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興義硬著頭皮開口道:“陛下息怒,臣等自知無能,讓陛下如此動怒實屬臣等的罪過,可如今沒有時間留給大夏來慢慢算清楚了,商國的實力與日俱增,他們毫無疑問會是大夏一統天下路上最大的障礙和威脅,臣覺得眼下必須要將全部精力放在對付商國上。”
“哦?那卿的意思是,不追究罪責,放任過錯咯?”
“臣並非此意,還請陛下耐心一些,”裴興義額頭遍布了汗水,努力在腦中思考說辭,該用些什麼語言才能更具有說服力,隨後道:“陛下也看到了,如今的大商給他們一點點的時間,他們就有可能創造出奇跡,雖然有些話很不敬,但臣依然認為,商國比大夏更有潛力,他們占據著中原,位置極佳,陛下若是不趕緊將精力放在他們身上,會讓他們更加得心應手的來反攻大夏。至於罪責過錯,皆由陛下聖斷,以陛下的英明睿智,絕不會讓別人徇私枉法。臣向來讚成賞罰分明,可斷念教這些年為大夏做的貢獻,哪一件不是大功,即便要懲罰他們這次的過失,臣也希望陛下能理智的處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興義也算是絞盡腦汁。不過還頗有成效,夏帝的怒意也漸漸的消退了,不似之前那般惱怒。其實夏帝怒的是這幫臣子的自大,大夏的確是最強國沒錯,可整日自以為是的,也大有人在,因為大夏的局勢,夏帝從來不好直接說,現在出了事,也算是將多年來內心的不爽一並給發泄出來吧。
夏帝也不是真的想重罰斷念教,他作為統治者,比誰都更清楚的明白斷念教的作用,他們的功勞可以說是大過多數臣子,甚至高出了名將們。多少年來,若不是斷念教在廟堂和江湖見調衡,也不會有現在天下最強的大夏。
可是作為君王,屬下犯錯也不能視而不見,賞罰不分明,他這個皇帝當了還有什麼用,他自然也不想太過分的處罰,隻是想給斷念教和滿朝文武一個警鍾,你們再這麼自大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商國反攻,到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
裴興義的話很符合夏帝的需要,給了一個很好的台階,他就是需要一個人勇於站出來替斷念教說話,這樣他的處罰才能合理的變輕。不過裴興義有些話說的實在太對,才三年啊,楊曠上台三年商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從政治到軍事再到國力等種種方麵,發生了很大的進步,照這個勢頭下去,商國要不了多久便能趕上大夏的步伐,這一點是夏帝無論如何都不想看見的。
“唉...算了算了,爾等都聽到宰相的話了吧,看看人家的眼光和警覺,你們要是有裴愛卿一半的本事,朕還需要這麼大為動怒嗎?”夏帝順水推舟道:“都給朕聽到了,這回斷念教犯了很大的過錯,朕絕不會徇私枉法,該處罰的一個都不會漏,但是爾等也都注意了,以後絕不允許再自以為是,商國發展的很快,朕要你們更加努力,聽明白了嗎!”
“臣等明白!”下麵是一片異口同聲的回應。
雲楊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站了出來:“陛下,臣有話要說,還請陛下允準。”
裴興義很疑惑的看著站出來的年輕人,也沒有阻攔,依舊保持沉默,夏帝皺了皺眉道:“雲少將有話便說吧。”
“臣賦閑已久,正是報效國家之際,然卻一直沒有等到朝廷的重用,臣想了很久,請陛下恩準臣前往前線。”雲楊早就按耐不住去前線的念頭了,他憋了很久,本來教主給了他承諾,不過看教主眼下犯錯,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索性就趁著這次機會明說了,反正也是要爭取的。
夏帝眯著眼睛,半天才才說道:“可以給朕一個放你去前線的理由嗎?”
“臣有實力,臣也有信心,臣想跟著大將軍一起前去。”
提及莫淩,也隻有少數人知道大將軍已經被嚇破了膽,至今都被軟禁在大將軍府中。夏帝也覺得是時候該給邊境輸送一些新鮮血液了,正好也要改革一下舉國的風氣,從軍中開始是最合適的,看著雲楊灼熱的眼神,這位帝王心中也萌生了諸多的考慮。
最後的最後,夏帝還是做出決定道:“行,朕就準了,你與大將軍不日便可前往前線,隨時準備等到朕的命令。”
雲楊喜出望外,陛下真的恩準了,他當即跪地謝恩道:“臣叩謝陛下,感謝陛下給臣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裴興義驚訝的看著夏帝,後者也明白對方的意思,想必還是擔心莫淩的精神問題,但夏帝覺得雲楊是一劑良藥,或許年輕人,才有能力讓莫淩重新振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