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殺手(2 / 3)

“要不要可口可樂、香煙和棒棒糖?”女職員一麵收票,一麵做著小生意。

“不要,謝謝。”徐行答道,他關上聽筒,屏幕上的男人正準備動手打他的女朋友,女的開口大叫,可是他們已聽不見那尖利的銳叫了。

“多謝光臨。”那女人說完後,向後麵的汽車走去。

左邊的汽車裏有兩個人的臉粘在一起,後座上堆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另外一邊有兩個成年人正津津有味地向前方看著,不時還端著一隻酒瓶塞進自己的嘴裏。

接著他聽到有爬行動物接近的聲音,徐行暗暗歎了口氣,一個黑影從地上站起,一把手槍槍口正對他的臉,那是一把安了消聲器的勃朗寧,口徑0。9,打中人的時候會把頭蓋骨掀飛。那人眼睛好像在笑,但笑意中卻閃著寒光,他輕聲說:“不許出聲,不許動!慢慢走出來!”

窗子的另一邊也出現了一個人,他俯下身對著窗子說:“出來,中國佬,放明白點。我的槍管上安了消音器。來,一起出去兜兜風吧。”他也把槍口伸進窗子,想盡力夠著徐行的腦門,這是個愚蠢的行為,如果徐行把頭一偏,那子彈很可能打中窗外的另一個人。

“這消聲器管用麼?”徐行平靜地問道。

兩對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可嘴卻大咧著,有些僵硬,這樣的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許在電影上有,但在生活中,這樣對著兩支手槍說話的人隻可能是個白癡。槍口離徐行的腦門更加近了,看來隻要他有所動作,兩隻手槍就會一齊開火。而就算一個人再厲害,他也需要在同一時刻對付兩個人,即使以最快速度殺死其中的一個,也無法避免第二個人開槍射擊。

“頭兩下聲音很小,第三下就不管用的,不過你不會擔心第三下的!”槍手很“幽默”地回答,隻是臉上毫無笑容,左手緊了緊槍柄,看來是努力控製著自己不把子彈打進徐行的腦門裏。

“如果不開槍那應該不會有什麼聲音!”徐行微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左邊窗口的槍手皺了皺眉,他的心中有一些不安,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沒意思!”徐行微微一笑,迷人的微笑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冰冷。

接下來的一刻他的動作絕對地出乎兩人意料,他伸出兩手,猛然抓住那兩隻抓著槍的手一捏,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兩把槍垂了下來,原本可以聲震全場的兩聲慘叫還沒有發出就被卡在了喉管裏,他們僅存的一隻好手不知是應該去安撫著那隻和槍合為一體的手掌,還是去檢查已經被打碎的喉節。

徐行鬆開手,兩人抽回手,轉過身,一麵發出不似人類的嘶聲,一邊踉踉蹌蹌地向著遠處跑去,他們的手上還粘著那把帶著消聲器的槍。

徐行倒出車子,慢慢離開了這個露天電影院。

華人在每一個城市都會自然而然地聚居在一起,拉斯維加斯也不例外,在經過唐人街時,徐行把車停了下來,有些事,他一刻都不想等待。

在各種形狀各異的招牌中,確有幾個是他需要的。

“生存,還是死亡……”

王強仰倒在椅中,電話筒無力地垂在空中,陣陣痛楚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手中那隻左輪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隻有一顆子彈,已經打了兩發空彈了。

在賭城,死亡自然也應該特別一些。

“第三次”

輕輕的敲門聲替代了扳機聲。

王強輕輕歎了口氣。

“會是誰呢?這個世界上,自己早就沒有朋友,最後一個親人也在剛才成了陌路。”

“請進!”王強慢慢放下槍,拿本雜誌蓋上,按下桌上的開門鈕。

徐行慢慢地走進來,屋子裏隻有一個男人,相貌還算英挺,但眉宇間略帶愁悶,他坐在一張滿是煙跡的大班台後,胡子倒是刮得挺幹淨,身上雖然是名牌西裝但在袖口下有些脫線,看得出他已經很久沒有生意了。

四壁空空,地上落著一幅畫。徐行輕輕撿起畫板,起落的山丘上開滿鮮花,一人背負行囊落寞遠望,遠處天際一片黑暗。

“放下它!”王強喝道。

“畫意有餘,筆力不足。”徐行輕輕將畫一拋,不偏不倚地掛在對麵牆釘上。這樣身手讓王強有些窒息。

“你是誰?”王強忍不住問,在自己的家裏居然有了種做客的感覺。

徐行轉過頭,淡淡問:“你不必問我是誰,如果你不想死了,我有事讓你做。”

在這個男人麵前,王強第一次生出無可遁形之感,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桌麵,那個角度沒有可能看到自己的槍。

“你有什麼事?”

“我要找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叫趙平的人。”

“還有什麼資料麼?”

“五十歲左右,男,十年前曾經在中國南京居住,已婚。”徐行閉上眼,緩緩地回憶。

“有照片麼?”

徐行沉默了一下,搖搖頭。

“這麼少的資料,難度會很大。”

“做不了?”徐行淡淡地問。

“當然不是!”

“我想也不是,隻是價格的問題。”

“你知道就好。”

“多少錢?”

“我通常收五萬,按一般規矩,先付一半,三個月內會有消息,如果沒有結果,退還四分之一。”

徐行微微一笑:“確實很有規矩,但我喜歡有效率的人,如果提前一個月,我會多付一萬,就這樣。”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放在桌上。

“王強,如果我知道你把錢扔進賭場裏,我會讓你後悔的。”

王強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徐行。

“你把所有收集到的資料寄到這個地址,我會隨時查看!”

........

回到酒店,慢慢走過長長的走廊,徐行在門口站了一下,知道房間裏沒有人,因為裏麵很靜,連心跳都沒有,他緩緩推開門,一眼就看出放在桌上的那籃水果已經有人動過了,因為飄帶的位置不對,但無所謂,反正徐行不會去吃它。

........

修長的身子窩在那張長長的靠椅上,雙腳擱在大理石窗台上,手裏端著一杯酒,眺望夜空,望著機場的方向,這是個沒有夜晚的城市,到處亮著很多白色、紅色和藍色的燈光,飛機場那兒更是燈花通明,燈光照得起飛跑道亮如白晝。不時有一架飛機起飛或降落,它們從很遠的地方飛來,還得飛很長的一段距離。飛機有時候緊貼著酒店飛,然後抬起頭,銀色的機身消失在夜色中,隻有紅色的燈在半空中閃爍。

夜已經深了,這樣的夜晚總是令人感到有些沉悶,就像大多數人的生活,但在拉斯維加斯,一個像他這麼有錢的人還感到沉悶,那真是有些悲哀了。

徐行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把酒杯向後一拋,正正落在了吧台的酒櫃上,伸手又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杯酒,桌幾上擺著一長溜的酒杯,各式各樣,裏麵的酒也是各式各樣,......

在酒店的地下室裏,這是有別於監控室的一個小房間,看起來倒有點兒像中情局的辦公室,雖然同樣有著幾台監視器,但鏡頭上的影像卻不是賭場,而是酒店的房間,還有兩個工作人員正在努力地聽著來自於監聽器的各種聲音。

當中的一個監視器上,正是仰躺著喝酒的徐行,他輕輕地呡著酒,看起來是那麼安靜,與世無爭。

皮埃爾和托蒂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通過天花板上射燈中的的一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