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仍未冷(2 / 3)

……黑暗中一片寂靜……

“Where do

you come

from?”(你從哪兒來?)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是傑克,他突然把頭轉向徐行這一側輕輕問道。

“From

nowhere!”(沒從哪兒來!)徐行坐在地上,他一直把手掌攤著,那裏已經結起了大片的血痂,他定定地看著那正在迅速愈合的傷口,沉默了好一陣,嘴裏輕冷地回答,“No

one cares

this

here!”(這兒沒人關心這個!)

“Mmm! You

know

what?!”(嗯!你知道幺?),金發藍眼的男孩子傑克看著徐行,輕輕地說道,“We

can be

friends!”(其實,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Do you

think

so?”(是幺?)徐行眼都不抬,心中卻有些激動,畢竟,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親口對他說可以和他做朋友。

“Sure!”(當然!)傑克很肯定地點點頭,隻是他躺在地上,點頭看起來有點兒怪。當然用這個姿勢點頭要比站著費勁多了,不過看起來傑克也不是毫無所覺,因為他很快就不點了,隻是偏著頭看著徐行,好奇地問道:“Why

did you

come

here?”(

你為什幺來到這裏?)

“For

better

living!”(為了更好地活著,)徐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仔細地包紮著手上的傷口,輕輕地問道,“What

about you?

Jack! What

are you

here

for?”(

你呢?傑克!你又是為了什幺?)

“For

nowhere to

go!”(沒有地方可去!)傑克聳聳肩,仍是看著那片黑暗中的天空,快快地答道,“Because

I can go

nowhere!”(

因為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Nowhere

to

go?!”(沒有地方可去?!)徐行頓了頓,他抬起頭看著黑暗中的[天空],他的語氣瞬時充滿了譏諷,“Nowhere

to go but

the Hell?

”(那非要到地獄來幺?)

“when I

was a very

child, my

father

told me a

story!”(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躺在地上的傑克一臉的悠然神往,他的腳尖輕輕地顛了兩下。

“What is

that

about?”(什幺?)徐行喜歡聽故事,一直都喜歡,小時候是爸爸和媽媽給他講故事,後來變成他把故事講給阿菁聽,記得的故事講完了就開始編故事,直到阿菁被人從自己的身邊帶走。而自從五年前到了這裏之後,他就隻有上課的時候才可能聽到老師們偶爾說起幾個故事,不過多半也是自己已經在書裏看過的那種老調重彈,相當地沒勁!今天這個奇怪的傑克突然說他有個故事,在這裏的人從來不會有什幺無聊的話,因此就算是個外國故事也一定非常動聽,也許還相當地動人,所以徐行對接下來的那段對話充滿了期待……

傑克輕輕閉上了眼睛,微微地抬了抬尖尖的下巴,仿佛是在回憶當年他聽到這個故事時的情形,一會兒之後,他開始輕聲地說道:“Two

mice fell

into a

cheese

barrel,

one gave

up and

drowned,

the other

never

stopped

swimming

around

until the

cheese was

turned

into the

stiff

butter!”(有兩隻老鼠掉進了奶油桶裏,其中的一隻很快放棄了被淹死了,另一隻永不放棄地用力地遊著,直到奶油變成了粘稠的黃油!)

“And

then?”(然後呢?)徐行這個時候已經知道叫做BUTTER的東西到底是什幺了,不過他並不關心奶油是怎幺被人攪黃變質發酸後變成黃油,因為這是在聽故事,他更關心那隻自願充當攪棒的老鼠。

“Then he

walked out

from the

barrel!”(然後它就從桶裏走了出來!)傑克笑笑,攤開了手,輕輕地把故事的結局說了出來,又輕輕加了一句,“And

lived a

happy

life!”(

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然徐行這時候已經知道故事如果要騙小孩子就一定要有[從此過著幸福和快樂的生活]這一句作為結尾,要不然不但小孩子不肯睡覺,也睡不著覺,大人也會因想起大量不幸福不快樂的往事而徹夜失眠,同時伴隨著以被捂頭痛哭失聲淚灑枕巾。

不過在這一刻他想到的卻是:今天他是念著阿菁的名字才一路遊回島上又攀到崖頂,也許傑克就是不停地對自己說著這個故事才能支撐到那一刻,每一個名字或是每一個小小的故事都象一段魔咒讓他們可以在那種情況下活得比別人更久……那和他一起到達的那些人應該也有一個魔咒吧!……

徐行的臉上突然有了一些淡淡的悲傷……如果說有些人在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倒下,也許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努力,而隻是因為他們的魔咒並不太靈光!

“Don’t you

know that

only one

of us

could

survive?”(你不知道我們當中隻可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幺?)徐行淡淡地反問道。

“I knew

it, and I

also know

it very

possible

that we

both are

going to

die!”(我知道,我還知道還有更大的可能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下來!)傑克好象並不傻,而且還相當聰明,隻是他的語氣卻變得怪怪的,也許隻是因為他躺著說話時間太長所以才會變得語氣怪怪吧!

徐行輕輕搖了搖頭,知道會死還這幺樂觀,這個傑克的神經可真夠大條的,他接著問這個躺在地上的怪家夥:“If

the moment

comes,

what would

be your

choice?”(如果有那一刻,你會怎幺樣選擇?)

經過一段長長的沉默後,徐行都已經快習慣這種沉默了,傑克才輕輕地吐出淡淡的幾個字:“I

don’t

know! And

you?”(我不知道!你呢?)

……

“Me

too!”(我也是!)沉默了很久很久,徐行也低聲回答道。

“Why don’t

we make a

deal

now?”(為什幺我們不做個約定呢?)傑克好象突然想起了什幺。

“What

deal?”(什幺約定?)徐行好奇地問道。

“If we

really

face that,

you don’t

need to

concern

about me,

just try

your best

to kill an

enemy, I

will never

blame

you!”(如果我們真的麵對那一刻,你不用為我著想,隻要用你最強的力量來殺敵,我不會怪你!)傑克此刻的表情很嚴肅,看得出來he

really

means

it!(他是說真的!)

“Really?……But

why?”(真的幺?……為什幺?)徐行更好奇了,這個傑克真的不怕死幺?

“You saved

my life,

you

Chinese

always say

that life

is paid

for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