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簡單推理(2 / 3)

棕櫚樹下站著三三兩兩的人,多半是西裝革履的華爾街雇員們,他們圍站在一起,手中拿著飲料和三明治,一邊吃飯一邊交談。

“你在中央公園喝過咖啡,在七十八樓吃過早餐,是牛肉三明治!!”一個白領模樣的人拉著布魯斯的手說道。

“錯了!”布魯斯不耐煩地甩開那家夥的手,說話就說話,還拉著手,布魯斯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家夥,突然寒毛直豎,剛才他怎麼沒有看到這個人長得像個GAY,手還又濕又粘。

“我再猜一次!”那家夥還是不死心。

“沒機會了!”布魯斯撥開人群向著走廊那頭跑去,徐行已經不見了。

“十萬!!!”布魯斯喊得聲嘶力竭,他站在階梯中,按著扶手向下望去,根本不見徐行的身影。

“成交!”冬園裏的白領們聽到這個聲音紛紛抬起頭來回應,“你要什麼!”

“他媽的!一群神經病!”布魯斯重重一拍扶手,氣呼呼地走回到畫廊那處,瞪著那幅《大地之心》暗自生氣,突然,他的目光移到了正在看著《大地之心》的安琪身上。

她雙手抱肩,微微歪著頭,看著畫中那個沒有麵目的男人,她的眼神凝重,臉上帶著奇怪的神情,金色的秀發如瀑布般灑在肩側,像個絕美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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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孤立在大地的心上,被一線陽光刺穿,轉瞬即是夜晚。簡潔的警句,神秘的象征,美妙的意像,使得這首詩滿含深厚的意蘊,把人帶入對命運的沉思之中。”布魯斯微笑著站在安琪身後說道。

“大地之心!”安琪沒有回頭,隻是慢慢地吐出四個字。

“小姐!您是剛從世界之窗下來的吧!”布魯斯殷勤地問道。

“是的!”安琪轉過頭來微微一笑,紅唇下露出雪白的整齊牙齒,神情極是嬌媚動人,她的眼裏有一絲曬笑。

布魯斯打量著對麵這女孩的表情,驚喜地發現她居然也沒有驚奇和疑問的表情,於是他高興地問道:“那您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

“哦!您剛才做了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呢?”安琪睜著大大的藍眼睛看著布魯斯,一臉的迷茫。

“你可以猜啊!”布魯斯打量一下眼前的美女,心中祈禱她不是那種空有美貌的草包。

“為什麼要猜?”安琪好奇地問布魯斯。

“你如果猜中一件我就付一百美元!”布魯斯鄭重地說道。

“要多詳細啊?”安琪歪著頭問道。

“比如說你在世界之窗吃過飯這算是一件,如果還知道我吃的是牛排這算是另一件!”布魯斯給安琪示意。

“好吧!我試一下,你剛才和一個男人在談論這幅畫!然後你們在討論推理的問題,你想讓他猜你今天早上做什麼,但他不幹,於是你衝到那頭大聲喊十萬,然後回過頭來看到我在這裏,於是想在我這兒找回平衡!這算是幾件?”安琪說道。

布魯斯越聽臉色越難看,他氣呼呼地說道:“這些你都看到了!不能算!”

安琪撇撇嘴,白了布魯斯一眼,冷冷地說道:“你是想耍賴麼?那我不猜好了!”

布魯斯看著邊上同樣憤怒的群眾,心中突然一寒,強笑著說道:“那好吧,就算五件,前麵發生的事呢?”

“你住在上西城克羅納公寓裏,那是一間複式的樓中樓,今天早上你洗了一個加了草香味的健康牌浴鹽的溫水澡,然後又噴了點科隆香水,你開的是一輛保時捷98年款的車子,車子停在大廈的停車場裏,你是坐在廣場噴水池邊吃的早餐,一個火腿生菜三明治和從大堂咖啡店裏買的熱咖啡,你還在池裏洗了手,看著那個金屬地球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然後到這兒來布置畫廊,剩下的時間就是找對這些畫感興趣的人說話。”安琪一口氣說完這一大串話,然後歪著頭想了想,“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對不對!”

布魯斯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他抬起手,顫抖著指著安琪說道:“你跟蹤我!”

安琪麵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是你拉著我讓我猜的,是不是我猜中了你又想賴?”

剛才還如死寂一般的圍觀群眾這時突然明白過來,想不到那個女孩說的竟然是真的,大家紛紛哄笑起來。

布魯斯也冷靜下來,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一時接受不了你能夠說得這麼詳細!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知道的?”

“簡單的推理!”安琪神秘地笑了笑,伸出一隻手,示意給錢。

布魯斯心中實在鬱悶,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本支票本,隨便打開一頁在上麵寫了幾個數字然後簽上名,撕了下來,放在那隻纖長白嫩的手掌中。

“一萬美元!”安琪抖了抖那張支票笑道,“看來我比那個人還差得遠,你肯為他開十萬元!”

“除非你願意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布魯斯冷冷地說道。

“好吧!看在那十萬美元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安琪笑笑說道,“我剛才看到你跑過去的時候,口袋中跳露出一個信封,那上麵有公寓的名字,我正巧知道它在上西城,你身上的味道告訴我你用過浴鹽,既然是用浴鹽,當然不會是冷水,這麼熱的天也不應該是熱水澡,所以你洗過溫水澡。那科隆香水自然也是聞出來的!”

“那早餐是怎麼回事?”布魯斯又問道。

“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聞到你口中有這些食物的味道,我想你不會帶著咖啡來工作,所以應該是在大堂買的。”安琪用手一指布魯斯的嘴巴,又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布魯斯連忙從懷裏摸出一塊香口膠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為什麼不是在44樓買的?”布魯斯不甘心地問道。

“你顯然不會到那上麵去買杯咖啡,因為,”安琪笑了笑,接著指著布魯斯的屁股,“你的褲子後麵還有一些灰白色的痕跡,那顯然是你坐在鴿子糞上了,這附近隻有廣場上才有那麼多鴿子,像你這種人不可能會把髒褲子穿出來,所以應該是早上的事!”布魯斯立刻低頭扭身看著自己的屁股,然後飛快地拍打了兩下。

安琪笑嘻嘻地看著那塊怎麼也抹不去的鴿子糞。

“那車子呢?你怎麼知道我開的是98年的保時捷?”布魯斯問道。

“你口袋裏放著那個帶防盜遙控器的鑰匙,我當然認得出來。”安琪笑著說道,她的手又伸了過來。

“真是簡單的推理!”布魯斯搖著頭,開始寫支票,撕下支票遞給安琪。

“謝謝!”安琪把兩張支票隨便往手袋裏一塞,人群分開一條小路,大家看著她輕快地走了過去。

“阿姨!”隨著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一隻小手拉住了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