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可怕!”
“是的!”
“說說阿富/汗。”
“看到這個圖片了麼?”
圖片上兩尊大佛站立在山邊,與山同高,事實上,這佛像是由山崖鑿成的。
“巴米揚大佛坐落於阿富/汗巴米揚省的巴米揚穀,是兩尊最具珍貴意義的立佛像,在巴米揚穀的一處山崖鑿成,左邊那一尊造於公元五世紀,高55米,著紅色袈裟,名叫塞爾薩爾;右邊那一尊鑿於公元一世紀,高38米,身披藍色袈裟,名叫沙瑪瑪。是希臘式佛教藝術的經典作品。當地被列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
“巴米揚大佛,怎麼了?”
“它成為了廢墟,這是前兩天的事,”男子又放出另一張照片,上麵看起來像是某個被開采過的石灰岩礦,他挑了挑眉,說道,“塔/利班執政以後,從1997年就開始計劃摧毀巴米揚大佛像,聲稱阿富/汗境內不允許有任何偶像崇拜。此後,塔/利班領導人奧馬爾發布特別命令,宣稱巴米揚大佛像受到保護,禁止一切對佛像的摧毀行動。但一年之後,奧馬爾又發表公告,聲稱要摧毀一切形式的偶像。
“為什麼這位伊/斯/蘭戰士改變了主意?”
“第一個原因是塔/利班一直企圖得到國際社會的承認,但隻有3個國家,巴基/斯坦、沙/特和阿/聯酋承認它,因此,奧馬爾決定挑戰國際社會:佛像要生存,必須先承認我們。但實際上,他們也是要通過這個來教訓國內的哈紮拉人,因為塔/利班是以普什圖人為主要力量,和哈紮拉人是世仇,所以毀掉哈紮拉人建立的巴米揚大佛,對塔/利班的統治基礎至關重要,至少那筆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的錢他們是拿不到了,門票錢也不要想收了。”
大家皺著眉看著屏幕,照片上,巴米揚佛像群如今一片淒涼。在山崖下看到的隻是佛像形狀的石窟和佛像的殘骸,石窟外到處是碎石和黃土塊。塞爾薩爾隻剩下一個佛像的形狀,佛像巨大的胳膊留下的凹痕清晰可見。佛像不見了,但仰頭而望,仍不難想像當年的壯觀景像。石窟下,散落著塞爾薩爾的殘骸,不遠處,沙瑪瑪的境遇更慘,連一塊大一點的殘骸也沒有了。
“確實過份了,搞得這麼碎,以後還怎麼粘?!”雖然小布對佛教半點興趣也沒有,但世界文化遺產這玩意他還是知道一點的,身為世界管理者,遺產那都是錢啊!
“他們就是想搞得碎一點,讓當地人拉回家蓋房子,到時也就是個法不責眾不了了之~”
“嘖嘖!”
“前兩天的事,我跟您彙報過了,”卡爾羅夫輕輕說,“安/南那邊也對我們沒有幫上忙表示遺憾。還有世界佛教協會也打電話來投過訴,好像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什麼的……我正讓人翻譯他們是啥意思!”
小布咽了口口水,覺得脖子有點酸。
“哪天的事?”
“植樹節,當時您正在帶著小朋友們挖洞。”
…………
“時間跳回到了2001年3月12號!”徐行晃了下腦袋,覺得嘴唇似乎碰上什麼東西。
“什麼?”女孩撫著嘴問。
“時間,有一個時間。我做了標記。還有六個月。沒有在前麵的那個事件裏,我先到了911之後的一個時間點,然後突然又回到了六個月前,而這之間完全沒有過渡。”
“你怎麼知道這是真的?”
“隻是一個推斷,”徐行想了想,“這種跳躍讓我想起之前那個重複,這裏麵一定有個不知名的因素來幹擾。”
“你是想說沒有得到直白的答案,所以會很奇怪?”
徐行點點頭:“被單純地灌輸以一種視角編寫的記錄看起來很正常,但如果在這裏出現另一種記錄當然是不正常的。或許正是想通過這種不正常引起我的注意。但奇怪的是,我本身也無法幹擾記錄,那麼這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
“或許正是想讓你設法去改變。”
“這裏的記錄能被傳輸過來的,難道不僅是已經發生過的那些現實麼?”
“當然不是,”納塔麗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他好笨,“隻是一份記錄,還不知道是誰提交的。”
“誰都可以提交麼?”
“理論上來說都可以,但實際上分發開放的權利與提交是分離的,有些記錄我們永遠也看不到。這就像是多重世界,有些被排斥,有些被接受,但都被很好地保存下來。”
“在我某一次醒來之前,我可能在無意中被灌輸了大量這方麵的信息資料,和現在的這些又有什麼關聯?我是說,如果它有意識地給我看這些,那麼目的何在?”
“我是主動去尋找自己所需要的那些礦物,你的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至少我並不知道。”
“因為身份的不同?”徐行看著納塔麗,“你相當於一個合法的公民,而我,對這裏一無所知,像個偷渡者?”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是一個偷渡者,你早就被清除了。”
徐行想起之前在小屋裏麵對校長的那番話。
“你認識一個總是戴著銀色麵具的人麼?”
“銀麵人?”納塔麗閉上眼,似乎在搜索著什麼,半晌她搖搖頭,“沒有搜到這個,他對你很重要麼?”
“其實是一個很討厭的家夥,突然跳出來跟我說一堆話,讓我回去幹活,而我卻隻能困在這裏!”徐行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天空做了個呐喊的姿勢。
納塔麗也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瘋了麼?”
“沒有,但如果老是這樣看電影,倒是有可能。”
“如果說他要你回去,而你卻一直困在這裏,那麼,你就等著吧!會有變化的。”
“現實中的身體會不會被處理掉?”
“放心吧!我已經保存了和你的記錄,這樣就算你消失了,我也可以重建你。”
“重建我?”徐行苦笑道,“那還是我麼?”
“反正你就是我現在看到的樣子嘛,以後還會是這個樣子,除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沒有?”納塔麗盯著徐行狠狠地問。
“你也知道是不可告人的,還非得知道有沒有?”徐行捏捏她的鼻子,“應該不會那麼糟,還是時間點的問題,沒有找對!”
“別太鑽牛角尖了,要知道一個完整的記錄是由時間地點人物和事件構成的,光沿著時間找不一定找得到!”
“沒關係,接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