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送我一程(2 / 3)

杜二爺凝著眉頭深思良久,目光陰晴不定,最後,重新脫下鞋子將腳掌狠狠的蹭向地麵,使身後的魯七懷疑力氣再大一點他會不會直接蹭掉了皮,意外的是他臉上再沒有出現半點舒服陶醉的神色。

陰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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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總有些精明人,會將生意做在別人嗤之以鼻的偏僻角落,然後憑借某一方麵的一枝獨秀而脫穎而出,然後賺的盆滿缽溢之餘,體現出經營者慧眼獨具的高瞻遠矚和另類高明的經營手腕,這可以視作是顛覆生意場上群聚效應的特殊典型,其中的風險和機遇並存。

比如,現在這家位於燕塞湖街18號的水上漁港,整座二層小樓全部修建在一片水域的正中心,通過一道蜿蜒曲折的木製小橋相連,這結構若是放到江南水鄉會習以為常的不值一提,但坐落在相對幹涸連大江大湖都少見的東北平原,對於喜好獵奇的上層階級,誘惑力不言而喻。

坐在臨窗包房內的施少暄透窗眺望黑夜裏有些晦暗的水麵,遙聽著水花翻滾的奇妙聲音,心頭不禁暗讚酒樓老板的奇思妙想,這就是價值,一個好點子或一個好手段,往往就意味著令人咂舌的金錢和利益。

塗抹上最頂級最昂貴的進口膏藥,軒轅尚逍的臉頰迅速消腫,但淤血仍在,若要恢複如初還需要挺長的一段時日,這不是一記價值千金的藥物就能一蹴而就的事。

少年情緒有些低落,書香美女夏老師終究還是選擇了婉轉的拒絕了邀請,對此施少暄一笑置之,像夏老師夏書妍那種書香世家熏染出來的知性女人,不會膚淺到僅僅因為自己學生的一次拔刀相助就以身相許那種程度,感激難免,但距離愛情,隻怕相隔的仍然遙不可及,話說回來,如果她果真淺薄無知到這種地步,估計外斂內潤的軒轅尚逍也不會對其情有獨鍾。

菜專挑最貴的點,吩咐完服務員的軒轅青涯合上菜譜拍拍兒子褪盡稚嫩的肩膀,哈哈笑道:“小子,既然喜歡就要努力爭取,我們軒轅家雖然稱不上名門望族,但想要隨隨便便就踏進家門也很有難度,那女人不錯,雖然年紀相對於你著實大了點,但不至於成為障礙,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我的兒子做一回霸王硬上弓的牲口,這女人啊,一旦被捅破了那層虛偽的肉膜,身上的那些矜持和清高的外衣就很容易脫掉,老爸這是實踐中得來的金玉良言,不會錯。”

施少暄啞然失笑,這個在東北三省都稱得上字號的道上梟雄,驕橫乖張不識時務是圈裏人的共識,沒想到在教育孩子方式上也與他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對待女人,估計他習慣采用最直接的原始方式一舉擒獲,多半沒心思也沒耐心玩浪漫玩曖mei玩情調。

軒轅尚逍再穩重再早熟也畢竟是個未經風塵洗禮的孩子,羞紅了臉蛋,狠狠的道:“禽獸的思維方式,鄙俗,沒勁。”

軒轅青涯開懷大笑,摩挲著茶盞看向施少暄,道:“混我們這一行就需要有做禽獸的心理準備,希望在群狼嘴裏搶口飯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們自己也化身為狼,這個潛規則同樣適用於商場,海爾張瑞敏就運用的爐火純青。”

掏出煙,是很寒酸的紅盒南京,十塊錢一包,抽出一根拋給施少暄,自己點燃一根,軒轅青涯笑道:“我對南京有種特殊的感情,平生第一次受傷,第一次上女人,第一次懂得生存遠比自尊重要,都是在那座充滿了詩酒風liu的城市,所以煙隻抽南京,而茶,隻喝雨花,都不是頂級,但習慣了二十年,改不過來了。”

“挺好。”施少暄點燃煙,凝視著煙絲紅通通的燃燒,微笑道:“抽的,喝的,玩的無非就是個情趣,一種意境,或者說一種最愜意的感覺,這些都有了,劣煙野茶照樣能品出韻味。”

“挺獨特的見解,但無可否認他的合理性。”軒轅青涯靠向椅背,笑了笑,“你比大多數世家出來的子弟更有深度,沒有誇讚的意思,浮誇我素來抵觸。”他不會無知的去刻意探究對方的真實身份和來曆,這些對於有些人來說是隱私,問了會犯忌諱,雙方都尷尬,到了他這個層麵,說有些話、做有些事,不能再像普通人那樣隨心所欲,這也是上位之後的代價。

施少暄沉默笑了笑,表情淡然,一旁的靜竹微微縮了縮,著裝少了點,包廂內空調開的又小,頗有些涼意,施少暄脫下外套披到靜竹身上,後者秋眸一眯,嘴角彎起一個幸福的弧度,笑容燦爛而溫柔。

對麵的軒轅青涯有趣的看著溫馨的一幕,眼神微微迷茫,吸煙的頻率卻在不知不覺間加快,直到煙蒂灼熱手指,甩掉煙,軒轅青涯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摸了摸身旁陷入遐想的軒轅尚逍頭頂,沉聲道:“兒子,老天爺很吝嗇,同樣的機會永遠不會給同一個人第二次,所以把握住每一次機會就成為事情成敗的關鍵,你是我軒轅青涯的種,對那女人,或者幹脆利落的直接放棄,或者不擇手段的握在掌心,隻有一點,絕不可以由此頹喪墮落,那樣我會全當做沒有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