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度空間2：噩夢推演17 窺探
下午應經紀人安排，拍了幾組平麵廣告。客戶方要請吃飯，楊茜謝絕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楊茜喊了聲於媽，無人回應。推開廚房的門，裏麵沒有人。打電話給別墅門口值守的保安，保安說於媽半晌的時候就出去了，說是要給她即將出嫁的女兒買些東西。
楊茜掛了電話，從包裏取出錄音筆擺動了片刻，又放進去，然後走到窗前，調試著隱藏在項鏈裏的微型攝像機。她無意間發現，於媽臥室的門是虛掩的，沒有上鎖。腦筋一動，她匆匆走出房間，假裝找東西來到於媽門前。
於媽的房間很小，所有家具及日常用品一目了然。她的床鋪很單薄，用的都是些舊被褥，枕巾枕套好像也是從鄉下老家帶來的那種。房間裏裝有空調，但空調的電源根本沒有插，她用來防暑的，是一台防護罩嚴重生鏽的舊台扇。
楊茜初以為黃儷對待下人比較苛刻，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牆角的櫃子裏，滿是高端名貴的床上用品、時尚飾物和中老年服裝，顯然都是黃儷平日所贈。隻是，素來簡樸的於媽從未舍得用過。
見櫃子頂上塞了隻破了表皮的紙盒，鼓囊囊似裝有雜物，楊茜搬來椅子，踩在上麵把紙盒取下來。掀開蓋子，第一眼便抑製不住心髒狂跳起來：箱體表層放著一件紅色雨衣，無論花樣還是款式都跟催眠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翻開雨衣，下方是各類維修用具，其中有一把短柄斧頭，斧刃處留有一片暗褐色的痕跡，既像是黴斑和鐵鏽，又像是幹涸的血漬！
楊茜極力保持了鎮定，用手機將疑物拍下來發給葉楓，爾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不動聲色地走出於媽的房間。
吃晚飯的時候，楊茜對於媽說：“回頭你讓門崗把每天的出入登記整理一份給我看，我想知道我不在這幾天，都有誰來過。”
正在吃飯的於媽愣了一下：“應該沒有旁人吧。前陣子警察一直在這兒待著，裏裏外外都給封了，幾天前不才剛撤走麼。不過……”楊茜停下筷子：“不過什麼？”
於媽凝眉思索：“就報案的第二天，晚上大約七點的時候，我看到一個很像小帆的女孩子站在門口跟保安說話。我喊了她的名字，她沒應，我想是認錯了人。後來我又問那保安，保安是新來的說他不認識。現在想想很可能真的是她，你也就這一個比較親近的朋友，發生那樣的傳聞，她怎麼會不關心呢。”
楊茜用心揣摩：“是嗎？”
“當然，畢竟是個傳聞，你安然無恙我們都感到高興。”於媽邊說邊盯著她的眼睛，“你這幾天，沒見到她嗎？”
“哦，我給她去過電話，她最近忙得很。”楊茜彈開視線，同時岔開話題，“蔡先生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就那個戴眼鏡的醫生吧？”於媽有些奇怪，“我記得你好像挺不喜歡他的，每次找你都讓我說你不在。上次來，大概還是一個星期前的樣子。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沒事，隨便問問。”楊茜低頭把剩下的飯吃完，擱下筷子，“記得我有件大紅色的雨衣，不知放在哪個地方了，你有印象嗎？”
“大紅色雨衣？沒有吧？”於媽疑惑不解道，“我記得你最不喜歡的就是大紅色了，說它太妖豔、庸俗，所以，你所有的衣服、鞋子、提包、甚至家裏的床單被褥從來都沒有大紅色的呀。”
楊茜怔了片刻：“可能是我記錯了，又或者是你們誰穿過，被我留意到。”於媽當即否定：“肯定不會，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能穿那麼豔的顏色，保安隊一幫男娃子更不會穿了。倒是……我想起來了，小帆穿過。半個月前那天，她來的時候剛巧下雨，穿的就是一件大紅色的雨衣。走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所以就暫時擱我這兒。你等著，我去給你找找。”
“不必了，我平時也用不著。”楊茜忙攔住，她可不希望對方看出屋裏東西有被翻過的痕跡，“隻是忽然想起來隨口說說，你快吃飯吧。”
“哦。”於媽神情疑惑地應了一聲，端起碗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