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陽光透著密林灑在爛柯山的土壤上,何天問牽著飛廉領著二女優哉遊哉地在漫步著,嘴裏更是一崩一崩著瓜子兒,不見著分毫著急之色,更像是拖家帶口出來遊玩的,美人扇風,美食當口,即便是富家少爺也不見得有他這般瀟灑自在。
哢嚓——
瞧著前麵歡快地跑到山巔上去的嬌小身影,縱使她是在不斷地招著手,何天問與梅百花亦是泰然自若,閑庭信步地在崎嶇的山路上徐徐走著。
小姑娘耐不住性子攀上了一顆大樹,坐在枝幹上相當雀躍。
“哥哥你們快過來,下麵的風景好生漂亮啊!”
何天問眉一張,嘴一揚,一口粗氣從鼻孔噴出,胡蘆性子如此,即便是他這個作為哥哥的也是奈何不得。
“蘆兒,別這麼大驚小怪,慌裏慌張的,一點姑娘樣子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全部人都已然踏上了山巔,卸下了所有的行裝,讓得飛廉自行去尋草食來吃,至於何天問一行則是翻出早已備好的食物,隨著一個個油紙袋被掀開,山上清風掠過,誘人的香氣頓時撲麵而來。
樹上的胡蘆聞著陡然出現的肉香味,不由得低頭一瞧,見著何天問兩人竟是已經在吃起了飯,她的臉色也是急了起來。
“怎的不等我便吃了起來!”
胡蘆心係美食,很果斷地選擇了下樹,矯健如靈貓,手腳並用,哧溜地一下人已經回到了地上,來不及拍身上的塵土,胡蘆便是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烤雞腿上麵,玉手一探,雞腿已然入手。
啪嗒——
雞腿掉了,但轉眼間又是被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接了過去,胡蘆瞬息反應了過來,多日的路程她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她知道自己即便是用上內力也是抵不過何天問的一身偉力的,更遑論將其擒住。
一個跟鬥兼之高踢腿乍然向著何天問的手肘踢了出去,動作之快江湖難有,可何天問是誰,也不見他抬起手避開踢腿,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手肘微曲呈出一副下肘擊的勢態,這一招若是碰的瓷實了,那可就是硬碰硬的結局了,結果如何那都是心知肚明的。
胡蘆心中一緊,下一刻她踢出去的腿竟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落了下去,心中僥幸此次隻動用了八分力還尚能將勁道收回,若是真的踢瓷實了,怕是自己又要疼上好一陣子了。
何天問已經將雞腿放進嘴裏狠狠地撕下了一大片肉,胡蘆抿著嘴一臉的惱色,一招不過,自己居然就被擋了出來,瞧著何天問身後香噴噴的飯菜卻無法食得的那般感覺甚是憋屈。
“哥哥,我都兩天沒吃上一頓好的了,你就讓讓我好吧!”
雖然自知無效,但胡蘆仍是嚐試著施展出自己最大的武器——撒嬌,女兒一嬌百媚生,胡蘆的氣質獨特,宛如活潑可愛的精靈,換做是旁人怕是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吧。
可是何天問雙眼則像是兩汪清泉,古井無波,隻是麵不改色地看著,自然嘴裏頭的動作卻是沒有放下,到了最後,感到尷尬、羞赧的反倒成了在撒嬌賣萌的胡蘆了。
這幾日一路翻山越嶺,雖山中景色秀麗壯觀,但三人也是見多識廣覺得並無什麼稀奇的,所以這三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無聊的意思。
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何天問擒下了一個偷食的身影,待看仔細之後竟是發現是胡蘆在偷食,詢問過後方才知曉胡蘆並非是餓了的緣故,她隻是為了打消無聊而萌生出的口腹之欲。
梅百花準備的食物可是有限的,即便一路上能逮著不少的野味,但處理起來甚是耗費時間,何天問思來想去,最後得出了一個一石三鳥的好法子,美其名曰——縮衣減食。
打著趕路為由,無閑狩獵采食還捎帶說道近日來胡蘆吃得多動得少,所以得讓她少吃點,任憑胡蘆怎麼反駁,總之每次從那之後何天問與梅百花的吃飯的時辰都是隨性所致,時而正常時而突兀,反正隻要胡蘆一刻不留意就很有可能錯過了吃飯的時間。
而且很多時候即便是吃飯了,何天問也會橫插一手,奪食搶菜也就如此成了打發一日無聊的時間,當然,很多時候何天問都會搬出增加經驗這個理由來打發胡蘆的抱怨。
節食、習武以及打發無聊之興致,這就是何天問所謂的一石三鳥了,說得好聽,其實二女都對此頗為無語,在她們看來其實這最大的由頭就是何天問自己悶得慌,想找些事來做做。
“你技不如人……怪我咯?”何天問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因撒嬌賣萌使得自己羞赧的胡蘆,帶著些許挑釁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