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紀伯倫——瑪麗·哈斯凱勒(15)(3 / 3)

這,你是知道的。

如果那東西隻有郵票大,我就把它掛在項鏈上;如果那東西比郵票稍大,我就將之放在顯眼的地方。

一切東西都會找到自己的位置。

因為那東西將使我想起你,讓我接近你!

我向你表示愛!

瑪麗

致瑪麗

1918年2月5日

親愛的瑪麗:

我真高興!你喜歡那兩幅水彩畫,實在令我欣悅。

隨信再寄去兩幅畫。那張大畫的題目是《上帝與人》;等我完成它,它將屬於你。

贏得你的中意與喜愛的畫,除了你,任何人不得占有它。

寄給你一則尚未寫畢的新寓言故事,仍是草稿,需要潤色,也許需要修剪。

你何不重新將之創造一番呢?

你不能把它鑄造在英文模子裏嗎?

請於本周末將之寄還給我。

也許我能從你的語言構想中獲益,也許我會部分采納。

無論我采納你的說法和建議與否,我都會對你感激不盡,讚美你的功德。

現在,我正在收集近一段時間裏寫的故事,寓言和散文。也許我能與某出版商達成出版協議。

詩歌協會為我舉行了熱烈的歡迎會。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盛情和款待。雨季過去之前,我將再次朗誦詩歌。他們將專為我舉行一次晚會。

我星期日曾朗誦過詩歌,那是在魯濱遜夫人家中,在座的都是精英。

魯濱遜夫人想讓我在茶話會上與西奧多·羅斯福見麵,而且她已為此作好準備。但是意外的病恙使她痛苦不堪,躺在了床上……我呢?嚴寒令我驚懼,我隻有躲在自己的角落裏,以避免寒冷帶來的惡果。

對於我來說,談論和朗誦詩歌是極大享樂。在過去的不多幾年裏,人已變得渴望美,渴望真,渴望跟在美與真之後的偉大事物。

我的愛屬於你。

哈利勒

致紀伯倫

1918年2月10日

親愛的:

寓言故事有一種神奇的韻律,像新天際吹來的晨風,清涼醒神,美妙難言;它的語言迸發出一種活力,將其從桎梏中解放出來,為之加入了精美。

哈利勒,關於那兩幅水彩畫,我能夠說什麼呢?我立即拿到萊特先生那裏,讓他做畫框。我取回了已做好畫框的兩幅畫。

我浮想聯翩,不明白心中發生了什麼事,想得很多很多。我常常自言自語。

在令人痛苦的黑夜和白天,你總是我思與想的中心。

各種旋律、和聲彼擁此擠,競相傳入我的耳際……當你同人們說話和向人們朗誦詩歌時,我總感覺到有一種幾年來不曾有過的震動,就像回聲一樣輪番著響在我的心中。

瑪麗

致瑪麗

1918年2月26日

瑪麗:

這是令人疲倦不堪的日子。靜怡和安樂的日子到來之時,我們從遭難中學到的東西將具有巨大價值。

瑪麗呀,生活是仁慈的。毫無疑問,歲月喜歡我。我要頂禮膜拜祈禱……祈求歲月善待他人,憐憫他人,關懷所有人。

我有時感到悲傷,因為歲月的慈悲使我感到為難。這並不是因為我背信棄義,而是因為千千萬萬的人在受苦受難。

星期四,我將赴詩歌協會詩廳發表談話。

我將要談論詩歌。談詩之前,我該說些什麼呢?

朗誦詩歌之前,我該說些什麼,心裏一點底兒都沒有。

在類似場合裏,我總是這樣:去時,心裏心慌意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恐懼不安;當麵對眾人時,恐懼心理立刻消退,心中的疙瘩頓時開結。

瑪麗,你要知道,計劃是沒用的。每當我作好準備,卻總是失敗;想好了要說什麼,到時不免張口結舌。

每當我把事情托付給精神時,我便能成功。因為精神是無洋溢的大海,從不吝嗇。

是的……精神是大海。

忠實的

哈利勒

致瑪麗

1918年3月10日

親愛的:

我念著主的美名,所以我成功了。

我在詩歌協會,輕鬆、出色、滿懷信心地朗誦了詩歌。那裏聚集了許多人。人們蜂擁而至,卻為了一睹我的風貌,為了讚美、批評我。但是,過分的評價會使人看到自己的弱點;我已感覺到了自己的弱點。

人們頗喜歡《上帝》一詩;他們說我用之劈開了黑暗……他們說,那首詩最好,最成功。

我已買了冬天穿的上衣,也是咖啡色的。我還買了副手套。

哈利勒

瑪麗日記

1918年5月6日

今晚,哈利勒從伽蘭德夫人的莊園而來。他活潑、健壯,皮膚被太陽曬得紅紅的。他雙目閃爍著光芒,氣質清高,談吐文雅,雖然語調強烈。他說:

“我度過了一個光輝的時刻,令我的心神大為活躍,我貪戀地投入了工作,大量生產起來。伽爾蘭德夫人天性溫柔,話語甜潤,活力旺盛,目光裏洋溢著聰穎與智慧。她什麼都會,從家務到農耕,還善寫作,已著有兩本書。我見到了她的孩子們,並與他們進行了交談。三個男孩子由學校回家探望母親。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聰慧蓋過他們所透露出來的魯莽,雖然他們的年齡正處於莽撞時期。我喜歡他們,欽佩他們的能力。”

“她的女兒胡樸才十四歲,是個有天賦的姑娘,喜歡畫畫。”

“母親精明幹練。她給兒女們以充分自由,從不限製他們。她向兒女們學習,而不是教育他們。她就是那個環境裏的一切。有兩千人把她視為一切。她使他們懂得錢來之不易,不應該揮霍浪費。不管事情多麼微小,都應該全身心投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