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他們在奏報裏說南北兩地的民選官都隻走了一個初步,完全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民選官,因為很多人不識字,都是通過讓村裏的族長代選,也就是說到最後誰家人多誰有勢力誰說了算。對錢謙益和周延儒的話楊漣也表示讚同,因為他也早發現了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在調查其中有沒有違背百姓意願的行為。聽錢謙益和楊漣都如此認為,政務院包括天啟都感到此事不能這麼等下去,當然也不可能立即就能有所改變,於是讓禮部想辦法增加教育。
既然點名要禮部想辦法當然就是讓溫體仁想辦法,溫體仁在接到這消息後開始心裏非常惱火,想的是自己正要保持穩定等過兩年六十歲一到就求上進,現在錢謙益他們搞這一出是不是想讓自己難堪?後來他一想又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上下都重視說明上下都沒有什麼辦法,誰見過有人對能輕而易舉拿出解決辦法的事重視的?對區區小事大家都覺得不足掛齒,隻有對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才會真心重視。
因為這個原因溫體仁才會仔細想該怎麼辦,別人是正月十五上班他提前就來召集人來了,聽說有人居然來辦事就覺得奇怪,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奉旨辦學的倪元璐,心中一動也就跟了過來。
溫體仁將倪元璐請到自己的後廳裏,奉茶落座後溫體仁真心誠意地說:“我也聽說倪大人奉旨辦學,因為我也接到旨意說要提高百姓的識字水平,既然都是辦學校應該就有相通的地方。現在雖然一個是培訓軍人的軍事學校一個是培訓百姓的普通學校,但我想兩者都應該有相通之處。倪大人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過了十五開學,不知道倪大人能不能在這方麵給我一點建議呢?比如說請老師、學習場地、選用什麼書籍等事越詳細越好。”
倪元璐心道這皇上的動作好快,前兩天還隻是傳聞會廣辦官學,現在就開始要辦了,他眨了眨眼睛對溫體仁說:“下官辦的和溫大人要辦的可能不是一回事,不過下官也不打算藏私,就把一切都跟大人說了吧。上林苑周邊以前就修了很多房屋,原來是為好幾千人準備的應該不缺房子,就算被朝中一些單身官員暫時占了一些,還有就是有些倉庫,但也有足夠的房子作學員學習和休息場所,溫大人在民間辦官學恐怕房子問題就解決不了。”
溫體仁一想也是啊,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地問:“其它的呢?比如說錢款還有老師的問題。”
倪元璐說:“因為培訓的是軍官所以所需的錢由兵部撥,老師確實不好找我們準備不要老師讓他們自己互相學習,當然找了個比較空閑的老臣教不識字的人識字,其他的就沒有了走一步看一步。”
溫體仁一聽不由得皺著眉頭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倪元璐接著說道:“如何辦官學下官不懂,不過下官可以從私人角度給大人提兩條建議,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興趣聽?”
溫體仁連連點頭說:“倪大人請講我洗耳恭聽。”
倪元璐說:“我們可以把人分為大人和小孩子,教育小孩當然要修官學的學校,把私塾的先生集中到一起逐步教授,錢款當然向朝廷要還有就是讓地方出,現在各地的經濟狀況都比較向好,出點錢款應該也不是大問題。隻有大人的教育比較難辦,因為他們要種田做工很忙,不可能有時間全空下來讀書寫字,這就比較難一點。”
溫體仁心道如何辦官學教小孩我自然知道該怎麼辦,我最需要的就是如何教大人識字,而且是要在短期內做到識字,你給我說大人比較難真是鬱悶。心裏這麼想但他依然說道:“不瞞倪大人說我現在就想知道如何讓成年人識字,最好成績在半年內讓某一個地方的成年人識字,倪大人既然提出來肯定就有好辦法,請倪大人教我。”
倪元璐說:“要讓大明全國的成年人短時間內識字我沒有辦法,但是要讓某一個地方的成年人識字我還是有一點辦法的,要讓某一地的成年人短時間內寫出錦繡文章考上秀才中舉人我沒有辦法,但是要讓他們短時間內認識自己的名字還有其他人的名字我有辦法。”
溫體仁問道:“什麼辦法?”
倪元璐說:“很簡單花錢就成,老百姓說起讀書就沒勁但一提起銀子眼睛都很亮,大人要哪個地方的人識字,隻需要告訴他們誰寫出一個村子裏的人名今年稅額減免,寫得多的減少全寫正確的免除,寫不出的人加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