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腕葬禮(2 / 3)

電梯上得很快,給人一種飛機急速上升時,給身體和情感帶來的那種讓人同時失重和冒險的刺激感。乘電梯的時間很短,一分鍾不到就已經上到107層,電梯停下,電梯門打開,每一個人都淺淺地舒了一口氣,安靜地走出電梯。

電梯裏出來的人又在酒吧入口排成一個長隊等候座位。因為鮮花簇擁的正式餐廳在午餐時隻對餐廳俱樂部的成員們營業,所以這個時候隻有酒吧對公眾開放。向著正式餐廳走去的人都帶著一種特別的優越感,

徐行站在電梯口留心著四周的環境,臉上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安琪兒從他身邊走過,直接走向那個正式餐廳,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很高級的香水,清新而淡雅,就象是布蘭卡峰頂上的晨風,帶著樹葉的清香和朝陽的溫暖。

一個打扮講究的青年人走過徐行,又轉頭看了看他,好心的說道:“嗨!哥們,這邊才是吃飯的地方!”

徐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向著正式餐廳走去。

“被趕出來就有意思了!”青年人在身後低聲說道,他大概以為徐行是為了泡妞才到那個俱樂部餐廳去闖關的。

徐行走到餐廳門口,門上掛著一片用瑰麗的珠子串成的落日和紅霞,從微微抖動的落日與紅霞的隙縫中可以看到餐廳的地上鋪著昂貴的柏帛麗地毯,衣著講究的男女招待站在昂貴的櫻桃木桌邊低聲傾聽著客人的要求。

“先生!”一個穿著無尾半正式晚禮服的維特帶著微笑提醒徐行自己的存在,徐行從口袋裏摸出老方留給他的那張卡片遞了過去。

維特接過卡片一看,立刻彎下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徐行走進餐廳,細細地打量著這個世界之窗餐廳,這裏向外的一麵全是落地窗戶,一眼望去,整個曼哈頓就在你的腳下

“先生請跟我來!”一位細腰高胸的漂亮黑人姑娘領班從架上取下兩本厚厚的菜單,帶著迷人的微笑,將徐行引到西南邊麵朝自由女神和哈德孫河的一扇窗戶小桌,而那淡淡的香水味則是消失在餐廳的北麵。

徐行拿過菜單,隨口點了幾樣菜,然後就默默地注視著大約1000英尺之下流淌著的哈德遜河。兩英裏寬的河麵上來往著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三十四隻船。沿河的西岸高速公路從世界貿易中心和世界金融中心之間穿過,一座寬闊的鋼筋水泥天橋飛架在兩個中心之間,透過天橋的大玻璃窗,看得見高速公路上從早到晚、每時每刻川流不息的車輛。

菜很遲才上來,又過了五分鍾,當徐行正在漫不經心地嚼著一塊老方極力推薦的紐約牛排的時候,一個金發碧眼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的懷裏鼓起了一大塊,還隱隱地發著光,耳朵裏還塞著耳機。徐行皺起眉頭,他從腳步聲就可以聽到這不是一個經常在這裏辦公的證券業人士,而是那個羅嗦無比總是帶給他許多麻煩的老方。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老方大模大樣地坐在了徐行的對麵,那個黑人姑娘微笑著遞給他一份菜單。

“老樣子!”老方揮揮手,黑人姑娘微笑著離開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挑這裏麼?”老方問道,徐行搖搖頭。

“這裏的價格很一流,但食品水準卻很三流。據說當時這裏的裝潢費用高達二百五十萬美金的十倍,而餐廳內隻有二百五十個座位,這兩個二百五正好說明了這個餐廳的經營理念――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老方掃視了整個大廳後低聲說了一句話,這是個隻有小部分中國人才聽得懂的笑話。

老方又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徐行皺起眉頭。

“不過,沒有誰巴巴跑到這裏專為品嚐菜式的,來這裏的人是為這裏的格調、為了這裏的客人,為這裏的景色,而且座位有限,隻給會員,而且有訂才有座,如果可以熬到晚上九點還可以看到現場表演,……”

“你到底有什麼事?”徐行不耐煩地問道。

“有好東西給你看!”老方拉開衣服從裏麵拿出一個又小又扁的電視,上麵還在放著一個節目。

“是什麼?”徐行問道。

“馬西諾的葬禮!剛好開始!”老方把小電視擺到徐行麵前,從耳朵裏摘下一個耳機遞給徐行。

“哦!”徐行抬眼看著巴掌大的屏幕裏的畫麵。

一個CBS的主持人正在做著直播:“八人抬的鍍金棺材、百餘輛豪華轎車的車隊、清一色黑西服和紅雨傘、上萬朵紅白色康乃馨,如此隆重的私家葬禮在整個紐約都是罕見的。”

鏡頭轉到他的身後,那是長長的送葬隊伍,阿琳達扶著她的母親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寬大的墨鏡遮去了她的半個臉龐,她仍舊是一身的黑衣,胸前掛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在畫麵的一角,主持人對著話筒大聲地說道:“這就是紐約最大黑幫博南諾家族的送葬場麵。棺材裏躺著的,是作惡多端的博南諾前教父馬西諾,他因心髒病於本月3日病死獄中,終年61歲,他是上個月被送進聯邦監獄的,雖然他被判終生監禁,但卻隻坐了不到一周的牢,這一點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徐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老方也咧開了嘴,無聲地笑了笑。

畫麵上,主持人繼續說道:“4號早上,馬西諾的屍體放置在為他量身定做的鍍金棺材中,被飛機送回紐約,接著又搭乘加長豪華林肯回到了紐約的皇後區,這是馬西諾自小生活的地方。按照意大利人的習俗,屍體在當地殯儀館中停放三天之後,才正式下葬。”

“博南諾現在是暫時還由阿琳達做主,她請了不少的大牌法醫給馬西諾做死因鑒定,結果還是心髒病!”老方得意地說道,他的嘴部動作因為有一塊肉的幹擾而變形,好在徐行半猜半看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可不可以把東西吃下去再說話!”徐行皺著眉說道。

老方聳聳肩,閉上了嘴,目光又回到了畫麵上。

“今天,整個紐約皇後區都彌漫著葬禮的特殊氣氛,4架直升飛機一大早便開始在殯儀館上空盤旋,通往博南諾私家墓地聖約翰墓場的大道上空空蕩蕩,不少過街天橋和沿街大樓上都懸掛起馬西諾的巨幅畫像。”主持人感歎著指著周圍那些畫像。

“送葬車隊有三十輛車,不論是林肯凱迪拉克還是奔馳寶馬,一律都是黑色,而且每輛車都頂著一個用鮮花紮成的花環,拚成馬西諾生前喜歡的圖案,有賽馬、拳擊手套和撲克牌。數百名博南諾家族成員穿著筆挺的黑西服,打著紅色雨傘,走在車隊兩側為馬西諾送葬,而他的遺孀和女兒阿琳達走在隊伍的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