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曼經過兩個向他鞠躬的衛兵,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階梯,沒有華麗的裝飾,隻有沉穩樸素的石板。
凱曼五世荒淫無度,一度使得國庫空虛,人民憤慨。五世糜爛的生活使得他的身體及早地不堪重負,在二十一歲時就離開了人世。年僅六歲的凱曼六世登基,在大臣們的幫助下學習治國之道,並於十一歲就真正地獨立統治國家。六世身有殘疾,自幼不能行走,正因如此,他了解百姓的痛苦。在統治中,他拆毀了金雕玉砌的宮殿,把財物分給民眾,並用普通的石料建造了城堡,帶頭過著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辛克魯在凱曼六世的治理下走向繁榮。有人說,凱曼六世的奢侈就是祖先傳下的皇冠,和親手栽種的花園以及花園中的圖書館。在凱曼六世的教誨下,七世和女兒也學會了節儉。對於六世來說,他的人生幾乎美滿了。
凱曼終於走到了階梯的盡頭,這是一個不起眼的木門。倘若單看,沒人會想到這裏就是一國之君的辦公之所。
凱曼輕輕敲了敲門,傳來父親親切的問候:“進來吧,孩子。”
凱曼小心翼翼地走進除兩把劍和一張刻有辛克魯紋章的盾牌外沒有其它裝飾的灰色房間,除了此時並未點燃的蠟燭,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射來的寒冷。他輕輕關上門,站在父親背後,凱曼知道父親不喜歡吵鬧。
凱曼六世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美景,握住輪椅的扶手,微笑道:“孩子,從六歲時,我就是這裏的國王。這片領土不算大,但是那麼和平,那麼美麗,而且,這是屬於凱曼家族的土地。人人都歡聲笑語,讚美著凱曼家族。這是一片樂土。”
六世轉過頭,眼神中從未有過對失去雙腳這可悲命運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悲觀,此時嚴重更是透露出驕傲和欣慰:“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你是這麼的健康,不想你沒有雙腿的父親和你的傻母親。”
“別這麼說,父王。”
“不,在我們的家族裏,幾乎沒有一個真正健康成員。而你和你的姐姐是例外。你們不但健康,而且英俊美麗。你們無疑是辛克魯公國最好的繼承人。”
凱曼微微顫抖,盡管父親似乎隱喻自己要登上王位,但聯想到了姐姐的表現,他感覺到了不安。凱曼似乎知道父親馬上要說的,又好像不知道。
“孩子,在你馬上要到來的十五歲生日之時,你就和你的姐姐成婚。”
“小妹妹,你喜歡玩遊戲嗎?哈哈,真巧,我也是。那我們就開始吧,猜對了有獎勵喲。
“看,我手上有一枚硬幣,現在,她在我的指尖轉動。
“為什麼叫硬幣‘她’而不叫‘它’?因為她就是她啊,不必糾結。
“好,現在,猜猜硬幣在我的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那麼來揭曉謎底吧!
“恭喜!你猜對啦!真是聰明的小女孩!
“來,叔叔給你戴上這枚小胸針。
“這位先生,您是這個小女孩的父親吧?想不想也試一下?我的胸針好看極了!贏回家給愛人也不錯啊!
“不,我今天是來提供快樂的,不想賺錢。您看,我的錢袋裏都是硬幣呢,不缺。
“好的,規則改變!看我拋上去,接住!
“現在,您猜猜我手中的硬幣是正麵還是反麵?
“正麵?
“謎底揭曉!
“哎呀非常遺憾!”
說罷,男人就把手中的硬幣投向女孩的父親。硬幣插入額頭,沒流出一滴鮮血,隻有一個條狀孔洞。父親身體突然抽搐,倒在地上,激起黃色的塵土,雙眼布滿血絲,口中流出一道暗紅的血液。
男人手指一動,指間多出了兩枚硬幣。他收起其中一枚,把另一枚放在手中把玩:“小女孩,他很好看不是嗎?
“不要哭,不要哭!愛哭的小孩會被大蝙蝠抓去吃掉!
“乖,你想要爸爸在身邊是嗎?”
小女孩輕輕點頭的瞬間,男人又投出了硬幣。
“現在,我手中有兩個好看的硬幣啦。可是我的錢袋放滿了誒,而且我想時刻看到他們……”
男人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拔出小刀,在左右手背挖出兩個窟窿,把兩枚硬幣塞了進去,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
“完美啊,悲傷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