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如此盛讚,讓我不知所措。”巳蛇倒是不相信陸平僅僅是過來看看,還那麼大力度的誇讚自己,“天師若是想看野火,為何不早點來,非要等到現在?”
天師見對方終於問到點子上,滿意的笑了笑道:“如你猜測,在下的確不僅僅是為了看看野火,在下想看的,還有野火如今的動作。”
“動作?據我所知,陛下至今還沒有下達任何行動,何來動作一談?”巳蛇不解其意道。
天師搖頭道:“你說起這話,就讓在下很失望了,同樣也讓陛下失望了。”
言及楊曠,巳蛇猛然又緊張起來了,他立刻把對方的話在腦中重複了好幾次,似乎能從中聽不出一些話外之音,隻是不能確定,便還是問道:“請天師明示。”
“陛下沒有下達動作,野火就不該有動作嗎?”天師如是說道:“陛下為何沒有繼續野火首領的位置,而是交給了你?如果一切都要陛下下令野火才有行動的話,那麼你這個首領的位置也形同虛設了。”
巳蛇明白了大半,不免要追問道:“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太平時期,為何非要在這個節骨眼行動,我也不是膽怯,可要是亂了陛下的計劃,豈不是大罪。”
“正因為趕上太平時期,才更因該有所動作。”
“天師,請您明說吧,我很想知道。”巳蛇真誠的低頭請教著,他不想讓主子失望。
陸平看著對方態度,語重心長道:“在下說了,此次前來,並非是陛下授意,而是在下自作主張,你若是真要聽,那也是在下的一己之見,跟陛下無關,即便如此,你也要聽嗎?”
巳蛇猶豫了片刻,野火是為了服務陛下才存在的,如今陸平帶著自己的意願前來,說出的話自然也是陸平的意見,跟主子無關的,不該聽嗎?巳蛇經過激烈的鬥爭,終是下定了決心道:“無妨,即便不是主子授意,野火也該有自己的判斷,大不了我可以再去請示主子。”
“好膽魄,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陸平滿意的點頭道:“那在下便說了,這三年間,是大商太平發展的好時期,而這三年間,野火的工作很少,尤其是從一年前開始,基本上除了發展擴張就沒有其他動作了,這肯定會讓斷念教以及天下其他的勢力放鬆警惕,哪怕有人依然保持警惕,終究抵不過時間的消磨,任何的警惕都會在這麼長的時間收到動搖,而這,恰恰是野火最好的機會。”
巳蛇想了想道:“天師的意思,是讓野火趁著其他勢力放鬆警惕之時,快速的對他們展開侵入和調查?”
“當然不止如此,侵入調查,對大勢力來說,不疼不癢的,不讓他們受傷,如何更進一步的擴大我們的優勢?”
“那就是進攻?”
“正是如此。”陸平開口道:“進攻才能讓敵人受傷,尤其是斷念教,你可能會懷疑為什麼陛下沒有吩咐,並非是陛下沒想到,也非陛下在等你醒悟,陛下隻是在等待時機,野火正是那個創造時機的人。陛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陛下被太多的眼睛關注,無論是國內外,陛下始終都是他們最大的眼中釘肉中刺,況且陛下身居皇位,實在是有太多的不方便,你這樣一想,事情就很明朗了。”
巳蛇聽完了這些解釋後,眼前一片明亮,通過對方的提醒,他的確看出了此刻的大好時機,不管能否成功,都是需要嚐試的,野火就是建立在風險中一步步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而他居然還一直沉醉在太平之中沒有發現,實在慚愧。
於是他鄭重的朝著陸平鞠躬道:“天師今日一番言語,驚醒夢中人,對此我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
“不必了,你真有那個心,留著報答陛下吧,在下也隻不過是個揣測陛下心意的江湖客罷了。”堂堂的天下第一,謙虛自稱江湖客,也是一番奇聞了。
巳蛇沒有停下行禮的動作,更加尊敬道:“我辜負了主子,一直沒有發現這麼大的機會,愧對主子的信任,我一定會用行動和成果來將功贖罪。”
“還有,巳蛇。”陸平又說道:“今日你我所說之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在下不希望別人知道,除非你懷疑在下告訴陛下之外,其他人,不要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莫非天師認為野火中有...”
“嗯?”陸平伸手道:“知道不必講出來,人心叵測,斷念教同樣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下今日前來的消息,不日便會被斷念教得知,若是他們起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我們隻要盡量去行動便可了。”
“敢問天師,斷念教也是防衛森嚴,要想進攻,分部的人手絕對不夠,若是要將洛陽總部的調出去,也未必太過危險。”
“有在下坐鎮,陛下沒有危險,有時候就該賭一賭,越是這樣,越能令敵人意想不到,不是嗎?”陸平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