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笑道：“大家都不傻，有用的好東西自然都會揀樣學樣。不過我認為這正說明女真人想對蒙古人大舉進攻，對義州的防備加強有鞏固後方的意思。軍情處帶回來的消息說不但是義州，金州、複州、蓋州等地都在收縮兵力全力防守，這一年多以來女真人對當地的大明百姓和遷來的蒙古人都很不錯，好多當地的百姓都被征招組織起來，讓他們守護在城邊說是保護家園，當地人好多也聽了進去。”
天啟緩緩點頭說：“老百姓隻知道自己生活得好，什麼家國之恨是很淡然的，這個皇太極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也算是很不簡單。這些都不用去管他，你們有沒有想過在女真人身後給他來一刀幫幫林丹汗？就像三國裏那樣成一個平衡之勢？”
孫承宗說：“有過這方麵的考慮，而且有些將士還專門上書提過這方麵的建議，比如說渤海軍區的遼南總兵毛文龍，就建議像去年年初那樣給女真人來幾下，不圖占地方搶東西就圖惡心惡心他們，但經過大家商議後被否決了。”
天啟問：“這是為什麼？朕記得當時提的口號是殺馬不殺人，其效果還很好據說讓皇太極氣得跳腳，能讓敵人生氣的行動就是好的。”
孫承宗說：“最開始當然有效果，後來別人加強了防範效果就不大，不如集中力量做點別的，現在的形式就像皇上說的三國時期，隻不過我們現在是兵弱國強。三國中吳蜀聯合對抗曹魏，那是因為孫劉兩家都很弱，兩弱聯合起來就能跟一強保持均勢，三國鼎立之勢才會保持好多年。臣從皇上跟女真人談判的條件就看出皇上不是安於現狀的人，要想統一所有遊牧民族直到漠北，所以我們不能聯弱抗強長期保持均勢，就算要聯合也隻能聯合女真人擊殺蒙古人。”
渤海軍區督軍王在晉這時候說：“皇上，臣不同意孫大人說的聯合女真人打擊蒙古人的說法，想當年大宋朝就是這麼做的結果後來卻亡了國。大宋朝的國力比大明現在還強，結果他們先是聯合女真人打契丹人，女真一強大起來北宋就亡了，後來他們又聯合蒙古人打女真人，蒙古一強大南宋也就沒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皇上在聯合誰攻打誰這一問題上可要三思啊！”
天啟點頭說：“是啊，兵凶戰危一定要看清形勢，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陷進去，不過依王大人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是聯合蒙古人還是聯合女真人？”
王在晉說：“臣的意思是現在最好保持原狀，就是在女真人去攻打蒙古人的時候在他後方占幾處堅守，就算長期的好處得不到但眼前的利益總是現成的。”
孫承宗並不因為王在晉的反對而不高興，相反他說道：“皇上，王大人考慮得很周全，假如我們聯合女真人完全打敗了蒙古人，因為生活習慣和民族認同等問題那些蒙古人最後肯定會加入女真人，臣說的聯合女真人攻打蒙古人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就是我們有能力對付女真和蒙古的聯合打擊，如果能有這些把握聯合女真打擊蒙古後事情還變得好辦些，畢竟兩個敵人變成一個了，大明這兩百多年來打了韃靼打瓦喇，打了瓦喇又打韃靼，確實不如打一個簡單。”
天啟想了想說：“長城外的遊牧民族和長城裏的農耕民族打了幾千年，而且是每隔一陣就要來一場或幾場大仗，想來現在又到了跟他們大戰一場的時間了。照你們所說聯合蒙古抗擊女真，那麼大戰的時間會推遲一些，要是聯合女真打擊蒙古，那麼雙方的大戰立即就會到來。除了這兩種不是聯合這方就是聯合那方的想法，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有什麼辦法讓大明能夠置身事外？”
孫承宗說：“有，這也是我們今天請皇上來的原因，還有個辦法就是不參與進去隻在一邊防守，要做最差的打算就是要防得住蒙古人和女真人的聯合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