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懷疑第一批人是齊國派來的人,第二批才是文心的人。當時我就奇怪,怎麼這迷藥這麼奇怪,後來才記起這是師傅曾講過的南疆齊國的秘藥。”
&160;“不錯,我也是這樣想,齊國此番目的何在,殺了我挑起我們和文心文琛的仇恨,借此機會坐收漁翁之利?真是狼子野心!”
文嵐目光炯炯,“但是他們怎麼知道我會從宮中出來並伺機刺殺呢?我身旁有細作?不可能啊!”文嵐搖搖頭,“難道文琛文心……”文嵐隻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但背後起了一陣寒意,望向哥哥同樣深邃的眼眸,“哥,要準備了!”
“文心,去找溫筠清,他手握兵權,看看有什麼計謀。”文逸抿了一口茶,“他們現在急於除去你,至於我,他們暫時還不敢動。”
文嵐應了一聲,心中卻滿滿是母親的話。母後,若是他們不容我們呢,我們的反抗是否會讓你失望呢?
溫府,冬暖在桃林間已經一動不動監視了一天一夜,情報早已查好了,但冬暖一想起上次的疏忽便分外自責。公主自小便與自己一起長大,既是朋友,也是上級,若是公主出了意外,自己真的會後悔一輩子,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公主小時候還是很活潑的,長大了公主就很少真正開心地笑過,也是,公主的擔子太重,自己竟然連這些小事都不能做好,自己太沒用了!
劍風獵獵,劃破長空,溫筠清長劍如虹,掃起片片落花,手腕突然猛的一轉,將花瓣裁成兩半,又如輕燕般掠過水麵,挑起身旁潺潺溪水,將水珠彈入桃林間,落紅點點,一片妖嬈。
冬暖眼看著晶瑩的水花迎麵而來,瞬間手折桃枝將水花接住,冬暖隻覺麵前一陣寒風,劍尖便指向了自己的眉心。
“小姐藏於花中是否也鍾情於這明媚的春色啊?”溫筠清的聲音和他的名字一樣清澈,好像溪水般明淨。
冬暖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不覺心咚地一跳,退後一步,腳踏著花枝就向遠處飛去,溫筠清停下腳步,不一會傳來冷冷的聲音“三日之期要到了”。
溫抽劍回鞘,是啊,三日之期到了呢!微微一笑,原來是她的人,她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呢?
冬暖回到自己的臥房,靠著門,又愣愣地倒了杯水,滿腦子都想著那雙眼睛,她又搖搖頭,想將那眼睛驅逐出自己的腦海,沒來由的更加煩悶,乘了一瓢冷水將自己淋透,卻發現自己正緊緊抓著那支花,胡亂將花塞進箱底,不要想,不要想……
冬暖一股腦紮進被窩裏,翻來覆去睡不著。
棠雨宮。“冬暖,上次的事你查清楚了?”文嵐擺弄著手裏的書。
公主,溫家世代良將,溫筠清自五歲習武,八歲頌書,十歲賦文,十五遊覽天下,倒是個人才,隻不過聽說小時候曾被劫匪挾持,手臂處有一道十字形的刀疤。”冬暖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與文嵐對視。文嵐靜靜地凝視著冬暖。“今日,今日屬下被溫大人發現,屬下……屬下無奈之下說讓他來找您……屬下辦事不力,請公主責罰!”冬暖眼前出現兩顆星星,像跳動的火苗,將冬暖的臉燒得通紅。
“冬暖,你可知情報的大忌?”文嵐站起身拍拍冬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是情感。冬暖你和采碧跟著我十年了,但你和采碧不一樣,采碧隻需要忠心,你更需要理智,甚至隱藏自己的情感,情感是人看清現實的最大障礙,你是個聰明人,會懂的!”冬暖一下子跪了下來,臉色煞白,“公主不要舍棄冬暖,冬暖隻是,隻是……”
“好了冬暖,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妹看的啊,怎麼會不要你。你已經很出色了,我隻是怕你引火燒身!”文嵐笑得安靜純潔,扶起冬暖,“以後不許叫自己屬下,不許跪來跪去地,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宮宴呢!”
“對了冬暖,這些日子可不太平,你我就不要見麵了。”
冬暖將淚水忍住,點點頭,躍出窗去,在一片皎潔如水的月光中,兩行淚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翻出箱底的那支桃花,放在腳下狠狠踩踏,“冬暖這一生,隻效忠公主,冬暖的心,隻能是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