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舉國之傷(3 / 3)

他手按在聖/經之上,麵色莊嚴,緩緩地說道:“在這個舉國祈禱和紀念的日子裏,我們請求全能的上/帝保佑我們的國家,賜予我們耐心和決心應付所有將到來的事情。我們祈禱上/帝撫慰所有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們。感謝他曾經賜予的要每一個死難者的生命以及每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正如我們確信那樣,任何事情,無論死亡、生存、權力、已經發生的和即將到來的事……都不能把我們與上/帝的愛隔離開來。”

大廳中的人們默默地撫著那燦爛的金字,嘴裏同時默念著著總統的祈禱文。

“希望他能保佑死去人們的靈魂,安慰我們在此的所有人,並指引我們的國家。”

“願上/帝保佑美/國,阿門!”小布氏抬眼望向那巨大的十字架,緩緩閉上雙眼,在胸口處劃了個十字。

“阿門!”

隨著這齊聲禱文,會堂中的眾人也跟著輕輕在頭胸處劃了個十字,閉上了雙眼,若大的廳裏頓時一片靜默。

總統的祈禱之後被引導著坐回正中的座位,大主教緩緩走上台,開始做彌撒。

一張紙條被放進總統的手裏,他低下頭,“總統閣下,陛下想要見您。”上麵就這幾個簡單的字,他瞄了一眼,又重新望著那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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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下城,巨大的鋼鐵廢墟處。

“就在這個位置,準備采樣!”兩個醫生打扮的男人拿著奇怪的設備,他們點著那屏幕,指揮著身後塔吊的方向,“把那個拉起來。”

這裏是廢墟的邊緣,隨著起重機的轟鳴,一大塊巨大的鋼架被拉了起來,下麵是十多具屍體,至少看起來是屍體,一個救援隊員卻看見有個人體緩緩地動了一下。

“有人還活著,快把擔架抬來!”他大聲地叫了起來。

“居然還活著,”兩個心中滿是詫意的男人對視一眼,仿佛知道那個活著的人是誰,他們接過身後救援隊員手中的擔架,不顧那鋼架尚未啟穩,迅速衝進了那片鋼架下。

“暫停采樣!”其中一個男人在左手的腕表上按了一下。

另一個男人伸手搭在那女人的頸動脈處,“微弱!”他說道,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細針。

那金發女人輕聲**一聲,轉過身來,秀美的臉上滿是泥汙,是安琪。

真痛,安琪緩緩抬起頭,熟悉的臉龐,焦急的神情,卻認不出是誰。

“不要動,你的損傷很嚴重。”男人冷冷地說道,手下一沉,細小的針頭已經徑直紮進了頸動脈,無色的液體被迅速推進了體內。

強大的藥力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開始迅速修複受損的細胞組織,這是個痛苦的過程,生命的起點和終點同樣的痛苦。安琪又暈了過去,然後被兩個男人抬了出去,送上一輛救護車,上麵寫著肯尼迪醫院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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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還活著,怎麼會這樣?等下,她長得。徐行突然伸手攏住納塔麗的臉,仔細地打量。他知道生物的形象由基因決定,但在這裏,形象由自己決定,隻是納塔麗長得……

沒錯,美麗,這隻是一個形容詞,同樣的美麗有許許多多種,美與美或許是不同的,那是一種感覺,一種心向往之的感覺。

巧合麼?

在這個安排好的世界裏會有真正的巧合?

“看什麼看?”納塔麗微嗔地拍了一下徐行的頭,裝著要捂住他的眼睛。

“礦工是被安排好的還是有某些血緣關係?”

“怎麼這麼問?”

“因為排異什麼的,是不是有血緣關係比較好處理?”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但礦工可能不一定要求這麼嚴,因為礦物都被淨化過了。但可能AGENT或許是有些關係的,我個人的意見。”

“你是原來就這樣還是慢慢變成這樣的?”

“不好看麼?”

“很好看!”

“那有什麼不好?”

“數據構成的影像總得有個來源,你在現實世界中也是這個樣子麼?”

“是啊!”納塔麗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我得在這裏長個小黑痣你才覺得正常?”

“那倒不用。”

“其實改變形象並不是很難,主要的問題是我們個人對自我形象有過設定,在這方麵美的標準可能都比較一致。”

“美是什麼標準?”

“生理性的那種已經過時了,但似乎我們還帶著點這方麵的痕跡。”

“我說的這個很重要,你看,人類會認為美好的,對於其它一些生物來說未必如此,屎克螂喜歡熱乎乎的糞球,豬喜歡在泥水中打滾,這樣的例子很多。生物都有把環境改造成適宜自身的內源動力,任何印象,無論是美還是醜,都是生物環境的一部分。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明白啊!所以我們才自己創作自己的世界,在這裏我們才是真正的自由。”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並不是你所說世界的主人,你隻是其中一部分,另一個它創造了你,”徐行冷靜地說道,“你所展示的一切,都是按著它的審美而創造的。我很懷疑這樣的你到底有多少自我意識。”

啪!

納塔麗縮回了手,有些生氣地站了起來,飛快地跑到門口,打開門,進去,空氣中隻留下她的一句話:“你真的很討厭!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女孩子還真是容易生氣啊!徐行摸了摸自己的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