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小心地翻過他的後背從手環內拿出金瘡藥、消毒的烈酒以及薄如蟬翼的匕首還用沸水煮過的白布。
拿起匕首劃開黏在後背的衣服,縱使萬分小心也會帶下與粘黏在一起的血肉。黑濃血液瞬間就崩、流了出來。背後的傷口全都是在巨石上摩擦碰撞出來的猶豫長時間沒有及時處理已嚴重的腐爛發炎。
“賤人”
雲舒咬牙切齒地怒罵著、心底有一處地上狠狠地抽痛著。
“叫你逞英雄!”
手中的匕首飛速旋轉、準備無比的刮下每一塊腐肉。
“唔…”許是刮骨的劇烈痛意刺激了昏迷的慕容湛、虛弱的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看清來人時,勉強地向上勾了勾唇角。“陳小奴,爺果然沒有白養你。”
“養?養你個大頭鬼!”說著手裏也不含糊又是一刀。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每一刀、每一寸也像是受在自己身上般。拿過金瘡藥在傷口上鋪了厚厚一層直到沒有鮮血繼續滲出。
為他包紮好傷口,抬手一抹才發現自己腦門上厚厚的一層冷汗就連後背也被汗液塌濕,檢查了下除了背部並沒有其他的傷口,對此雲舒那根緊繃的弦兒依舊緊繃著。
吞下雲舒喂給他的丹藥臉色有所緩和,慕容湛一把抓住將要收回的小手、幽深的冷目中微波湛湛。“陳小奴,你既然來了以後就留在爺的身邊不要在亂跑了。”
聽此,雲舒先是一甜、後又一黯,撇了撇嘴神色頗有點玩世不恭,“留下?王爺可是好打算免費的苦工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就因為喜歡就要變成他後院圈養的女人之一嗎?況且洛家與恭王府並不怎麼友善…
她的細微表情又怎能逃得過慕容湛的火眼金睛沉默的由她收回了手,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緊張了還幾天的眾人現在終於有了喘息的時刻,三五一群的圍在篝火旁。
衛一望著廟內,神情有些感慨。“這陳小弟看著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樣子沒想到是咱們這群人中最有毅力的一個,若不是她的堅持咱們還指不定在哪裏繞彎子呢。”其實也不是他們不行,若論上場殺敵他們都是一抵十強手,隻是若論心思謀略他們都是一群大老粗哪來那麼多的心眼子。
“唉~就是,你們是沒有看到咱們剛到巒山縣就被太子的人給困住了,是陳小弟拚了性命使計逃出來的。”至今為止周鐵仍是以為雲舒是服了有損身體的毒藥才瞞天過海的。
其他暗中跟著雲舒的一起暗衛也敬佩的點點頭,能讓他們佩服光有一副空架勢是不能的,隻有比他們更發狠才行。若是雲舒知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群人侃侃交談隻有趙三大煞風景的來一句。“這烤雞不如陳大哥考的好吃。”還付諸行動,嫌棄、艱難的咽下喉嚨間的肌肉。
“去你大爺的!”眾人紛紛鄙夷。
“吼~”一聲嘶啞的吼聲從廟內傳來,所有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食物警覺地起身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杜雲臉色一凝,起身阻止了他們。“沒事,陳醫官再為王爺療傷,你們加強警戒。”又轉頭看了屋內一眼,不免擔憂。
神廟內雲舒的情況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慕容湛的身體自從上次發病以後她就悄悄地暗中調理他的身體。那也隻是九牛一毛而已,手中的銀針一閃而過全部刺入了周身一百零八處穴位。
嘩啦啦,鐵鏈刺耳摩擦作響著。
慕容湛死死地攥著拳頭青筋暴起身體繃直,全身的血液向上逆湧著承受著極大地痛苦,眼前猩紅一片,腦中不停地叫囂著渴望鮮血的味道。
嘩啦啦——
“啊~”
雲舒不忍的別過臉去,那寒鐵打造的鐵鏈是從那間石室中取來的,因為怕他再次傷到自己經過慕容湛的授意又將他的四肢緊緊地綁住。
杜雲安排好一切,走了進來。縱然見過王爺好幾次發病的樣子、但是一次比一次的心痛,抿著嘴唇向前一步將雲舒擋在身後,他怕王爺控製不住自己傷了雲舒醒來會後悔。
地板上的慕容湛猶如一條砧板上的活魚不停地扭動著身體,後背傷口再次的崩開在地上留下片片的血紅刺目驚心。
“陳醫官,要不你先出去吧。這裏有屬下守著,王爺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