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室協議(2 / 3)

小布看著光盤,心中興趣缺缺,如果是日/本首相拿來的光盤,他或許還能提起興致看兩眼,但這張,無非就是那藥物實驗的一些過程罷了。

“**殺人和生化武器殺人對死人來說其實沒太大分別…不過對活人來說區別就太大了,我可能因為今天答應你的事而無法連任…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太大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們在藥業聯盟中的地位,我也知道你們曾經做過的一些事,你們在一些國家的基因實驗,你們收集物種,你們開發新藥,為了治病,你們先讓人得病,你們定期發布病毒,也定期殺毒,這都無所謂,但最大的問題是,你不應該找我商量,我不可能答應你!”小布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似乎想要傳達一個明確的信息,“我!我不可能答應你!”

“您是說…您不可能?”

“嗯!”

“我明白了!謝謝閣下!您沒有答應,我很明白!”

男人被送了出去。

小布費勁地站了起來,卡爾羅夫剛要說話,小布已經轉身進了廁所,久坐真是傷不起。

“我剛才表達得夠清楚了麼?”

“我想夠了。”卡爾羅夫不動聲色地回答。

“但願這家夥不會笨到找人暗殺我…”小布轉了轉腰抻了抻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幾天忙得都沒按摩,可不要得頸椎病,至於前列腺,那算個啥病。

“這種事還指望得到總統的支持麼?他完全可以找個將軍來做……我可不是尼克/鬆……”

小布看著窗外,總統這活說容易也容易,傻子也能做,說難也難,難的是你需要在關鍵時候說不,美/國總統永遠不可能是個好好先生,需要競選資金是一回事,得到財團支持是另一回事,有時候,收錢也是個技術活。什麼樣的錢能收,什麼時候收,怎麼收,這其中的平衡猶如走鋼絲,稍不小心就會落下萬丈深淵。政客們個個衣冠鮮亮,天天迎來送往,如果沒有別人資助,光靠自己那點工資,隻怕一年倒有十二個月得喝西北風過日子,每個人都在收錢,但如果你還擁有自己一片政治勢力,就不會有人在這上麵找你麻煩。作風問題也一樣。

“這件事不會有記錄,我有些擔心有些人做事會失控…”卡爾羅夫沉吟片刻,他倒是看過這方麵的相關資料,不僅是美/國的企業,早在希/特勒時代就有了類似的實驗,那些相關的技術人員同原子彈之父費/米一樣被美/國蘇聯搶到了各自的國家,這些實驗在國家層麵一直在進行,有些總統會知道,但有一些,就算是總統也不知道。

“失控?”

“或許是我多慮了,我知道一些很可怕的事一直在進行中,但出於保密的原因,沒有向官方公開。”

“沒有向官方公開?是沒有向公眾公開吧!”小布笑道,沒想到卡爾羅夫也有口誤的時候。

“是官方!我沒有說錯。有些實驗就連總統都不會知道。”

“連我都不知道的事,那是什麼樣的事呢?”

“連總統都沒有可能參與…”卡爾羅夫表情卻並不凝重,“您知道總統畢竟隻有四年任期,或者是八年,這六十年裏換了多少個總統?”

“嗯……”小布猶豫了一下,“十個?”

卡爾羅夫笑了笑:“可能有些職位隻換了兩三個人。”

“會是什麼事呢?”

“如果我們真想知道,也不是沒辦法,但這種事就算是對總統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風險,你一但知道了,就無法裝做不知道,而未來,無論這事是好是壞,一個不作為的名聲你是躲不掉了。而且既然它如此神秘,那就繼續神秘下去好了。如果我們想滿足下好奇心,可以找一些電影來看,那些好/萊塢的編劇的腦子裏說不定早就把這些事演繹得淋漓盡致了。”

小布幹笑兩聲,不置可否,但心裏卻有一種不快之感,身為美/國總統,這個國家的最高統帥,居然還有一些秘密他無法接觸,這樣的事實若是坦然接受,那豈不是說還有些人掌握著比他更高的權力,甚至自己的所行之事,或許也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政府永遠應該是光明的,正向的。無所不為的政府是可怕的,而把權力都掌握在手裏,那就不是美/國了。”仿佛是看出了小布的不快,卡爾羅夫寬慰地說。

小布恍然一驚,他也想起了當年自己父親一步步走入白/宮的過程,那絕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卡爾,你是對的。或許是因為這次事件,我對於管理美/國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所以對於任何一個所謂的潛在勢力,我都恨不得把他們抓出來好好研究個夠。”

“會有這麼一天的。”卡爾冷靜地說道。

秋日的陽光從窗子上照進來,房間裏泛著淺黃的光,如同舊日時光流轉而過,小布恍然時好像回到了當年,自己坐在沙發上,父親站在窗前看著自己,轉頭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房間的主人變成了自己,而父親卻在得州的老房子裏悠然享受著所餘不多的歲月。

小布慢慢走到沙發前,這扶手上或許有著父親的指紋。

“這個下午,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我想聽聽故事……卡爾,坐吧!”

卡爾沉默了很久,突然展顔一笑,誰都會有累的時候,無論這世界如何改變,人終究是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懼,會興奮也會疲倦的人。

“很多人想影響這個世界,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或是曾經存在過。有些人一直無法相信自己活著,他們懷疑一切事物,認為那隻是一種虛幻的投影。有些人以自己為中心,想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他們用文字,用影像,用聲音,用圖畫,把自己的思想放進去。”

“很多青年人沉迷於遊戲,這些遊戲是由人設計出來的,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最重要的是,可以重來,無數次地重來。這樣的難度,遠遠低於現實社會。很多人擔心未來所有的人都開始厭惡現實,然後逃離這個世界,進入虛幻的網絡世界之中,而現在,確實已經有這樣的跡像了。”

“那東西比毒品還厲害麼?”

“我們會找出一種藥物來解決另一種藥物的毒害,但遊戲不一樣,能與遊戲對抗的隻是現實,如果現實太殘酷,那遊戲就成了解藥,每個人都需要的解藥。”

“生活有那麼殘酷麼?”小布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或許是吧,我坐在這裏感歎生活太美好,可有些人一定不會這麼想,如果他們有遊戲,一定會抽時間玩個痛快。”

“相比於改造社會,創作倒一點都不難,一個偉大的作品與智商無關,隻需要善於觀察這個世界,富於想像和行動即可。這個文明之中有無數這樣的偉大作品,幾乎每一個都可以看成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那裏麵有思想,有規則。它們豐富了這個文明,但無論怎麼樣,世界也沒有變得更加簡單,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政治家才是最偉大的。他們寫下的作品就像在海灘上作畫,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下一個浪花衝洗如前。”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聽過一句話,我已經忘記是誰說了這句話,但這句話卻一直記在我心裏……很多時候,我們無法知道人類要走向何方,所以我們得摸著石頭過河……或者,摸著別人過河!”

“如果你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要記得最重要的是,別走得太快,遠得回不了頭。”

“太大的目標無論對誰都是沉重的負擔,我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什麼拯救者或是守護神,隻不過盡自己的職責,有時候我也會暗自慶幸自己是這個國家的總統而不是其它什麼國家。美/國已經有了最完美的製度,有那麼多的反對者,我或許做不了太多事,但也犯不了太多的錯…我能犯的最大錯誤也隻不過是造成別人的一些困擾,…”

“這大概是你意誌最消沉的時候吧!”

“其實不是,還記得那天,我在為孩子們讀課文的時候麼?有那麼一刻,我感覺自己被壓到了土裏,幾乎喘不過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像在敵人猛烈打擊你的那頭部,無法思考。我擔心聽到更加不好的消息,如果白/宮也被攻擊,如果有飛機正向著我們飛來,或者是核戰爭的爆發…有些情況我們有應對方案,而心裏卻沒有,我從來沒想過那些事會發生,直到它發生之後,我仍然無法真正麵對它。我是說,從內心裏接受美/國被沉重打擊了,我想那時我大概可以理解在希特勒進攻蘇聯後斯大林的心情。”

“之後有分析說這次襲擊是一次必然。我們實在是太大意了,甚至有人說是我們故意放縱的結果……”

“隻不過是一個戰爭的借口,需要這麼大的損失麼?”小布苦笑,他當然知道有一些流言,“日/本發動對中/國的襲擊時,也隻不過說有一個士兵失蹤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也隻是因為一對王儲被殺。這樣說來,咱們美/國實在是大方得過分了。而且,太多人需要承擔責任了,太多人生活被改變了。”

“如果那些人知道你的想法就好了。”

“爭霸世界從來都不容易。”小布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拆開,分了一支給卡爾羅夫。

“隻是少數人,極少數,民意調查的數據你也知道了,對咱們的支持率超過了九成,這可真是難得呢,想想兩年前,我們的支持率還隻不到一半。”

“記得我們開始的時候說到,這個世界的複雜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或許有一些事,是另一些人在操縱。我們大概知道那些事的存在,或許他們以為躲在黑暗裏會更安全,而這些人,沒有國會媒體的監督,也沒有反對黨,更沒有任期。”

小布微微頷首:“沒有任期,他們能做的就太多了。從這點上來說,我還真羨慕他們。我離任後,大概隻能當個什麼倒黴的和平使者,從早到晚去解救人質和戰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