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羅夫作為未來總統的身邊人,對這些忌諱有著很深的認識。要知道,每個人的背景都是複雜的,而媒體向來最擅長的就是無事生非,小布要是與一個同性/戀背景的人交談,很可能被媒體認為他有那同誌情結,若是和某宗教人士握手,就會被認為有過強的某宗教傾向,若是與中青年女性交流,絕對會讓人想起比爾.克林/頓的**往事。
說起同性/戀,美/國這幾年是越來越開放了,不過再開放也不能與荷/蘭比,保守的歐洲有時又超前得讓人驚訝,但在小布氏的眼裏,美/國絕對應該是一個基/督教的國家,但個人的堅持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又是如此脆弱。
記得在年初的一個會議上還專門討論了競選策略和競選夥伴中同性/戀的因素會在大選中產生多大的影響。當時一個來自哈/佛的研究小組拿出了詳盡的分析報告,報告裏包括了各州的同性/戀人群的人數,同情同性/戀人群的人數,反對同性/戀婚姻的人數,數據用大量的公式做了分析與處理,一百多頁的報告之後,所得出的結論是:表達潛在的同情但無需明確表達是最佳策略,而切尼因為女兒是個同性/戀並且他本人支持同性/戀而成為了小布競選夥伴的第一人選。小布為此糾結了小半個月,為此小布也向共/和黨的大佬們表達了如果他當選總統,絕對不會突破同性/戀婚姻這種政策底線,這個表態得到了教會的讚同,也得到了聯合航空的支持,它的荷/蘭航班收益將得到可靠的保障。
卡爾羅夫很快安排自己的關係去做調查,這些關係人中就有一位是中/情局的高管,也是布氏家的老朋友了,對於這些事,他們總會當成自家的事去辦。
卡爾羅夫知道,一個人光身家清白還遠遠不夠,既然媒體難免會寫出扭曲的報道,那幹脆就好好引導一下,讓它們朝好的地方寫。所以在調查之後,他還有必要做一些必要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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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見我?你說的是真的麼?”莫聽一臉驚奇的樣子。他慢慢調好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麥卡/錫。
“是啊!因為你寫的那個提案。”
“哦,那算不了什麼,我隻是盡我的責任罷了。”莫聽故作謙虛地說。
“別謙虛了,過分謙虛就是驕傲,”麥卡/錫擺擺手,“既然這樣你就去和他聊一聊,記得說點好話。”
“他是什麼人,你有必要這麼怕他麼?”
“怕?嗬嗬,不是怕,這是尊重,你對未來的美/國總統總要保持尊重的。”
“未來的?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能當上總統?”
“會的!”麥卡/錫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說說,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你看著吧!”麥卡/錫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幾天後,莫聽在州長的辦公室裏見到小布氏。
“聽說你到過中/國?”
“是的,呆了幾年。”
“懂收藏麼?”
“都會一點。”
“你懂瓷器麼?”
“嗯!”
小布從桌底下掏了半天,拿起一個青花瓷熱水瓶。
“麥卡/錫送來的,說是好東西,你看是哪個時候的?”
莫聽拿起這瓶子,對著裏口望了一眼,點點頭:“周末的。”
“哇,那麼早啊!”小布吃驚地連下巴都掉了,“這不得兩三千年?”
“我說是上周末的,就兩三天,剛出爐的,拿來泡檸檬茶不錯。”莫聽笑笑說道。
小布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麥卡/錫怎麼可能送我這麼個東西,他是真不想混了吧!”
“如果說拍電影,他或者還能玩一玩,搞政治,他懂個屁,至於瓷器,他連屁都不懂,當好東西送你也正常,未必有什麼壞心眼。再說這工藝也不錯,你看這圖案,範進中舉,多喜慶。”
小布聽了莫聽的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瓶子,倒也冷靜下來。
“中/國人喜歡瓷器和他們的世界觀是統一的,中/國的風水五行你知道吧,萬事萬物都在按著一定的天道規律往複循環,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這瓷就是五行相生的明證。”
“怎麼說的?”
“你看這瓷是由土燒出來的,瓷質堅硬為金,火由木生,燒土成金,即為瓷器,所以中/國人才以瓷為寶,英文的中/國不就是瓷器麼!”
“中/國就是瓷器,嗯!”小布打量著莫聽,倒像是有些了悟,“你覺得現在的中/國是土還是瓷呢?”
莫聽哈哈一笑:“我隻看風水,不談國事。”
小布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才站起來拉著莫聽坐下,準備好好嘮嘮嗑。
“對酒挺在行?”
“我在那裏經營一個小小的酒莊。你知道中/國的酒有著悠久的曆史。我除了平時愛喝兩口外,也有收藏。”
“關於中/國的酒,你懂得多少?”
莫聽微微一笑,拿起桌上那個做裝飾的小酒瓶:“這是八二年的紅星二鍋頭吧。這酒在市場上已經買不到了,上次拍賣會有這款酒已經是三年前了。現在市場能看到的都是假的。”
“是啊!這還是我老爸在中/國當大使的時候的私藏,現在真是喝一瓶少一瓶。”
“其實這種二鍋頭也分好多種,除了這種紅二之外,還有牛欄山二鍋頭也很出名,酒的品質與它相差無幾,口感也是相當不錯,配花生米和豬頭肉更是一絕。”
“豬頭肉?”
“你不知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一般人確實隻懂得葡萄酒紅酒配紅肉白酒配白肉,不過二鍋頭不一樣,它要就油炸花生米和白切豬頭肉吃才對味。老話說得好,一兩花生米,二兩牛欄山,三兩豬頭肉。花生米油炸之後的脆香,豬頭在水中煮過之後把肉剝下來拆成小塊,用蒜頭搗成末和醋拌,去腥解膩,一口肉一口酒,再添幾顆花生米,那是給個神仙也不做了。”
莫聽隻顧說得痛快,那邊上小布和卡爾羅夫聽得兩眼發直,差點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莫聽驚訝地問:“難不成你們從來沒這麼吃過?”
眾人紛紛搖頭。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很多高端國際場合還是以西餐迎賓為主,可能如果上中餐的話大家就光顧著吃不顧談正事了。嗬嗬!”
“這樣吧,你要是給我準備點佐料,我就給你們做一份豬頭肉花生米,正好能趕上下午茶,可惜沒有牛欄山二鍋頭。”
“我這正好還有九五年的紅星二鍋頭,能不能用?”
“湊合吧!下次要有機會我帶兩瓶給你。”
卡爾羅夫幾個電話一打,半小時後一個新鮮的豬頭已經送到這裏。莫聽帶著大夥來到廚房。
莫聽穿著廚師服,戴上白色的高帽,很有幾分皇家主廚的風範。看到豬頭已經在桌上擺好,雙目圓睜,肉乎乎的嘴唇朝著天空,仿佛在訴說著蒼天的不公。莫聽雙手合什,念了一串大悲往生咒,又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伸手撫上豬頭的雙眼。小布和卡爾羅夫等人都被這個場景感動了。
“你們知道豬身上什麼地方的肉最好吃麼?”
眾人相互看了看,有的說豬腿,有的說是肋排,有的說是豬尾巴,還有的說豬手,莫聽聽了隻是搖頭。大家便請他告知答案。
“就是它了。”莫聽簡單地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個大豬頭。
看著大家不解的樣子,莫聽又對著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解釋道:“豬肉營養豐富,除了蛋白質和脂肪酸,還可提供血紅素和促進鐵吸收的半胱氨酸,能改善缺鐵性貧血。豬頭肉性平,味甘鹹;補虛,滋陰,養血,潤燥,有很強的食療作用,味美肉嫩,十分好吃,一般人都可食用,不過呢,濕熱痰滯內蘊者要慎吃,肥胖、血脂較高者不宜多食。”
莫聽把豬頭放進池裏用涼水衝洗。一邊做一邊說:“豬肉烹調前莫用熱水清洗,因豬肉中含有一種肌溶蛋白的物質,在15攝氏度以上的水中易溶解,若用熱水浸泡就會散失很多營養,同時口味也欠佳;豬肉應煮熟,因為豬肉中有時會有寄生蟲,如果生吃或調理不完全時,可能會在肝髒或腦部寄生有鉤絛蟲。”
他拿起一把刀子,準備給豬頭剔毛,豬頭的毛若是沒去幹淨,一是影響口感,二是也不衛生。小布看莫聽有點辛苦,叫人從浴室拿剃須刀來。不一會的功夫,一把城管牌電動剃須刀就放在麵前了。
莫聽笑道:“想不到你這也有這牌子,我還以為你會拿飛利/浦的給我呢。”
小布摸了摸下巴:“飛利/浦力道不夠,還是城管好,剃須不殘留。”
有了稱手的工具,很快莫聽就把豬頭給清理好了,拿一個中/國產的臨時工牌的大鍋子裝上水,架上火。將焯水洗淨的豬頭肉放清水鍋中連同頭骨一起煮開,撇去浮沫,煮至五成熟。撈出稍涼,用刀改成塊,湯倒入盆內澄清待用。
“好了麼?”
“再放回鍋中加入味精、料酒文火鹵製30分鍾就好了。不要急。”
莫聽看看牆上的鍾,點點頭。起鍋裝盆,服務生把做好的肉盆推到房間裏。那香味已經飄得滿屋滿室。莫聽又快快地炸了一鍋花生,一半用椒鹽拌,一半用香菜醬油泡著。
到了餐廳,有資格上桌的人早就圍在一起,小布自然坐了主位。小布拿起豬頭肉放進嘴裏,隻覺得滿口嫩香直入心扉,一口咬下,唇齒間猶如萬千說不出的美妙滋味溢了開來,尚未細品,那肉不知何時已經滑下肚中。他望向其他人,無一不是如此表情,而手快如卡爾羅夫已經直接用手抓著另幾塊肉往嘴裏塞去,根本不顧形象。小布急忙抄起夾肉的鉗子,直接把那肉往自己的盤裏拔拉。那架勢,唯有當年列強瓜分地盤勢力才有一比。
莫聽倒是耐得住性子,隻是夾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裏慢慢嚼著。待得眾人把桌上的豬頭肉分完,他才開口說今天因為來得匆忙,有些佐料沒有帶,這菜味道有些不到位,下次若有機會,定然可以做得更好。這話一說完,小布等人又是期待又是高興。既然已經把肉分完,大家也就安心各就盤中餐,隻是小布還時有不甘地看著別人的盤中,想著那些部位又會是什麼味道。
借著好酒好菜,莫聽談興大發,從世界各地美食講到風土人情,從撒哈拉的烤駱駝到南極西部高原埃爾斯沃思山脈文森山下的冰鎮三文魚,從中/國麵線米線米粉寬的扁的圓的各種調料說到拿綠葉子包著的粽子。
說到拿草木灰水泡過的江米包在巨大的冬葉裏,塞進豬肉板粟後,在水裏煮成瑪瑙狀,香糯美味,把大夥說得心馳神往。
“這些好吃的,你都吃過?”
莫聽微笑點頭。
“這麼說,你是個旅行家了?一個環遊世界的美食家。”
“可以這麼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隻是實踐先賢的話罷了。”莫聽很謙虛地說。
小布和卡爾對視一眼,兩人心下不約而同地在想這個人以後可派上什麼用場。
莫聽有趣地看著他倆眼珠亂轉,自己慢慢品著杯中酒。
“您所說的先賢是?”
“您聽說過佛教麼?”
“是DL的那個麼?”
“不太一樣,他那是藏傳佛教。佛教也有許多分支,和很多大宗教一樣。不過在佛教裏,都講到了一個叫輪回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