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有些事隻是一種挑戰,有些事就是一場遊戲,你以為那麼多人坐在電子遊戲機前用力搖杆拍按鈕能有多大的意義?”
“嗯,是的,不過”安迪點點頭,“這裏麵應該有不少是不可能實行的吧。”
“世界總是在變化之中,現在不可行,未來未必不可行,你不可行,別人未必不可行,所以任何情況總要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當然,我並不是說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總統,隻是我們需要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強,敵人就像是矛,我們就是盾。每一個矛就要有一種盾來保護。”
“難道就沒有那種完美的方案麼?”
“完美的方案?嗬嗬,確實有那種無解的題。其中一百份就是那種無解的題。辦法隻有一個,共同的辦法。”
“什麼?”
“一個英雄,超級英雄。”
“現在當然沒有超級英雄了。”
“好吧,你跟我來,接下來你將看到的絕對不能向外界透露。”特工低下頭,緊緊看著安迪的眼睛,“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們將會幫你做到。”
“好吧,那麼我現在能不能說不?”
“已經不行了,”特工冷冷地看著安迪,搖了搖頭,“事實上在你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就沒有說不的權利了。”
“我怎麼覺得我不是進國安局,而是進了基地組織!”安迪不滿地站了起來。
“放鬆,你是在為國家服務,為了國家的安全,我們能戰勝那些恐怖組織,是因為我們有著比他們更加強大的信念與紀律。”
“不是因為我們有強大的軍隊麼?”
“那也是其中一部分,但不會是最重要的,因為那些恐怖分子不會告訴你他是誰,他在哪,他要做什麼,他們隨心所欲,他們無所顧忌,他們隨時可以把無辜的兒童婦女炸成碎片隻是為了在新聞上出鏡,也隨時可以屠殺一整個城市的人隻是為了增加他們的影響力,他們有自己的圈子,他們生來就是為了與這個世界做對,秩序是他們唯一會反對的,不是石油,不是鈔票,也不是所謂的信念!”
“嗯,我不得不說你這番話很動聽。”
“事實如此,你會有一個搭檔,他叫安德魯錢賓。”
“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在哪呢?”安迪想了想,但是還是沒什麼頭緒。
“那是因為你太年輕,他很早就開始調離警察係統,但這家夥是個傳奇,他對恐怖事件有著天生的直覺,你記得加州那個連環炸彈案麼?”
“我有印象了,我聽人說起過。”
“當時他還是個小小的接警員,有個家夥打電話說有炸彈。他通知了警長,接著就是人員撤離,還要通知排彈小組。”特工點點頭,站了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接通排彈小組電話時,覺得聲音太熟悉,好像才聽過,於是當那群假排彈人員進入警局時,迎接他們的是一百名等待在門口的警察。”
“這簡直是好萊塢的小說劇本。”
“這個故事還有一個版本,警長不聽他的話,於是他留下來,獨自麵對那群罪犯。”
“那麼哪個是真的?”
“哪個是真的並不重要,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他在哪?”
特工拿著杯子回到了桌後,衝著門抬了抬下巴道:“他來了。”
門正在此時被推開,一個穿著長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戴著老氣的黑框眼鏡,頭上戴著寬邊禮帽,裏頭的西裝上滿是皺紋,像是昨晚沒有脫衣服就進了被子睡覺。一臉倦容,隻有在他轉向安迪時的那一眼,仿佛有著能看透心肺的那種銳利。
“你的新搭檔,安迪。”
“你好。”安迪站起來準備要和男子握手。
“為什麼這麼快就給我配新人,史密斯?”錢賓不客氣地問道,他甚至都沒有伸出手去握安迪,由著安迪的手就這麼舉在半空。
安迪這才知道這個一直黑著臉的人叫史密斯,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算什麼,叫這個名字的人至少有一百萬,就算是特工估計也有幾千個。
“因為你需要!”史密斯冷冷地回答,語氣很是強硬。
“我不需要!”錢賓搖搖頭,“上一個家夥已經讓我頭痛了好久,好不容易他自己走了,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幹麼?”
史密斯狠狠地盯著他,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我需要!我需要你們每個人都有搭檔,這樣相互有個照應,免得把事情搞砸。而我的需要就是你的需要,隻要你還在這裏一天,除非你現在說你不幹了!”
兩人對視了好一陣,錢賓突然放鬆下來,聳聳肩:“好吧,誰讓你是老板。那麼這個小朋友有什麼來曆?”
“這個你們自己交流,我不會派個廢物給你,這裏雖然不是死不起人,但絕對不可以隨便死人,更不可以丟臉。他有什麼不會的,你可以教他,他要是不聽話,你可以狠狠地揍他。”
“喂!”安迪忍不住打斷了兩人對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閉嘴!長官說話時你得安靜聽著!”兩人同時發出的怒吼讓安迪嚇了一跳。
“哦,好吧!”安迪坐回椅子。
錢賓把手上的一個檔案袋往桌上一放,道:“沒指紋。”
“什麼?沒有指紋!”
“是的!”
“這怎麼可能?”
“你看!”他從袋子裏抽出一張照片,“這是放大十倍的顯影,我在杯子上隻發現這個。”
史密斯仔細看去,隻有幾個小點,上麵有些許紋路,這是什麼東西。
“我想到一種可能性,這是整個指紋的一小部分。”
“你知道指紋如何印在物體上的?”
“當然,如果人的手指沒有紋,我們很難抓牢東西。指紋和肌肉起到了吸盤的作用。”
“如果你的手指如鋼鐵般堅硬,”
“怎麼會有這種人?”安迪在邊上越聽越是好奇,“手像鋼鐵,那拿杯子不是會把杯子捏碎?”
“這就是我們要去弄明白的事。”
“這兩年來,我們發現可能存在一個神秘的組織,這個組織或許是以殺人為業。”
“殺手組織不是哪兒都有的麼?”
“很多殺手實際是跑單幫的,殺手組織並不多,黑幫裏頭的殺手也不是專職就幹這個的,隻是有時候需要殺掉某個人時會這麼幹,現在很多人對於找一個組織來殺人並不是很樂意,因為這樣就會把自己的把柄交給了別人,哪一天對方威脅要錢的時候自己也就無力反抗了。”
“這樣說來,殺手組織為什麼還能存在?應該是沒什麼業務才對吧!”
“並不是這樣,有的時候,殺手組織會依附於大勢力而存在,就像一些傭兵團,他們受雇殺人,也不知道雇主是誰,是為了什麼。這些人往往會被恐怖分子而利用來做一些很可怕的事,甚至直接自己就是恐怖分子。”
“那麼我們要找的就是這一種麼?”
“這就是你們的任務了,找出這些人和組織之間的關係,分析它們,必要時利用它們,讓它們完全在我們自己的控製之下。”
“這個任務還真是大啊!”安迪撓撓頭,很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開始?”
“我?”安迪想了想,“我先上網,找一些論壇發貼說我要找人辦點事,它們是不是有官網啊!”
“官網?!你在說什麼?!白癡,難道你以為這是哪家大公司要大張旗鼓地宣傳自己麼?”
“但如果不這樣,那怎麼才能找到客戶?總不見得群發郵件或是廣告短信吧?”安迪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明白殺手組織是如何讓雇主找到他們的。
“他們有代言人,這些代言人有著非常合法的身份,你不會知道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是為某個地下組織服務,但他們會把一些信息,特別是一些潛在的客戶介紹給組織。”
“是不是好比說,我是一個代言人,今天看到你們倆人吵架,於是我就找到你,問你要不要解決這個麻煩。”安迪問道。
“差不多,但可能會更複雜一些,他們有時候會兩邊都找,有時隻是會記下這種爭執而不去做任何事,當事情進展到一定程度了,他們可能才開始讓客戶以為是自己生出這個想法,這樣,代言人的身份也不必暴露了。”
“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
“說得簡單點吧!生活中本來就有種衝突和意外,不是每個人都想要致對方於死地的。但有時候會有一些導火索讓這種想法變得充滿你的身體,你覺得不幹掉對方自己就活不下去,這時候如果有個很偶然的機會讓你知道了一個辦法,你會不會上鉤?”
“嗯!我明白了。”
“有過一件事,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和副手有了矛盾,這個矛盾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但兩人都活得挺好,董事長本人有個習慣是到一家固定的餐廳用餐,有天他留意到自己的鄰座有兩個神秘男子的對話,這個你懂的,差不多是花錢消災的那些內容。於是他就心中有了一個小小的想法。又過了幾天,兩人又有了一個大的爭執,這一天董事長又去了那家餐廳用餐,結果他又看到了那兩個人,於是他等到其中一個人走了之後就邀請他認為是代言人的那個人一起用餐。”
“於是一筆交易就談成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你以為真的那麼巧會有兩個坐在邊上談什麼殺人之類的事麼?”
“所以這都是一場戲了?”
“雖然是一場戲,但結果是一樣的,一筆交易做成了。”
“後來那個副手怎麼樣了?”
“出海釣魚時出了意外,淹死了,屍體都沒有找到。”
“那個董事長呢?”
“我們能拿他怎麼樣呢,美國是個講法製的國家,俺們一向是有法必依的,你沒有證據。除非你真的找到那個殺手並且得到證人證言才行。”
“那真是很難吧!”
“是的,如果這個殺手除了殺人啥也不幹,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幹過這些事的。”
“就像那個不太冷的殺手萊昂一樣?”
“差不多!”史密斯出言打斷了這次談話,“好了,你們可以自己聊聊,我周五看你們的簡報,記得要用PPT,我不習慣看W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