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總是不自主地想起東成西就裏張學友一口濃濃的SC話喊表妹的場景。忙得忘了自己還在寫小說,感覺我的人生充滿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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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輪紅日沉入遠山之後,天色卻沒有暗入黃昏,反而更加湛藍明亮。
海的盡頭,水天相接處有朵雲一直懸在那裏。
青柯吸納天地源力斬畢方與白矖時,吸盡了這片天空的其他所有雲朵,卻獨獨那朵雲隻是微微散開又悄然聚攏,躲過了青柯的天地漩渦。
它在紅日下是紅雲,紅日落山後便變成了白雲,一直看著青柯兄妹三人來到這方世界、對敵、獲勝、彷徨、掙紮、吃肉……
直到兄妹三人把餘下的兩截斷臂和兩扇斷翅吃完,那朵雲裏,忽然傳出一聲漫歎。
“哎!”
那歎息裏蘊著濃濃的難過,仿佛愧對兒孫的長者,卻又仿佛隻是濃濃的欣慰,像看到千磨萬礪之後成才的後人有感而發。
青草聽到這道歎息,猛然抬頭,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滿是喜悅,四處眺望找尋,目光最終鎖定那朵白雲,歡喜喚道:“師父,您來了。”
那朵白雲像被風掀拂著,化作一條雲線,須臾間跨海而至,落在青柯三人身前,化作一位白衣白發絕美麵容雪白無暇的慈祥婦人。
白衣上綴著縹緲的雲紋,本是同一種溫潤如白雲般的白色,也沒有任何的裁剪,甚至看不出任何線縫,居然能在一張完整的白布上作出如此舒卷的雲紋,就好像婦人真是以白雲為衣一般。
她的氣質更像一朵隔絕塵世獨自慢隨天外閑卷閑舒的白雲。
她看青草時眼中滿是溺愛。看青白時眼神有些迷離,仿佛是在看她年輕時的自己。
然後她看向青柯,眼中透著欣賞和不忍,旋即平靜下去,靜靜地看了許久。
青柯看到她眼中的同情,淡淡笑道:“前輩是在可憐我嗎?”
白澤搖頭慈笑道:“青帝的兒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老身隻是想到把草兒和青姑娘帶回聖山後,你一個人獨自在外麵打拚,有些對不住你。”
青柯微微一愣,問道:“青蓮老兒叫你來的?”
婦人搖頭道:“你爹叫我來的。”
青柯笑道:“他怎麼說?”
婦人看著青柯燦爛笑容,眼中似有個與青柯七分神似的人影蘊起,兩道身影漸漸重疊,忽然莞爾一笑,說道:“你爹說,青家的男兒可以離經叛道出生入死,可青家的媳婦和閨女不行,她們隻能享福,然後出嫁,或者你死了之後改嫁。”
青柯哈哈大笑:“果然是知子莫若父,我這爹沒坑兒子。”
“你爹還讓我轉告你說,你也是有爹可以拚的,他會找機會幫你揍一揍青蓮他們。”
青柯站起身來,向婦人恭謹行禮道:“有勞前輩。”
有勞,自然是有勞她帶來父親的期望掛念,有勞她帶走青白與青草,讓他無所顧忌。
哪知青白青草卻同時搖頭。
搖頭卻不說話,隻是做著無言的抗爭。
婦人輕輕一歎,正要再勸慰幾句,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說道:“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是來不及了。
青柯也已經察覺到頭頂天穹上空的源力動蕩。
青白青草也幾乎同時察覺,仰頭看去,隻見穹頂虛空如水紋漣漪蕩漾,忽然化作兩座天門,從天門中各自縱出一群妖物,相互間隔著百丈距離,同時落下雲端。
兩方陣營,帶頭的赫然便是那隻畢方少尊與白矖少女。
畢方少尊身後跟著欽原、鬼車、夫諸、飛廉、諸犍、呲鐵各兩三隻,一身威壓氣勢,竟是比畢方少尊更加霸道恐怖。
還有兩隻渾身黑炎流轉仿佛深邃黑洞的老畢方,更是讓青柯如芒在背般難受。
白矖少女身邊是九位白矖婦人,沒有一絲妖力波動散出,隻是靜靜懸停雲空,便給人九龍盤踞在天的無上威嚴感覺。
無論畢方那個陣營妖力波蕩威壓如何霸烈,都沒有九位白矖婦人這麼靜靜站立給青柯三人的壓迫強勢。
畢方陣營二十幾位神通老妖,看向九位白矖婦人時眼中竟有三分忌憚。
青柯把這一切盡收眼底,聯想起畢方那句“戰力不輸神獸,卻不能列為神獸之列”,始終不能理解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