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什麼物體撞到頭,”警察看了看那人的臉,“撞得還真狠!”
艾絲利突然想起了什麼,轉了個身,看看四周。
“您的東西在這裏,小姐!”那個工作人員在人圈外揮著手叫道。
“謝謝!”艾絲利答道,可惜她不是在找這個。
........
夜色已經慢慢降臨,徐行仍在街上走著,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他卻像走在那片空寂無人的撒哈拉沙漠中一般,......
徐行在走過亞特蘭大大街上時在一家飯館,心中一動走了進去,他的肚子也有些空了,該吃點東西了,也這成了他的一種生活習慣――如果有空時不吃,那沒空的時候想吃也吃不上了!
走了進去找了個空位坐下,徐行仔細打量這個布置得還算雅致的食屋,因為雕刻家卡萊爾·賽明的工作室就在附近,所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之下,這個餐廳裏也收集了一些他的大理石作品,環繞四周,件件都是晶瑩透澈,在燈光下現出一種分外的明媚,沉重的石料在光影中產生了一種絲帛感,仿佛無質的光也有了浮力。
在正對徐行的兩麵牆上還掛著畫家雷·史密斯的畫作,畫中有著訴之無盡的親水之念,慵懶的宮女斜倚在荒寂的海灘上,尾上綴著紅白燈泡的小犬蜷伏在水濱……一片水光雲影蕩漾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女招待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點菜單,圍裙口袋裏夾著隻鉛筆。
徐行就點了蛤蜊雜燴濃湯,酸乳酪,蟹餅和煨貽貝這三樣,至於飯後的濃咖啡可以讓他們到隔壁的意大利咖啡店裏代買。
不過十分鍾,菜已經送了上來。徐行開始一邊享受美食,一麵體味著光與影中空間藝術的張力。吃完飯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很久沒有這樣靠著本能來吃東西了,徐行輕輕歎了口氣,結帳出門。
夜中的都市總會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夜下的紐約也有非同一般的景致,徐行不想錯過這樣的時刻。
他慢悠悠地走在紐約街頭,提著那個大包,戴著墨鏡,絲毫不在意它對自己的影響,他隻是時不時抬頭掃視著四處的建築,仿佛要把一切記在心裏。
西區乃是布魯克林的高尚社區,聚散著形形色色的藝術人士,靚麗水景、清新空氣和較低消費將他們召喚至此,有個瑪麗安娜。穆爾因為受不了曼哈頓的高昂房租不得不搬到這裏,但當著別人的麵還裝出感慨的樣子說:棲息於此令我欣悅,在布魯克林,不僅可以怡情,而且養性。它賜予我柔綿的激情,賦予我創作的靈性。而休。奧登曾經是門羅廣場的房客。丘吉爾的老母,傑妮。耶洛姆也曾在亨利街上客居,而來自曼哈頓的杜魯門。卡波特則對高地情有獨鍾,在柳蔭街的一間地下室中寫出了《殘殺》與《高地之屋》。
徐行慢慢走著,再過去就是紐約灣了,夜風已經吹開了他的長衣,輕輕地撫弄著他的胸膛,......
那是海的味道!
徐行大步走了過去,站在上紐約灣邊,手扶著石雕的欄杆,前麵就是海了,已經有帶著鹹味的海風吹了過來,他額前的發絲在風中飄了起來。他可以遠遠地看到對麵的那座自由女神像,那個家夥居然還被吊在女神粗大的手臂下,而在女神的火炬位置已經有許多人探出頭來在看熱鬧,還有三個人向著女神手臂處攀去了,看衣服應該是警察和消防員,這應該是所有辦法都用盡後的無奈之舉了!
“白癡!”
徐行已經把這個家夥和這兩個字劃上了等號!
他看得到布魯克林大橋的鋼索在夜風中輕輕地晃動,那裏不時有車燈閃過,這座大橋連著曼哈頓和布魯克林。
如果在曼哈頓島的任何一棟高樓上遠眺,布魯克林區內樓房櫛比鱗次,然而兩區的風景絕然不同,這裏有著獨特的異域風情。
徐行走過亞特蘭大大街時就看到不少來自黎巴嫩的小店主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和觀光客兜售著土耳其軟糖;卡羅爾園區的意大利雜貨店大大的用意大利語寫著各種咖啡的名字;一路上還有年輕的音樂學院的學生在跳著舞;也門小吃店內,也許由於婦人禁入,漢子們大啖烤肉,全無斯文相;還有皂帽鬈發的哈西德屠戶,頭裹披巾的阿拉伯女販子,......
這裏到希爾頓酒店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隻是徐行並不想現在就去那裏,他還想在這些有點人味的地方多走走,也許在這樣的一個大城市裏沒有人知道有他這樣一個人存在,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從哪兒來,要去哪兒,這就是所謂的自由吧!
徐行長長吸了口氣,海的味道總是能讓他沉醉,其實今天不去那裏也不要緊,在這裏站上一個晚上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
暮色初起,徐行靜靜地看著遠處布魯克林橋上的燈一盞一盞的點亮,四周街燈也幾乎在同時亮了起來,橋上往來的車流中閃著淡淡的燈火,與水麵上波光閃閃交相輝映,近處水紋漾漾,遠處的紐約港半朧半明,仿佛還可以看見遲歸的海鷗在風中劃過,淡淡的身影掩映在城市的燈火裏。
可惜這樣的美好時刻總是不能長久,徐行的眼角已經看到三十米外有兩名警察正在說著話,一麵向著他走來,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其中一名警察說的是:“看到那個家夥沒有?”
另一個回答:“哪兒?”
“那邊,拿著大包的那個黑衣服的男人!”第一個警察回答,還用手指了一下,看來他的眼力不錯,天已經黑了,雖然有路燈,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清的。
“你懷疑他?”第二個警察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包裏不是軍火就是海*洛*因!”第一個警察很肯定地回答。
兩人開始轉過身,摘下了警帽,一手伸到懷裏緊緊地捏著槍,開始用小步後退的方式緩緩地向著這兒移動,顯然是怕打草驚了蛇。
徐行苦笑起來,他看看手中的包,這裏麵就是幾件衣服,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換個打扮,比如就像一般的遊客那樣穿個短褲T恤,背著登山包掛著相機拿著DV,再戴著棒球帽,那時候估計就沒有人會以為自己是賣軍火或是賣海*洛*因的了。
他可不想和警察討論自己的清白問題,所以他一秒鍾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那兩個警察還在慢慢地後退著,他們一邊退一邊在算著自己和疑犯的距離,在他們的計劃中,到達二十米的時候就可以拔出槍來讓那個黑衣人舉起雙手就地趴下了,當然應該每後退三米就看一眼那個男人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