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三
是的,這隻是個很平常的言情故事開頭,和那些專門給女中學生和家庭婦女們欣賞的肥皂劇沒什麼不同,頂多多了點香豔的少兒不宜成分。隻是我也沒想到這個故事後來會越出了軌道,向另一個始料未及的方向狂奔而去。
從那一天起,我和她就成為了情侶。隻是工作忙,每天下班到家,她就已經在了。聽到我回家,她就給我帶來一盅春芽米熬的白粥,然後上床。雖然我上班很累,可一上床卻又異樣的精力旺盛。認識五六天後,我問她,是不是幹脆把房子退了,住到我這兒來,也可以省一筆租金,她卻笑了笑說再等等,還有三個月她的房子就到期了,到時便過來和我同居,隻要那時我們還在一起的話。
三個月並不長,沉醉在戀愛中的人,更覺得時間過得快。可是雖然她就住在我斜對門,可她從來沒讓我去她那兒過,每次都是等我一下班就過來。我問她在哪兒做事,怎麼能這麼清閑,她笑了笑說她是個自由職業者。
很快,三個多星期就過去了。這三個星期裏,她天天都住在我這兒,可是每天一早我醒來時,她已經回去了,給我煮好了一盅白粥。即使連一點醬菜都沒有,可是這白粥真個百吃不厭,而且吃了以後精力十分充沛,以前一直深以為苦的加班我也並不覺得如何難熬了,以至於同事都很好奇地問我現在是不是在吃補品,每天都紅光滿麵。自然,我什麼也沒說。到了周末,我們又一起出去逛街,有時候去看場電影,然後偎依著坐地鐵和公交回來。生活雖然簡單,卻和春芽米煮的白粥一樣有滋有味。
這一天,公司裏因為臨時有個活動,一大早就一起出去。活動結束得很早,下午老板就放了大家半天假。同事都趁這時候玩去了,我卻早早回家。除了周末,每天都早出晚歸,我實在很想和她多相處一陣。
回到家,我興衝衝地上樓。可是上了三樓,卻沒見她出來迎接我。我過去敲了敲門,叫了她兩聲,仍然沒聽得她的聲音。我隻得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她每天都來過夜,我的房間現在整齊多了,我燒了水,躺到床上聽著音樂打發時間。剛躺了沒一陣,便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有個女子聲音響了起來:哥,你在麼?
是她麼?我翻身起來開門。然而一開門才發現,有個年輕的女子正在敲她的門。聽得我出來,那女子扭過頭看了看我,眼神裏有點膽怯。我說:你找誰?這屋裏住的是個小姐。
她呆了呆:不會啊,我哥說他就住這兒。
我笑了:你看錯了吧,要不,就是好久了。這是出租房,老在換。
可是,我哥半個月前給我發來的郵件,說他就住這兒。前一陣我工作忙,一直沒注意,昨天才發現就馬上趕過來了。
難道當時她說的騙了她的男人就是這個女子的哥哥麼?也就是說,在認識我之前,她就和那個男人一起同居著。想到這裏,我就有點不好受,那女子顯然也發覺了我有些異樣,向我走了兩步,便還有好幾米遠便站住了,怯生生地問道:先生,你住這兒,有沒有見過我哥哥?
她掏出了手機,從手機上調出了一張相片,是她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影。這男人很英俊,英俊得讓我有些自慚形穢。我接過來看了看,把手機還給她道:沒見過。
她的眼裏一下子就有淚光閃爍:沒見過?那……我怎麼辦!
眼前這個女子的長相並沒有她那麼美,隻不過更年輕,也更有一種楚楚動人的風致。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倒認識住這兒的小姐。隻不過她現在出門了,要不,你把電話留給我,等她回來,我問過她後再告訴你好麼?
雖然這種理由有點像是搭訕,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吧。
她在我的手機上打了個電話,看我把號碼存進去,一邊說:我姓徐,徐雲綺,我哥哥叫徐雲路。
這兩個名字倒很是文雅,看來她父母可能也是知識分子出身。我說: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另外,你再打打你哥的手機看,可能他當時寫錯了。
不會的,她眼裏又有點淚光,我哥哥給我發的郵件我都看了好幾遍,不會有錯。而且他的電話總沒人接,一直都是關機。
可能他也是有什麼急事。別擔心了,先回去等著吧,有空就再打打,現在生活那麼艱難,也許你哥哥去外地謀生也說不定。
她低下頭,半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謝謝你。
這徐雲綺走後,我關上門,躺回床上,心裏卻充滿了醋意。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一陣細細的腳步聲。這幢樓裏住的大多是我這樣的小白領,朝出晚歸,白天簡直沒人,這陣腳步聲也非常明顯。我翻身下了床,走到門邊,把門開了條縫往外看去,正好看到她捧著些蔬菜水果在開門。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看了看,驚訝地說:你怎麼沒上班?
今天公司放假。你去超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