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梓走到他身邊,覺得那男孩看他的眼神竟有幾分親近,喂他喝粥,那男孩也不推脫,安靜的讓她喂。
“如果我問你,那日你為何要偷我東西,你會說嗎?”拿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盈梓柔聲說道:“你若不想說,我便不再問,隻此一點,日後你不可再如此行事。”
“姐姐……”那男孩說。
從他口中的敘述得知,這男孩本也是出身名門,母親在朝為官,無奈遭奸人陷害,被砍了頭,家人也慘遭牽連,貶斥為奴,本來自己要被賣為妓,姐姐趁亂將他帶著逃了出來。後兩人東躲西藏,姐姐得了發了高燒,自己身上卻再無東西可當去換錢,走投無路之時,被她救回家,想到病危的姐姐,不得已之下偷了她的首飾,買通了門衛,但趕回家時,姐姐卻已撒手人寰。姐姐死後,他心也淒然,他本就帶傷,後被抓回他知道身世一旦曝光,便是淪為娼妓,便一心求死沒有在逃。
男孩目光盈盈,說完這一切,竟是鬆了口氣。命是她撿回來的,要賣要殺,隨她吧。
盈梓聽後隻是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說:
“你叫什麼?”
“離陌。”輕聲答道。
“離,陌,這名字取得太過蕭瑟”盈梓皺了皺眉,進而眉眼舒展,微微一笑道:“不如顛倒一下,叫陌離。”
“陌離,莫離,莫要離去,可好?”眼睛彎彎的,笑的像個月亮。
男孩眼神一亮,乖巧的點了點頭。
“陌離,小名就叫梨兒吧。”盈梓又揉了揉他蓬蓬的頭發,說:“以後我便是你的姐姐,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梨兒……”陌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的說。
忙著照顧養傷的小梨兒,當做好的三件衣服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盈梓幾乎把這事忘了。除了一月之約的那件,其餘的都在這裏了。
盈梓看了看手上的三件衣服,一件自己的,一件慕耀的,一件哥哥的,有點懊悔早做了幾天,缺了陌離的。看他失望的小模樣,想了想便把本是給自己準備的兔毛耳罩給他帶了上去。
穿越來這邊,正是隆冬,古時無論男女都把頭發高高豎起,盈梓的耳朵每每都被凍得通紅,就想到了給自己做個可愛的耳罩。
這大大的兔毛耳罩帶在了陌離的頭上,顯得他純真的小臉更加可愛。
陌離之前從未見過這種東西,毛絨絨,白撲撲,將它帶在頭上,才發現竟是溫暖極了!心下也暖暖的,高興地抱著盈梓燦然一笑,甜甜的酒窩襯著瑩潤的大眼,睫毛撲閃閃的。
自自己撿回一條命來,盈梓的日日關懷,讓他不禁把對姐姐的依賴都轉到了盈梓身上,昨天剛能下床,便跑去找盈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丟了這個姐姐。盈梓也縱他容他,一時間,竟似整個林府都圍著這個小梨兒轉一般。
送走了小梨兒,盈梓拿著手上的兩件男衣,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