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如此,這一次還是如此。不過看鬱筱夢失了方寸的慌亂,還真是難得。這個平日在班上跟黃金聖鬥士一般堅不可摧的女人,也有這樣無措的局麵,酒品還真不是一般的差!難怪據說她在公司所有的飯局上都是滴酒不沾的。原來如此。
直到那個枕頭衝著他砸下來,何煦才從自己偷著樂的情緒裏跳脫出來,一個翻身,靈活的躲過,穩穩的從沙發上落下,鬱筱夢咬牙切齒:“好啊!你裝睡!”揮著手裏的枕頭劈頭蓋臉的朝何煦拍去:“你竟然敢裝睡!”
“女鬼!”何煦一邊躲一邊笑:“你打我幹什麼?大清早就這樣跟人打招呼?”
“你說!幹什麼把我帶賓館來?”這邊枕頭又是一下當空落下,沒砸中。
何煦一把抄住枕頭:“哎!姑奶奶!人要講理。”
他將枕頭扔到床上:“不是你上次說的麼?要帶賓館來,你看,我還特意開了個四星的,星級太低床都不舒服,怕你睡不習慣。這附近又沒有五星的。”他說著,還很得意。
“你……”鬱筱夢頓住,想到自己的確提出過這樣的建議,頓感丟人,當時就那麼一說,誰想到竟然真的會再一次醉倒在何煦的眼皮子底下呢?可看著何煦那不無得意的臉,她真想上去狠狠踹上幾腳。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她惡狠狠的說,轉眼瞟到梳妝台上那個精巧的小鬧鍾上,頓時跳了起來:“九點半了!十點鍾開會,要遲到了!快點快點!”
車上,鬱筱夢氣呼呼的,何煦看她瞪著眼珠子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實在是忍俊不禁:“鬱筱夢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就是典型的小氣包啊!”
“你看,我帶你到賓館來,我可一根指頭都沒亂碰你,六百多的房費我掏了,昨晚還帶你看了星星,你還喝了我兩瓶純進口的啤酒!還有……你喝醉了後,抱著我又親又啃的,我不光貼錢,還犧牲了色相,你氣什麼呢?該生氣的是我啊!我多虧啊!”
聽到自己喝醉後抱著何煦又親又啃,鬱筱夢的臉刷的紅到了脖子根,她知道這事自己是做得出來的,結婚後的第一年,郝仁軍帶她回家過年,郝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那些姑父姨夫就起哄,非鬧她喝酒,那時年輕,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小的白酒杯喝了一圈下來,就醉得東倒西歪,事後郝仁軍說她就差摟著公公郝慶廣一起跳探戈了。
鬱筱夢托著腦袋,嘴角抽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卻還不承認:“你瞎說!你瞎說!”
“我瞎說?行,你別不承認!回頭我到酒店去調走廊的監控給你看!”何煦笑。
聽到這話,鬱筱夢刷地坐的筆直,一把拉住何煦的胳臂:“你說都被監控拍下來了?”
“對啊,哪個大賓館沒有監控啊!”
“天啊……那我豈不是丟死人了!”鬱筱夢想到昨天自己跟猴攀樹一樣的扒著何煦的樣子被監控現場直播,頓覺滿臉無光丟人至極,卻又伸手使勁拍了何煦後背一巴掌,何煦嚇了一跳:“你幹嗎?想滅口?”
“你說你!不會開兩間房啊!就開一間!”
“沒了!還有六千六百六十六睡一晚的總統套房。你以為我不想開兩間?我昨天一整夜睡得提心吊膽的,就怕半夜某個色女披頭散發的爬我身上來。你看,我今天臉色不好吧?就是沒睡好的原因。”何煦說的無辜又無奈,仿佛他真的是最可憐的那個受害者。
鬱筱夢不再說話。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看到何煦,那麼大的個子就蜷在沙發上,何煦這一夜睡得肯定是極不舒服的,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恪守男女有別,沒有越雷池一步,其實大家都是成年男女,酒後趁亂的事多得是,即便真發生了,事後大家心照不宣,依舊各過各的,也能相安無事。鬱筱夢從來不認為何煦是個君子,但至少從目前看,這人不趁人之危倒是真的,這次如此,上一次也如此。
她決定將此事就此翻過不談,畢竟如何煦所言,她真的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看著手機上,昨天晚上林葉柏一溜兒的未接來電和短消息,她不由得歎口氣,想想編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