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問咧了一下嘴,站了起來拍打起身上的塵土,可他沒有發覺自己的臉早就被熏得要多黑有多黑了。
“哥哥,這些丸子我能吃嗎?”
胡蘆一說她想吃藥丸,何天問就第一時間回過了頭,或是說他此刻的臉容是在是過於滑稽,二女一開始沒留意到還好,但既然如今窺得全貌了,卻是再也遏製不住了。
噗呲——
隻見梅百花和胡蘆二人掩住嘴,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何天問轉念一想就已經七八不離十了,手往臉上一抹,即是一層厚厚的黑漬。
“好了別笑了,幫忙收拾一下,回去了。”何天問也是無奈,接過梅百花手上的籃子拾掇起自己滿意的丹藥。
看到何天問隻挑出一些品相好的丹藥,胡蘆不禁攤開手顯露出一顆看起來較好的丹藥,與何天問收起來的相比較胡蘆的這顆丹藥有著一股子濃鬱的藥香。
“哥哥,這丸子我能吃嗎?”
何天問將那丹藥接了過去,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放到鼻子下麵輕嗅了一下,就在胡蘆滿懷欣喜想從何天問手中拿回丹藥的時候,何天問卻是將那丹藥給扔了。
小姑娘從小到大何曾見過這樣的情形,不給就不給嘛,幹嘛還要扔了!
想著想著,胡蘆覺得自己是愈發地委屈,雖然沒有哭但是臉上還是升騰起了一片潮紅。
小姑娘鬧別扭的小模樣何天問亦是一覽無遺,再給籃子改好蓋子之後,他方才悠悠地解釋了起來:“蘆兒,你可知道為什麼剛剛你給我的那顆丹藥會這麼香嗎?”
“哼!”
胡蘆別過頭,故作著還在鬧脾氣的姿態,然而她的兩隻小耳朵早就已經乖乖地豎了起來。
何天問也不在意,他像是在自顧自地說起了原因。
“那是因為那顆丹藥裏麵的藥力幾乎都泄漏了出來,若是你不聽勸告吞服了的話,那基本隻剩丹毒的丹藥怕是會對你修煉產生很大的阻滯。”
在理解到何天問的用意之後,胡蘆沉默了下來,梅百花則是橫眉立眼地盯著何天問。
“你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非得這樣讓我們都誤會你,你才舒服。”
瞧著梅百花漲紅的臉蛋,還有那咬著自己下唇的羞怒模樣,何天問被迷住了,他的大手直接就撫上了梅百花的臉蛋。
兩人你我對視,看著你我雙方眼中的倒影竟是都有些癡了。
就在二人不知道下一步將會如何發展下去的時候,梅百花的衣裳被胡蘆一拉,兩人皆是瞬間回過了神,梅百花紅暈不散別過頭去。
“蘆兒,怎麼了嗎?”
胡蘆緊緊捏著梅百花的衣裳,低聲輕喃:“我想回去了。”
“那就走唄,反正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我把鼎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何天問把兩尊青銅鼎提了起來,語氣中仍有些剛剛萌生出的尷尬。
然而他們卻是不知道……下一刻江湖上一個嶄新的風暴已經在逐漸醞釀了起來。
坐在葵州城中的禦景樓上,俯瞰著一覽無盡的磅礴偉觀,公羊夏柳將還熱乎的茶一口抿盡,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大人!”
對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小廝,公羊夏柳沒有顯得詫異,以及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著景品著茶。
“一眾黑衣衛皆已準備完畢,請大人吩咐。”
“照計劃進行,將大乾一幹與化魔窟關係者……殺……無……赦!”
話音落下,公羊夏柳周身是殺氣激昂,將茶杯重重地砸到桌上,隨著哐啷的一聲,杯中之茶是濺起一朵水花,決意如此已無退路!
“是。”
“你……退下吧,另……此後之事無需找我一切照足計劃執行即可。”公羊夏柳纖手一揮,頗有一種抑揚頓挫的氣勢。
人……退下了,公羊夏柳慢慢捂住了胸膛。
噗——
血花濺開,煞是美麗,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漬,目光從荒無人煙的桌椅上一掃而過,心中幸虧今日將此一整樓都給包了下來,多得如此方才無人能發覺她的醜態。
為了保持這一身傲然江湖的內力,公羊夏柳不惜於借助曆代魔無相替身專用化魔種的力量,平日之中借助著萬事通的後手能最大限度壓製住魔無相的心魔亂想大法所產生的影響已幾乎將公羊夏柳的心力消耗殆盡,而為了能借用化魔種內的力量,她此時更是近乎油盡燈枯,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是會身消玉隕了。
大氣地砸下兩片金葉子,公羊夏柳強運著內力腳下一跺便是躍出了窗外,玉臂一揮,黑袍隨之掩上。
她的目光始終緊盯在……帝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