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一個被稱為地獄的天堂,一個被稱為天堂的地獄。但對於自己來說,即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隻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徐行一邊想著,一邊獨自漫步在紐約街頭,兩邊的霓虹燈閃爍得令人眼花潦亂,汽車一輛接著一輛,各種音樂的喇叭交織在一起,猶如一百名潑婦正在沿街叫罵,又似上萬隻北美野鴨正在起草獨立宣言。或明或暗的車燈閃爍而過,映得行人的臉龐陰晴不定,這些家夥就如黑白劇中的角色,匆匆趕赴自己的夜生活。
徐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孤獨的身影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傷感,又有些自豪,他是一個都市森林的探險者,在麵對著與眾不同的經曆。
他穿過一條擁擠的小街,街兩邊滿是密密麻麻的食品店和咖啡廳,還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小教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比薩餅的香氣。
從路的那頭走來一個年青女子,她身材高挑,穿著素雅,手臂上挎著一隻LV的手包。她腳下踩著一雙GUCCI高跟鞋,走路的姿勢就像正在T型台上,每一步都在前一步的方向上,毫無偏差,帶著一種並不誇張的搖擺,那是一種讓男人一見便開始激動的搖擺,也是極有品味的步態,一頭長長卷卷的褐色濃發在夜風中微微起伏。
她直直對著徐行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但仔細看去又似根本沒有笑容,夜色和店中的燈火交織,仿佛在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麵紗,臉龐更加朦朧閃爍,微風輕送,吹動著她碎花裙擺,顯出她又長又直的腿。
她越走越近,給人的感覺卻是越離越遠,宛如這空虛淒迷的夜色一般,凝聚了夜中所有的情緒,傷感和淒涼,瀟灑和孤獨。
徐行的腳步慢了下來,好像被這女子的風采所吸引,他注意到她的手又白又瘦,纖細的指甲上塗著粉色的指甲油,這是雙漂亮的手,有種骨感美。
正在兩人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腳下一拐,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徐行身上靠來。
陌生都市裏的意外相逢,最老套也是最有效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這足以讓最具有鐵石心腸的硬漢浮想連篇而心生狂喜。
徐行輕輕地扶住了她,她倒在徐行懷裏,眼神若即若離地盯著他,眼波更加朦朧,那是大海的顏色,她的嘴唇半閉半啟,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對不起!”她用法文說了一聲,扶著徐行的手站了起來,輕輕一笑,然後又向前走去,越走越快,然後轉過街角。
徐行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把錢包放回自己口袋裏,繼續向前走去。
單以手法而論,她應該是相當出眾的,相信這套手法她一定練習了很久,完美程度就像那句鵝掌撥清波一般,無聲無息渾然天成,那小小的手袋在可以在她的手臂上下滑動,就像突然有了自己的生命。
從
選定下手對象開始,她就已經進入角色,就像一個魔術大師,麵對著自己的仰慕者,慢慢走上台前,眼裏流露出純真而可愛的表情,右手扶著對方的肩頭,左手輕輕伸進對麵的衣袋裏,抓住裏麵的東西,然後手一彎,放進自己已經打開的皮包裏,然後再用肘自然地一壓,將皮包搭扣扣上,一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這別人不是徐行的話。
街角暗處,一個男孩子正在等著她。
“伊玲,幹得漂亮!”他伸出手掌等著她。
“平淡無奇!”她明亮的雙眼不再朦朧,美麗的嘴唇輕輕翹起,帶著輕蔑的笑意。
“看看是什麼!”男孩子好奇地問道。
伊玲打開包,渾身一震,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接著便急急地在包中一陣亂翻。
“怎麼!?”男孩子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她無力地靠在牆邊,臉上無比的沮喪:“東西不見了!”
“東西不見了?那你怎麼向老板交待?”男孩子的臉上現出一絲猶疑,“你不會是想……”
“我什麼也沒有想!”伊玲氣呼呼地揮手打斷了男孩的話,“我隻知道我剛才找錯人了!”
“那你得自己去和他說!”男孩害怕地看著發怒的美麗麵孔。
........
徐行在暗夜的街頭慢慢地走著,這裏是紐約的布魯克林中區。也是治安比較亂的地區之一,許多人在晚上都不敢在這裏走。
這是一條小小的巷子,寬不過十米,路邊上的汽油桶裏正燃著雄雄的火焰,空氣中滿是油煙的臭味。
路邊滿是奇形怪狀的家夥。有的穿得花裏胡哨袒胸露背,他們在吞雲吐霧,有的穿著至愛的T恤和寬鬆的板褲,在充滿活力與激情的音樂中活動手腳釋放自我,這應該就是街舞,也就是所謂的HipHo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