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走馬璞玉(1 / 2)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珈藍地處爛柯山脈之西,在爛柯山脈這座偉岸的天然屏障麵前,甚是易守難攻,山下偌大的走馬大平原也是不容小覷,明麵上是一片遊牧部落放牧之地,但暗地裏卻是隱藏著大批的珈藍精銳騎兵駐守放哨,想來即便是有著軍隊能突破爛柯山脈也會在精疲力盡之中遭得對方迅速絞殺,守株待兔,實不為過。

何天問三人則是借著夜色靠著何天問對方圓氣息的感應頻頻躲過四麵八方的暗哨還捎帶著以幾塊碎銀“買了”幾套衣裳好好喬裝打扮了一番,乍一眼卻是分不出來。

這走馬平原乃是作為邊防之地,自然不可能有客棧,一眼望去大多都是些帳篷,打尖住店……那可真的隻有去最近的城鎮裏頭了。

待得何天問沉吟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他做了個決定……連夜離開此地,如今他們身處邊防要地,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夜長夢多的態度,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飛廉,靠你了!”輕拍了兩下飛廉,聽得飛廉哼哼嘶鳴,何天問嘴角微揚,攜著二女飄逸地登上了飛廉的馬背。

“駕!”

韁繩一拉,一聲令下,飛廉腳起腳落恍若騰雲駕霧、騰雲跨風,連日山間跋涉飛廉本就是有些乏了,自然當下有了這個讓它在這無邊大草原上奔馳的機會自是不會錯過,一上來便是馬力全開、足下生風,那速度是連馬上三人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感覺著飛廉體內的內力如江河流轉,滔滔不絕,想來飛廉速度驟然暴漲與此是脫不了幹係,而且最令人欣喜的是騎馬的顛簸感居然消失殆盡,連得二女都不禁萌生出瞌睡之意,緊貼著何天問的胸前背後昏昏欲睡,在何天問的照拂下也是自在。

走馬平原廣袤無垠,尋常千裏馬怕也得連夜趕上兩三天的路途才能瞧見城鎮的痕跡,而且距離城鎮愈是接近巡邏的士兵與暗哨亦會更加密集起來,但這所有問題在何天問與飛廉看起來都不是事。

路長地遠,飛廉便是使勁地跑,有著何天問這個大後盾飛廉是怎麼跑都不覺累反倒是愈發振奮了起來。

因為每當飛廉內力不濟的時候何天問總會即時地接濟一下,可能因為過往飛廉一直是被何天問的內力易筋伐髓,而且後者的內力也是精純異常,所以一渡進飛廉的經脈穴位之中,就是流轉如意,一路上竟是一口氣都不曾歇過,這一夜下來怕是能把路都給趕了個七七八八了。

至於躲避士兵和暗哨對於何天問而言更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飛廉腳下生風,與何天問更是人馬合一,每次何天問一心生感應,飛廉便是知曉奔向何方,對方卻是連絲毫風聲都不會聽覺,更遑論是發現他們了。

夜入三更,大多士兵暗哨亦是開始迷糊了,何天問雙腿一夾,飛廉慢下的步伐頓時又提了起來,想來如此夜深人靜是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何天問便是大膽地驅策起飛廉長驅直入,可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部落可又是能小覷的,何天問如此大張旗鼓的舉動,不過須臾就已經驚動了走馬平原上的一位豪強。

魚璞玉,名字秀氣但人卻是霸氣得很,身高丈二,身材魁梧高大,因為他在儀容上很是不拘小節也是蓄起了一頭濃密的發須,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把從不離身的家傳彎刀,他亦是憑著此刀在平原殺出的名聲。

一箭三雕,馴馭千馬,十刀破陣,這些關於魚璞玉的傳說可是家喻戶曉,也是因為他的存在近些年那些原先猖獗暴戾的匪盜都安分了不少,道上以及認得他的百姓大多都會尊稱他一聲玉爺。

眼雖眯著,但其中卻是精芒閃爍,看似愜意地側臥在床榻之上,實則他的手早已搭上了刀柄。

“馬欲靜而草不止,如此神馬當屬傲絕天下,三更之時去勢衝衝頗值得令人生疑,我且出去一看。”

魚璞玉自小便是從草原上長大,對於辨馬一途更是自有一番心得經驗,世人皆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這道理換在魚璞玉的身上也一樣適用,馴馬千遍自有經驗,從小到大,魚璞玉手中不知經手了多少匹烈馬寶馬,年紀輕輕之時就已練成了一門聽聲辨馬的本事,光是靠著聲音便能知道一匹馬的本事。

飛廉奔行一夜,體內氣血沸騰,足下更是徐徐生風如騰雲跨風,甚至有一種直叫人產生翱翔天際的錯覺,光是聽著聲音,魚璞玉體內就已經是熱血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