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一眼安娜,說道:“安娜也一樣,如果應該發生的,那麼早就會發生的,不會等到現在。”
她太過平靜的樣子反而讓徐行感覺有些許的突然,他打量著這個女孩,確認他沒有被隱瞞掉什麼細節。
“您似乎有什麼顧慮?我可以保證,我們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也很健康,至於昨天安娜的表現,說實話我也很意外,她平時可是個乖乖女。如果您想要得到精神上的更多滿足,我甚至可以告訴您我們有哪些追求者!我聽說這樣可以提升一些快感……”
徐行搖搖頭:“沒那個必要。我相信你們會有很多追求者,就算知道這些也不會給我帶來更多的精神享受,我不會覺得占有別人心中的夢想會給我情緒上增添什麼,……。”
“那麼您還在顧慮什麼?擔心這會給您帶來傷害?難道您是有什麼精神潔癖的人麼?”諾娃微笑著問。
傷害?給自己帶來傷害?徐行的目光落在兩個女孩的臉上,和這樣兩個美麗的女性發生關係會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呢?如果有,那麼是肉體還是精神上的?是僅僅帶來一點無所謂的牽絆?還是一個什麼未知事件的開始?還是說,她們想得到什麼?
這段時間,徐行看到了無數被莫名扭曲的過去,卻沒有看到什麼明確的未來,但在他正要進一步探究它的秘密時,女孩居然提出這樣的設想。把自己都放進實驗者身份之時,她難道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還是真像她所說的,這對她也是最重要的。
AGENT,能有自己的思想麼?
“您……”看到正在若有所思的徐行,諾娃有些遲疑地張口。
徐行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關係並不會給你們帶來安全的保障,你考慮過這一點麼?”
“盡管您說得可怕,可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真正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我和安娜,我們更願意用結果來判斷!是麼?安娜?”
安娜似乎一直在半發呆的狀態,她的腦海裏始終回繞著即將發生的一幕,自己將會迎來人生中可能最重要的一刻,可預見的歡愉,但卻是被當成一個實驗品,為科學而獻身……這……真的科學麼?
有那麼一刻,她的腦海裏飛快地劃過許多笑咪咪的形象:盜火的普羅米修斯,在火中燃燒的喬爾丹諾·布魯諾,被炸成四級傷殘的阿爾弗雷德·伯納德·諾貝爾,在放射性元素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的瑪麗·居裏……
徐行仔細地看著這個女孩,分辨著她與諾娃的不同,不是外形上,而是從精神層麵,礦工和AGENT,至少在主動性上麵差了許多,如果不考慮昨天她那意外的瘋狂舉動。
肉體關係對於徐行來說從來不是禁忌,但他也從來未曾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占有兩個女孩的身體,從世俗的角度來看,男性與女性發生關係,男性通常是所謂占到便宜的一方,但從另一個層麵來看,不考慮到**後的一係列如生育之類的事情,僅從這個行為本身看,兩者究竟誰更加便宜就不那麼容易分清了。極端點來說,這就像是合夥做生意,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得到的快感算作收益,賣力的那個未必得到的收獲更多,這點徐行自己現在就可以確認。
如果不是必要的話,自己完全可以離開從此消失無蹤,至於這所謂的實驗,無論它本身多麼大膽,多麼令人驚歎,多麼地匪夷所思,去除倫理因素,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生理實驗,無視它,它就隻是這世界上無時無刻都在產生的無窮多想法中的一個,不會好上一分,也不見得差上一分。
而僅僅看過程,那也隻不過是這個時空之中兩性行為的一種,甚至比起這樓裏幾個房間裏正在發生的事情還更不如。或許是因為前幾天的事,許多人心中突然升起了生死莫測的悲傷情懷,從而也推動了許多男女關係的進展。
想到這一點,徐行不得不考慮是否這也是諾娃如此積極地推動此事的原因之一。
但眼前的這一幕,是否真有某種力量在有意推動。而自己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這其實是徐行更加關心的。
“我不否認死亡會給人的情緒帶來衝擊,想到那些原本美好的生命就這樣消失,那些應該從生活之中得到的快樂也逝去無蹤,產生及時行樂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你醒來之前,我們倆在登記那些屍體,……它們……幾乎沒有完整的……我看到了他們的痛苦,……還有……毫無價值的……身體,它們會被燒成灰燼,什麼也不會剩下,多年之後,人們就會把他們遺忘,隻有親人,才會記得久一些!”
諾娃輕輕地拉起徐行的一隻手,緊緊地靠在臉上,像是想用這冰冷的手給自己降點溫,可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卻已經相當冷靜而理性。
“並不是我們沒有見過死亡,這些對我們來說確實並不陌生,但這樣的方式,對精神的衝擊真的很大,之所以對您做出那樣的舉動……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也可能是情緒的放縱吧!美好的事物,在失去生命的那些身體之中,顯得特別而寶貴,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我不知道能不能保持那種美麗!”
“我知道不行,平凡的肉體,在失去生命之後會變成什麼樣的我很清楚,醜陋,膨脹,發臭,令人惡心!我真的不想變成那樣!”
“這隻是一種嚐試,可能不成功,但可能是通往成功路上的第一步,我想要走出去,但我不知道前麵是不是地獄,我想要有個人能拉住我,保護我。下午,當您帶著我們從另一個樓梯走向二樓之時,當你告訴我那些屍體在樓的另一端,我就知道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所以無論您怎麼嚇唬我們,我都知道,您並不是真的會傷害我們!”
“這個實驗,我不知道對您和我們究竟有什麼好處,但如果真的會傷害到您,您拒絕我們也可以,如果不會,請接受我們,因為,……我愛……你!”
“我相信安娜也是一樣,我們在一起很久了,過於理智的人會忽略情感,我們確實沒有太多感情生活,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在它到來時會麻木不仁,……您應該也看得出來,或許從您的角度,我們隻不過處在體內激素分泌的控製之下,但……這對於像我們這樣的平凡人來說……那就是……愛情!”
“一見鍾情也好,崇拜也好,感激也好,欲望的吸引也好,從來沒有人真正解析過愛情的成份,所以我並不是欺騙自己,隻是我樂於接受這個感覺,當我說出我愛你的時候,我的理智告訴我就是它,……請相信我!”
徐行看著諾娃,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虛假,要麼就是真誠得像個花癡,要麼就是演技太出色連自己都看不出來,無論是哪種情況……她都挺堅決啊!想想這兩天是不是自己露得太多了……
當年東晉武將郗鑒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挑個好老公,先找了門當戶對的王導家,聽說王氏子弟眾多,於是就派管家去挑,這郗府管家看來看去,王府之中前堂後院,一群小王子裝模作樣,有扶牆作詩的,有竹下吹簫的,有對天吟嘨的,有提筆畫畫的,有端坐沉思的,最後,郗府管家來到東跨院的書房裏,就見靠牆的床上一個袒腹仰臥的青年人,這正是後來的書聖王羲之,兩塊胸大肌六塊腹肌漂亮的人魚線一下就征服了老管家,這便是中國成語東床快婿的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