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裝上陣(3 / 3)

也許因為兩人在個人經曆上有明顯差別,戈爾陣營一開始並沒有把布氏看成是真正的對手,反而把布氏的黨內勁敵麥凱恩視為心腹之患。聽到麥凱恩退出競選的消息,戈爾陣營甚至感到一種慶幸,認為無論從外交經驗、政治技巧和演說能力各方麵來看,布氏都不是戈爾的對手。事後證明,戈爾陣營顯然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和能力,在但有些人看來,他低估的是老百姓,每當老百姓厭倦了前一個總統時,他們就會選擇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所以其實戈爾是輸在太精英。

時光倒流,回到那個夏天午後,小布和夥伴們經過了一番演練,最終確定了宣布參加競選的那個發言稿。

阿鮑提議去院子裏放鬆一下:“正好曬曬膀胱。”他的話讓大家吃驚得說不出話。

“是膀胱經,阿鮑,你怎麼老記不住這個經,你要是曬膀胱就得仰躺著,要是曬膀胱經就是曬背。”羅夫手中也拿著一個小小的刮痧板,這是來自某民主人士的小小禮物。剛才他就時不時地拿著這板去刮頸後的那片地方,大概是風府風池之類的什麼穴道。

眾人說著話,來到後院,一個大遊泳池邊擺著一順的按摩椅。幾個服務生已經換上了對襟的唐裝。

“今天我得多拔幾罐,”羅夫趴著對著服務生說,“我怎麼就覺著腳這麼沉呢!是不是那個,濕氣太重?”

“好咧,今天我們來個十八羅漢拔。”服務生熟練地拿火點著罐,又迅速吸在身體的各個部位。

一會的功夫,大夥兒就差不多光著了,每個人身上都放著十八個玻璃火罐。

“這是治什麼來的?”小布問。

“治陽虛的,您的濕氣不重,您是血脈不通,他是濕氣重,你看那罐裏都霧了。”服務生一邊指著阿鮑的罐說。

“能治那個麼?”卡倫小聲地問。

“血脈通了,病也就好了。”服務生隨口說了一句,他突然低下頭,壓低音量道,“那地方也是要充血的,所以還是要通氣血。”

“那為什麼不拔那裏?”卡倫的話被阿鮑聽到了,他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服務生眨了眨眼,搖搖頭:“那裏容易燒傷,危險。”

阿鮑點點頭,把臉埋回洞裏。

小布沒怎麼說話,他的背被曬得很暖和,拔火罐也讓他感覺很新奇。這些夥伴總能讓他體驗到不同的人生享受。

“麥卡錫先生的電話。”一個服務生跑進後院,手裏拿著衛星電話。

夥伴比朋友重要,你可以把誰都稱為朋友,但夥伴就不同,麥卡錫是小布的夥伴已經很久了。

小布對著電話詫異地問:“怎麼?你不是已經和你女兒和好了麼?”

“前些時間她替人照顧孩子,然後就…”對麵的麥卡錫苦笑著回答。

“就什麼?”

“她對我說,我原諒你是因為不知道我媽受了多少苦,現在我知道了,你那時離開我們是多麼自私無恥的事。”

“是不是因為照顧那小孩子的緣故?”小布問。

“是啊!”麥卡錫又說,“她對著我說,你這個混蛋,隻顧自己的家夥,隻為逞一時之快就把我生下來。卻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

小布皺著眉問:“那你是怎麼回複她?”

麥卡錫:“我說我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拔得很快了,誰知道那東西小得像病毒,對,病毒,還有上千萬個。”

小布臉上抽動得如同裝了發動機。勞拉看到不對,湊過來聽。

“在外頭,我用錢就可以買來溫情脈脈,甭管是不是虛情假意,隻要裝得像就行,家裏黃臉婆,我把錢全交公也不一定換來張笑臉,你說我怎麼辦?”對麵的麥卡錫還在抱怨。

小布整整臉色,對著電話沉聲說道:“可有時就算你一分錢不給,一文不名,她反而能給你一張笑臉,那一刻真情實意,或許就抵得上外麵女人成天的虛情假意。”

勞拉聽到小布說這話,豎起大拇指。

“是啊!想不到當年那麼乖的寶寶,現在居然這麼對我說話。”麥卡錫在電話那頭唉聲歎氣。

小布掩住話筒,想起當年那個可愛的寶寶,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每根上麵都挑著一小團眼屎。想不到一轉眼就十多年過去了。

那邊羅夫和卡倫已經曬好了背和足太陽膀胱經,開始坐到躺椅上按腳,技師們用力搓著腳底,兩人痛得直抽涼氣。

“老卡,你還有事麼?要沒事我就掛了。”小布朝著泳池走去。

“別,我找你還真有正事,我那個提案你看了麼?”麥卡錫問道。

“哪個提案?”小布臉色一變,心裏一沉。

“還能有哪個,那個!!就是你說再考慮考慮的那個!”

小布歎了口氣,在躺椅上坐下,一個技師熟練地拿起刀子給他扡腳。

“本來呢,我想給你直接否了的……不過呢!”

“不過什麼?”

“不過呢,再次看你那提案後我有了新的發現。老實說,從專業角度來看,你的提案立意膚淺,文筆晦澀,根本不值一讚成;但既然已經提交上來,我又看了,還接了你的電話,不讚成,則意味著失去一個朋友,一把選票,也失去來日升級當總統的機會。讚成,還是不讚成?我的思想進行著激烈的鬥爭。讚成,可以為自己增加可恥但寶貴的一些選票,但崇高的信仰與無暇的品格毀於一旦;不讚成,高尚的風範得以保全,若幹年後,還可以對孫子說‘很久以前,爺爺曾經有過一個機會……’,但毫無疑問永遠成為社會發展的落後分子。我不斷地踟躕著,彷徨著,猶豫著……”

“小布,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行還是不行,你倒是給個準信啊!我這還要給別人回話呢!”

“你別急啊,我得把我的心路曆程說清楚。眼看從你從一個月打一次電話到一周一次,再到一天一次,再到一次一天,再不讚成,我估計晚上都睡不著覺了……我一狠心,一咬牙,決定還是昧著良心讚成你的提案。作出決定後,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強烈地擊中了我正直的心靈,一瞬間我淚流滿麵心如刀絞,意識到在以後的漫漫人生旅途中,我將因為這次不光彩的讚成提案而經曆長期的靈魂掙紮、精神痛苦乃至於心理煎熬,所以我得說,麥卡錫,你個豬,以後少發這種爛提案!!”

“小布,放心,下次水準一定比這個高!謝啦!”對麵的麥卡錫匆匆說了一句掛了機。

勞拉好奇地問:“麥卡錫提的什麼案讓你這麼惱火?”

“別提了,他要讓我通過”小布皺了皺眉,在勞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是這個。”

勞拉吃驚地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