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牧張了張嘴,望著季禮,心中動容,更多的是疑惑。蔡光庭亦是心中一震,十分感動,他鎮定地上前兩步,語帶警告道:“曹勁,在商言商,你我之間不過一場利益。現在,你把經年捏在手裏要挾我,我承認,手段雖低級,卻也是捏著了一枚不錯的籌碼。說吧,你想要什麼?我想,這世上除了左右國家政局與軍事權力之外,其他的買賣還沒有我做不成的。”
曹勁哈哈大笑:“蔡董,你確實是個厲害的商人!可是,你也是一個殘忍的老師,一個冷酷的長輩!現在我不求財不求權勢,作為一早被你丟棄的廢牌,我隻想要你們蔡家付出一些代價!命的代價!”
說罷,曹勁揚起手,對著蔡小牧的臉頰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也打得極響,蔡小牧頓時眼前一黑,從石凳跌坐到地上,臉頰通紅,狼狽不堪。
“曹勁!”蔡光庭怒斥,卻也因曹勁手上的槍口再次抵上蔡小牧的腦袋而噤聲不語。
季禮眉毛輕蹙,瞥了瞥站在曹勁視線死角裏的方淮,緩步向院內邁去。
“曹總,我此刻還尊你一聲曹總已經是耐心的極限了。你明知得罪了季蔡兩家,往後的日子就不可能舒坦了,還依然下狠手。看來,你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不過……並不是隻有你會拿家人相要挾的。你的老婆是寧城赫赫有名的前市長千金,你的女兒自然也屬於天之驕女,請她們來一趟也不是什麼難事,你覺得呢?”
曹勁臉色變了變,又恢複剛才的狠毒,似乎下了死誌一樣,說道:“別跟我提那兩個沒心肝的東西!你肯幫我把她們找來,倒是省了我的事情!”
聽他說的絕情又篤定,季禮一時之間倒不知信或不信,心中忐忑起來。隻是臉上依舊鎮定自若,眼看著要走到西院門口了。
距離越來越近,曹勁亦警覺起來。他一手抓住蔡小牧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提起來,一手作勢要往她胸上抓去:“我警告你,也不要考驗我的耐心,當初要不是孟智山用藥廢了我做男人的資格,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他媽好久沒嚐過女人的滋味兒了!本來是想等孟智山來之後,再當著他的麵狠狠踐踏這個高貴的大小姐的!如今你要是再趕靠近,我便要當著你這個做丈夫的麵,先享受享受你的老婆了!”
耳畔一陣陣鳴響,蔡小牧下意識用雙手護住胸口,想要趁曹勁鬆手片刻往季禮的方向跑去。無奈頭重腳輕,又被曹勁捏著脖子抓了回來。
捏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她的呼吸越來越艱難,她閉著眼,手腳並用的在空中比劃著,似乎要掙脫曹勁,卻是越來越無力。
當以為生命即將隕落之際,匆促的腳步聲踏著西院的碎石子響起,連帶一起響起的是耳畔爆裂般的槍聲。
“砰——!”
耳鳴讓蔡小牧無法辨認那些叫聲來自誰,可擒在脖子上的手卻鬆開了。她癱在地上,雙手撫著脖頸,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當她緩過來下意識往西院門口望去的時候,卻見到季禮扭曲的表情和倒在他懷中的姑娘。
她清晰地聽見從季禮口中發出的叫喊:“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