,又看他報胸而站,臉上帶著玩味看向我,見我受了傷也並沒有要幫助的意思,我想著自己今天的遭遇,真是哭笑不得,於是自個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卻在中途轉向我的馬,看著它脖子上的血痕,不禁歎息道“雖覺著很對不起,可你也知並非隻是我錯,咱們就都自認倒黴吧!”我抽出袖裏的手絹替它查著血跡,它似乎溫順了很多,竟用頭蹭著我的衣裙。
“姑娘這話是說給我聽的麼?”那一直看好戲的主子終於開口了,我頭也未回道“你要那樣想也無不可!”我說著想要扶馬站起來,可它怎麼也不肯,隻哼哼的躺著不動,我無奈的站起來,回頭看向那人並不說話,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然朗聲笑了起來。
我淡淡的看著他,聽背後一聲嘶鳴,馬兒竟自己站了起來,我正奇怪,就見雲兒跟一個護衛共騎而來,身後還跟了其它護衛,雲兒才被放下馬就朝我飛跑過來“姑娘,可好?”我剛要回話,已見其它護衛早已向那男子下跪請安,口裏還稱呼著“拜見太子殿下!”
他是太子?莫非他就是朱見深?登基後喜歡上比自己大十九歲的萬貞兒,險些害得自己斷子絕孫的糊塗皇帝?我暗自跟自己說了一句“真是難以置信!”他揮手說:免禮,又細看了看護衛的裝束,問道“你們是沐王府的家將?”為首的護衛應了,他才看向我,見我表情不是懼怕也非驚喜,反而表情複雜的讓他看不出意思,自己先愣了片刻,幹咳一聲道“姑娘這表情…可否告知是何意?”
我自知失禮,向他俯身行了禮,轉頭對雲兒說“想來我是沒騎馬的命,還是坐轎回去的好!”說著朝趕來的轎子行去,太子的侍衛們見我如此怠慢他們的主子,揚聲嗬斥,被那太子揚手製止,對於我的失利也並無非議,站在原地看著我們就這樣走了。
護衛們行禮後上馬跟著,直走出了對方的視線,我才叫來一個護衛問道“太子是否叫朱見深?”護衛一驚,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四下裏望了望,才壓低聲音道“姑娘切莫亂說,朱見深是沂王,太子名諱是朱見浚”護衛說完勒馬回到原位,我則驚楞的說不出話來。
為何一切和我所知的曆史有了這麼大的出入,朱見深不是一直是太子嗎?隻有在他叔叔即位時才被廢為沂王,朱祈鎮複位後也即刻恢複了他太子之位,為何會這樣?我想要跟詳細的了解,卻不敢冒然詢問,隻能將謎團再次留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