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嫻看著青山,先前的生疏感減弱了不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家房子後麵有一大塊地,被蔭著的時間很長,一天也就能見著陽光一兩個小時,那塊地旁邊就有一條堰經過,不愁沒得水用。這種天氣在那裏培植這樣的樹苗正好合適,等到開春我又把苗子移到適合的地方,估計沒有多大問題。我爸媽早就想把我家的果樹品種更新換代,苦於沒有合適的品種,你家育的苗子正好是我家需要的。”
“回去我把相關資料給你,北方苗子培育和我們南方略有不同,移栽的時候我們盡量讓樹苗根部完整,多帶些泥巴在上頭,成活率就會高些。”青山不想他付出巨大心血的樹苗受到損傷,就像自己的孩子不得不要過繼給別人家一樣。“你來買苗子真的要和父母商量,這筆開支不小的,又有一定的風險,別弄回去家裏大人不同意,一頓暴打,勒令你退回來,我可是出門就不認賬的啊。”
“說啥哦,比我大不了好多,繃啥子老氣。我家這方麵的事我能作主的。”慧嫻知道青山這樣說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是沒有惡意。剛才看到青山捧魚給素不相識的老人,讓她心裏頭突然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好像心都挪了一個位置一樣,心速也都加快了,感覺臉上也在微微的發燙,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理智告訴她不能失態,凝聚心神慢慢使自己平靜下來。
人就是這樣,對親人或有好感的人,一些毛病是可以包容理解甚至視而不見的,而對不了解或者反感的人就會往負麵去想,把小問題放大,然後累積、發酵。
平靜下來的她用眼睛看著清澈而急速的河水,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前年我高中快要畢業的時候,我爸在梨樹上勻果子,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摔得很嚴重,傷到了腰椎,開始的時候走路都要拄拐棍,去成都大醫院醫了一段時間,效果是有一些,但是那裏的醫藥費太貴,眼看著就要到賣房子治病的地步,我爸以死相逼,我們隻好由著他出了院。由於醫治得半途而廢,現在走路雖然可以不用拐棍,但是用不得大力氣,行走也都還不大靈便。那時候家裏果樹需要大量的勞動力管理,我媽在醫院呆幾天就要回家一趟,我就請了假去醫院一邊照顧我爸,一邊準備高考。我的學習不好,高考的分數離二本線還差十幾分,隻好胡亂填了幾個三本學堂,錄取通知書來了,看到那麼高的學費,我就把通知書撕了,回來惑他們說是誌願填高了,沒有被錄取。主要是去讀那大學要花一籮筐的錢,畢業了能不能就業還難說。我媽一人支撐家已經夠惱火的了,我不能再成家裏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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