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是一個單向係統,進入天國和地獄的人就永遠在那裏待著了,沒有辦法再出來,也不存在重新轉世的機會。”
“猶太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名為三家,實則一體,都是以上帝為主的一神教,區別隻在於他們在傳播執行教義時的區別。也都是單向係統。”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裏,也有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的說法,對照這個係統來說,我們把這看著是不同量級的變化,方向仍然是實現一個完整的生命,在中國的宗教裏,生命原本就是不滅的,消失的隻是角色。”
徐行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放鬆一些。
老爹似乎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們在計算生物量時,也曾經考慮過一個問題,多個小生物的物質分解後與一個大生物分解後的生物總量是否相等。”
“或許是差不多吧?”
“是的,一窩白蟻,相當於一個成人的生物量,但如果你去比較這兩者能完成的工作,你就發現很多不同。”
“那些激素,那些情感激素夠麼?”
“什麼?哦,夠。”
“怎麼做到的?”
“你好像在懷疑著什麼。”
“動物?不可能,動物不可能有如此豐富的情感,人,用人體做實驗提供情感激素,那麼多少人才能足夠?你自己也說這根本無法人工合成,完全靠著天然產生。”
“有辦法,反向生成。我們向人體輸出情感基源信息,再從人體中采集到這些激素。”
“怎麼采集?”
“血液。”
“哦!”
………
好長時間的沉默,徐行靜靜地看著老爹。
老爹卻輕輕閉著眼,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
“當站在世界的頂端,你其實並不總是享受這一切,有時你會痛苦,有時會寂寞,有時你會覺得身上的壓力比以往都大,那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所有決定都可能影響到很多你所在意的事物。有很長的時間,我會在想,我做的這一切有意義麼?它會不會讓我們再無所依?或是讓我們變得麵目全非無比可怕?”
突然之間,徐行覺得自己理解了他的作法,之前並不是沒有怨氣,隻是生命的不同階段,很多事也確實無法重來。
“有沒有過這裏的大腦想再找一個身體的事情?”
他楞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他們也做不到,這些腦子隻有自己的活動,無法影響外界。”
“但據我所知,有一組人正在實驗室裏搞科研工作。”
“沒錯,是有這些人,這是他們的天賦,科學就是他們的世界。”
“成果呢?”
“當然,成果我們也可以用來在現實世界裏為我們賺取財富。”
“這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追求靈的世界,這條路我們走得最好。”
“構造一個世界需要怎樣的信息量?”
“你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了。”
“很大很大。”
“那麼,一個人腦為什麼可以裝得下這麼多的信息?”
“人的記憶是生物性的,會被消除,也會被改動。”
“所以這個要好好地研究一下。”
“倒是你說那種即時性的可以理解,邊想邊造。”
“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
“我隻知道我的回憶並沒有真正的色彩,細節也缺乏。”徐行平靜地回憶道。
老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話裏的疑問,隻是接著說道:“相對於現實的世界,這樣的方式更加環保,也更加人性,更加合理,更加科學。我們已經不再采用克隆的方式來延續生命,因為根本不需要,隻要那個腦子沒有整個壞掉,它們都可以修複自己。”
這倒是一種真正有趣的辦法,如果說生命有幾條發展之路,那麼這肯定是一條相對合理的。
“那種以為可以把靈魂直接修練到天上的說法現在看來實在是可笑,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同樣的,體之不存,靈將焉附?總不能把思想裝進硬盤裏吧,那算是什麼?”老爹淡淡地笑著。
“這像是自己造了一個堅固的鐵殼子把我們保護起來。”徐行接著他的話,“最基礎的需求和最高級的需求都融合在一起,想出這個辦法的人一定是個天才。”
“就算是天才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真正的天才總是充滿著恐懼,因為知道自己在與已經實踐數億年的那個方法在較量,如果我們錯了,那麼怎麼辦,我們的生命會因此消失麼?如果我們對了,那麼我們將去向何方?失去運動能力之後,我們至少在災難麵前無法逃跑!所以,我們要把所有一切可能的隱患都消除。”
“所有一切?怎麼做得到?”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做到,隻是必須要做,隻有在確定自己的安全,我們才會去真正地探索時空的秘密,那些被認為很重要的,其實也隻不過是一種給生命的額外獎勵罷了。雖然有些家夥認為這個挺有意思。”
徐行靜靜地聽著。
“在研究腦波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種奇妙的現象。”
“是什麼?”
“其實想到太遠而做不到隻是因為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當看到隨便一個星球就與我們遠隔好多光年的距離,而我們的速度還隻有區區的幾千米每秒時,任何人都會有一種無力感。”
“聽你的口氣,似乎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
“最早我們是以為已經解決了,因為生命在這裏可以保護得很好。但實際上,我們並不真正的需要去探索宇宙,因為那對我們沒有用。”
“但這裏我們隱藏了一個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發現。”
“是什麼?”
“就是我們其實真的可以到達那麼遠。”
“怎麼到達?”
“宇宙中存在著許多奇怪的現象,其中一種叫作共振,共振是由能量波動產生的,由於相同的頻率而被放大,這在我們生活中很常見,但是,在微觀層麵,還有一種能量共振的現象很有趣。”
“把宇宙想像成一個充滿溶液的泡泡,在不斷地脹大,我們在其中很小的一點上。我們想到另外一個地方幾乎是不可能,能量生命和距離都阻止我們到達那裏。”
“但在這個氣泡裏能量在不斷地交換著,被稀釋著,但還是有不少能量團存在。”
“以物質形態存在。”
“是的,你看,我們想拿起一個杯子,就這麼拿起來,那麼請問,我真正拿起了這個杯子了麼?”
“可以認為沒有拿起來,因為我的手與這杯子之間仍然有極小的距離,分子層級的,用肉眼是看不到,但距離客觀存在。”
“無論我是否拿起這個杯子,我的大腦告訴我已經拿起來了。”
“那麼,我們想到這個宇宙的某處,實際上我們隻是想對那個地方施加影響,既然隻是想要施加影響,那麼就存在是否必要的問題了。如果我們了解,也能夠施加影響,那麼,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我們到達了那個地方?”
徐行微微眯上眼,不置可否。
“回到我們自己,我們很好奇,宇宙是什麼樣的,似乎這裏麵充滿著太多的秘密,別的生物長得什麼樣?他們是不是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文明,他們的文明與我們的又有什麼不同,黑洞是不是通向另一個宇宙?宇宙是不是會滅亡?宇宙之外是什麼?”
“如果說單純的研究地球本身還不足以了解宇宙,那隻有一個原因,孤證不足憑,所以我們要想去看到更多的證據,但實際上,如果我們還存在肉體的形態,我們是無法離開太遠的。”
“通過思維麼?”
“是的,不是出去,而是回來。讓思維體代替我們在宇宙中探險。”
“怎麼做到?”
“我們是怎麼把電波變成影像的?當然這個比你所認識到的應用要複雜得多,思維被組織成很有效的一個程序,被發送出去,在它到達存在有可共振條件的能量團後會被加強複製,再次發送出去。”
“你讓我想起了磁場和病毒。”
“這就是我之前和你所說的,地球並不是特別形成的,它普普通通,遵循著宇宙間的那些法則,如果我們能把這地方研究透,事實上也沒必要去到達幾億光年外的地方。”
“思維的速度比得上光麼?”
“不要受那些限製,宇宙本來就是時空的組合,時間會被能量所扭曲,時間在整個宇宙中也不是平均分布的,因為特殊場的作用,有些能量團之間是有著比光更快的能量通道,這我們叫作感應,所以我們隻要尋找合適的能量團,讓它們形成網絡,我們對宇宙進行探索的速度將越來越快。我就不說太細了。”
“好吧!”
“是不是很激動人心?”
“我看你的表情,並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徐行微垂著目光回道。
“是的,我之前就說過,有沒有必要的問題。我們知道得太多和太少究竟有什麼分別?是讓我們更安全還是更幸福,是會帶來不幸還是其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