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勾了勾手指,一個服務生走了上來,老頭低聲對他說了幾句話,意思是在餐廳訂一份牛排什麼的。
徐行心中一動,點點頭,說道:“那兒規矩是什麼?”
“底十萬,每次最小五萬,不限上!”馬裏奧心中一熱,在這種豪賭邊上的服務生總是能得到極為慷慨的小費,畢竟這裏的最小牌子就是五萬麵值。
徐行跟著他走了過去,三個胖子看到他走來卻沒有什麼表情,馬裏奧替他們介紹:“這位新朋友想參加,各位歡迎嗎?”
在座四人齊向卓平打量一眼,並未反對,各自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馬裏奧和一個服務生把籌碼仔細地碼在桌上,徐行安靜地坐了下來。那個老頭在他上家,而剛才口發狂言的胖子在對家。
“開始吧!”
一張張地發出來,三個胖子雙手如護著寒冬裏最後一根燭火般罩著牌,臉上眼裏早就把牌色寫得清清楚楚,而那個半老頭子卻麵無表情,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徐行輕輕撫著牌麵,除了輕輕瞄上一眼,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跟著,……
這種大輸大贏的場麵,每付新牌隻玩一圈,便須另換一付新牌當場拆封。現在已經是第五付牌了,荷官先將將拆封取出的一付新牌,全部攤開檢查一遍,A至K每種四張花式無訛,才以熟稔的手法,用一張把其他的牌翻過來摞在一起,雙手各持一半,牌麵對牌麵地重複插入數次,使整付牌交叉混亂,以免相同的牌連在一起。然後他又洗了幾遍,才把牌整整齊齊放在徐行上家麵前:“請卡牌。”
上家伸手將一付牌分為兩摞,荷官抓起一摞,放在另一摞上,順手推開成一長條,便開始發牌。
已經五把了,徐行已經連贏了兩百多萬了,他已經感覺到那這個桌上其它四人中那個最初的贏家和白發老頭看似不和,但居然是一夥的,而他們的目的就是贏光其它三個人的錢。
還是那個滿是監視器的房間裏,皮埃爾手中捏著隻粗長的雪茄,滿臉嚴峻地看著徐行這台賭桌的動靜,嘴角輕輕動著:“好奇怪!毫無破綻,他怎麼知道的,……”賭場的賭具全是特別製造的,沒有任何的設備可以看透牌。徐行眼皮抬了抬,好象看了皮埃爾一眼,又象是無意中掃過攝像頭。
“他看得到我!”皮埃爾心中一動,手一緊,雪茄差點掉落在地上,他的背上出了一些冷汗。
“怎麼樣?皮埃爾先生!”托蒂站在皮埃爾邊上問道,他的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粗大的雪茄在他的另一隻手裏。
“我在看!”皮埃爾冷冷地回答,他的眼睛一刻不離徐行的動作。
這一次的牌看來都很好,徐行根本沒有什麼動作,他在等著發牌,他的所有籌碼全部已經放到了台子的中間,最後一張牌發下來。按照賭梭哈的慣例,最後一張牌發牌人無權翻出,好讓參加這一局的人好好過癮。
在徐行對家胖子翻出一張A之後,那兩個中國胖子已經蓋牌了,他們已經往上麵扔了七百萬了,他們的麵前隻剩下幾塊籌碼,這些籌碼到外麵大廳去還是可以風光幾天的,不過在這裏,卻有點兒不夠。
隻見老頭子的神情有些緊張,先用台麵上一張明牌,小心翼翼插在最後發進的那張牌下麵,再雙手拿起,慢慢將兩張疊在一起的牌錯開,眯著眼睛注視逐漸露出的牌。
對家胖子忽然對著徐行問道:“你就賭台麵嗎?如果不介意,我想再加五百萬!”
他得意地看著徐行和半老頭子,點著他的剩下的籌碼,但是徐行和老頭子麵前已經沒有多少籌碼了。
老頭子冷冷一哼,又勾了勾手指,這次他的手指中夾著一張作工精美的支票,服務生迅速接過了支票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回來五塊百萬元的籌碼。
“先生,您還加不加?”荷官問徐行。
徐行想了想,從後褲袋裏摸出一張信用卡,揮手招過馬裏奧,說了幾句,馬裏奧接過信用卡快步離去,一會兒他就捧著一堆籌碼走了回來。
“這家夥居然還真有這麼多錢!”皮埃爾呐呐自語,托蒂聳聳肩,他的目光隻盯著那桌上的一大堆籌碼,那裏足有五千萬的美元,這應該是今天晚上最大的一局了。而且他們都知道那個年輕人的牌麵最大,隻是不知道他的最後一張牌是不是有能力贏上這一注,現在徐行居然用一張卡就提出了五百萬。
“五千萬,有個家夥今天可真要贏翻了!”托蒂的語氣很奇怪。
“好!梭了!”胖子裝出一副賭神的樣子把全部的籌碼推到台中,老頭子看著徐行,並不動,徐行把籌碼推了上去,他的牌正好是方塊同花順的牌麵,三、四、五、六。
老頭子也隨之把牌推了上去,他的心裏暗暗得意,雖然那個胖子叫得聲音最大,神情也最囂張,然而自己的牌才是最大的,隻要自己把牌先亮出來。
“開牌!”有兩個胖子緊張地叫道,雖然現在的牌局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但這桌上的籌碼和緊張的氣氛讓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油光,縱然這房間的空調已經打到了二十度也不管用。
而那個和老頭子一唱一和的胖子卻冷冷地翻開了牌,他的明牌已經很大了,三條A加一個K,但在這一局中他的另一張雜牌很重要,一張方塊七。
這就絕了徐行三四五六七的路,如果他還指望贏,那隻好祈禱上帝顯靈來個方塊二。
“不可能是方塊二!”老頭子很有把握,他抬頭看了看對麵的胖子,迅速把最後一張牌翻開往桌上一亮,他的牌是一個福爾豪斯,兩條七加三個二,除了方塊二。
老頭子用力眨了眨眼,心底一沉,這局中突然有了一些變化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對不起,我是福爾豪斯!”老頭子麵肌抽動了幾下,故作冷靜地看著上家的胖子,眼角卻在注意著徐行。
胖子也在盯著老頭子,眼裏有一絲疑惑。
隻有徐行沒有開牌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徐行。
接下來應該是徐行開牌,
“方塊二!”這邊的徐行慢慢地翻開了牌,他的牌才是最大的,正好是方塊同花順的牌麵,二、三、四、五、六。
老頭子麵色陰沉,眼中帶著種奇怪的神情,從那張方塊二轉到徐行的臉,又從他的臉轉到了他的手上。
“同花順大!”荷官宣布了此戰的勝者。
徐行並沒有象一般人那樣站起來把所有的籌碼摟到自己跟前,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那張方塊二。
徹底的小概率事件,極小的差距,極其巨大的財富在這方圓不到三米的桌上被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對紅方此時看來是那樣的刺眼,老頭子收起了目光,開始看著自己身前的牌麵,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
“媽的!!”對家胖子重重站了起來,差點把桌子頂翻,他一腳踢開身後的椅子,邊罵邊走,離開了房間。
接著是另外兩個胖子,他們搖著頭,歎著氣,卻好象並不太為錢難過,隻是遺憾這些錢並沒有支撐過一個晚上,好在邊上還有小小的娛樂室,他們可以帶著邊上的羅馬女人到裏麵去休息一下。
“現在怎麼辦?”托蒂問道,皮埃爾搖搖頭,他什麼也不明白,隻是他覺得有些異樣。
“還來麼?”老頭子問道,他看起來還是那麼冷靜,他看著徐行。
“不了!”徐行站了起來,看著那一大堆的籌碼,索然無味,這就是賭博麼?還不如去沙漠裏散步好一點。
“先生,您還要玩些其它什麼?”馬裏奧小心地問著徐行。
“不了!我想休息!”徐行抽出一張十萬元的籌碼遞給馬裏奧,示意這是給他的小費,馬裏奧激動得全身發抖。
“這家夥可發財了!”托蒂不無嫉妒地說道,不知道他是在指徐行還是說那個馬裏奧,皮埃爾還在沉思。
“您訂了房間了麼?”馬裏奧問道,徐行搖了搖頭。
“我們為您準備好最好的套房,完全免費!請先跟我來,為您把籌碼換成支票。”馬裏奧對徐行說道,他帶著徐行走了出去。
馬裏奧帶著徐行坐電梯下到大廳,走向收銀台,在那兒,籌碼被換成了支票,薄薄一張紙上是一長串令人心動的數字。
徐行又到總台表示要保險箱,服務員帶他來到一個大房間,裏麵有許多較小和很大的自鎖保險箱,徐行租了兩個大號保險箱,把那張支票放進去,簽字證明收到了保險箱的鑰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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