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罪中之罪(1 / 3)

[她費了那幺大的勁把那幺多的罪犯送進了監獄,但在那個世界裏依舊到處是犯罪,依舊充滿了強者對弱者的侵害,而她看起來好象根本沒有辦法製止這一切的發生。]

徐行閉著眼睛,這是第一個任務,他要好好想想應該怎幺去完成它,他的腦子裏不停回想著師傅的教誨――殺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一點都不難,難的是要讓被殺的人看起來不象是被人殺,……

徐行一直閉著眼睛,他這幺長的時候連站起來都沒有,這讓空姐們很是擔心他的身體,但乘客們就放心多了,因為他們已經從驚懼中恢複過來,也開始有說有笑了,該做什幺活動的就做什幺活動,飛機裏也開始放電影,都是全球最近的大片,在整個航程,至少會有十五部電影連放,這不但可以讓這些平日裏少看電影的家夥們知道什幺叫視覺疲勞,也可以讓他們體會一下那些奧斯卡大獎委員會評委們工作的辛苦,相信下了飛機之後他們再也不會羨慕那些衣冠楚楚的所謂高尚生活了!

飛機這種交通工具,其除了方便之外,還有一個功能就是營造氣氛。經過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乘客們突然都在腦海裏產生了一種與其它一兩百號人生死與共的奇怪想法。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飛機不聽話,誰會與我共度人生最後時刻?所以現在飛機上開始彌漫著一股末日情懷,但不同與恐懼,這是已經把生死置之渡外後的興奮,這種興奮感表現在大多數人的臉上。

空姐們也欣喜地看到許多乘客正有說有笑地和邊上的人打著招呼,她們公司做過一項調查說,四分之一的乘客希望與搭乘飛機鄰座的人成為戀愛對象或未來伴侶。而現在這個機艙裏有這種表現的人遠遠超過了二分之一,她們本身也成為了男士們放電的對象,雖然她們多數已經名花有主心有所寄,但不管怎幺樣,看著大家笑總比看著一群男人涕淚交錯號啕大哭好得多!

可惜那個黑衣帥哥卻一直在閉著眼睛養神,沒有一絲笑容。

……

大概過了六個小時,徐行慢慢睜開了雙眼,靜靜地望著舷窗外,那裏有厚厚的雲層,透過雲層的間隙可以看到下麵的那片無垠大地,那是一片黃色的沙漠,再過去一些就是地球上戰火最密集的地方了,如果那裏的人沒有死光的話,戰爭應該還會打上一萬年,……

飛機在萬米高空中向著西北方向不停地飛著,就象誇父邁著長腿不停地追逐著太陽,誇父跑得太快了,他追上了太陽卻因為離太陽太近了失去了生命,這個世界上會有多少象這樣的人為自己心中的太陽努力奔跑,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達到目標之時就是失去生命之刻還會這般奔跑幺?

徐行輕輕歎了口氣,望向前方,迎麵照來的陽光就象一位引路使者指引著飛機的方向,雖然太陽始終就在飛機的前方,但仍慢慢地變大,變紅,在遠遠的地方緩緩下沉,最後慢慢地落到了地平線下,天空一片漆黑,徐行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刻鍾左右,他感覺耳朵有點兒不舒服。這時飛機對正在愛爾蘭西海岸逐漸降落。晚餐是牛排和香檳,還有兌有愛爾蘭威士忌的熱咖啡,頂部浮著厚厚的奶油。機場的攤位上陳列著各種小玩意。

晚上十一點,已經到了德國上空,隨著機長的提示,飛機開始慢慢下降,不一會兒,飛機在明亮的跑道燈中間著陸,徐徐滑行到停機坪。飛機停在法蘭克福國際機場,有的乘客下了飛機,有的乘客是新上來的,飛機裏鬧哄哄的,徐行卻一絲不動,如已經失去生命一般,好在乘務員已經習慣了他那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沒有人會跑過來幫他量血壓測脈膊或是做人工呼吸,盡管可能有人會很想這幺做,但也隻不過想想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離這裏還有一萬公裏的美國,在那個外號叫大蘋果的城市的布魯克林地方法院裏,三樓最角落的羅賓斯法官辦公室裏。

坐在桌後的羅賓斯還穿著那身紅黑寬袍,她那頭粟色的直發鐵一般地向後貼著,倒襯得她的膚色分外的白,雖然已經四十二歲了,但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幺太多的痕跡,而長年的從事司法工作以及隨之而來的複雜生活讓她的臉上總是顯露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神情,也許五年前別人會經常當麵或是背後說她實在很漂亮,但在那之後就沒有人這幺說了,自從她當上了終身製的聯邦法官之後,大家開始覺得她有點兒象那個一手拿著法典一手拿劍的那個蒙眼女神雕像,要知道整個美國有2.7萬多名任期製的州法官,卻隻有七百名聯邦法官。

而坐在她對麵的女人也很漂亮,這是一個典型的盎克魯.撒克遜美女,她麵目清秀,小巧玲瓏,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使她看來有些像個瓷娃娃。美麗的藍色眼睛,雪白的皮膚,及肩的金發整齊地梳在腦後,光滑油亮,她的身上穿著很正式的灰色套裝,露出淺灰色羊絨圓領,長長的脖子上戴著一串閃亮的珍珠項鏈。

雖然她有種白領職業女性的風采,但偏還帶著一股很奇怪但說不出來的味道--監獄裏的味道,她正認真地看著羅賓斯,態度很誠懇。

“你今天來做什幺?再來向我身上吐痰幺?”羅賓斯冷冷地說道,她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女人,她叫特蕾西,半年前曾經是紐約時報的一名女記者,四月前被她在法庭判入獄六個月,卻提前假釋了。

“我今天來是向你道歉的,我其實是為了能夠采訪到女子監獄裏的一些髒事情,才故意那幺做的。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了,實在是別的我也做不出來,後來我想我剛檢查過身體,一切都很好,遠遠地吐口水應該對你沒有影響!”特蕾西一臉的歉意,她緊緊地盯著法官那雙灰色的眼睛,力度用這種對視來加深自己的說服力,她也相信法官有這種能力看出她的內心的真實情感。

“誰說沒有影響,我不得不提前到醫院做身體檢查,把我的日程表全打亂了!”羅賓斯怒氣未消,但仍是冷冰冰地說道。為了一篇有關女子監獄的性暴力報道,她居然用這樣愚蠢的方式故意觸犯法律――衝著法官吐口水,結果被判藐視法庭入獄六個月,這還是她手下留情了,有個男人衝著一個警察吐口水,結果要坐一輩子牢。

“我想你如果看了這個就會原諒我的!”特蕾西輕輕歎了一口氣,俯下身從椅邊拿起一個大大的公文包,接著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羅賓斯,後者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翻看了起來,才看了第一頁,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十幾分鍾後羅賓斯抬起頭,她滿臉的憤怒,對著特蕾西說道:“這都是你親眼見的?!還是你親身經曆的?”

“都有!”特蕾西點點頭,有點兒猶豫,接著期期艾艾地說道,“在那裏,我們整天戰戰兢兢地走進牢房,同性戀狂們虎視眈眈地等在那裏,任何一個拒絕的人就會遭到強奸,在30天內,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會自願或不自願地從事同性戀活動!”

“這幺多?”羅賓斯驚訝地問道。

“我開始也不相信,所以我要進去呆上幾個月,我第一天就遇上這種事了,”特蕾西無奈的說,“為了能安靜地呆下去,我向獄警報告,但他們根本不管,然後回來我就被臭揍一頓,三天沒起床!”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肋部,顯然當時這兩處也許是傷得比較重。

“我很遺憾!”羅賓斯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記者身上開始發出一道光環,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特蕾西的手,而後者卻突然把手一縮,臉上現出一種警覺,接著臉上放鬆下來,說道:“對不起,我還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