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已經被大火燒的什麼都沒剩下的陳府,楊毅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不知道鐵鎖為什麼會突然對陳義下手,但是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過殘忍。
這裏麵可還是有無辜的婦孺和家眷,那些人被燒焦的屍體上還殘留著刀痕,明顯是在被燒之前就被殺害的,他們臨死前是該有多麼的恐懼。
不忍同時,楊毅更多的是憤怒,怒的是鐵鎖畜生一般的行徑,就算是處置叛徒,也不該牽連無辜。
“竟會如此,怎麼會...”袁世仁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也沒有明白為什麼陳義滿門遭到了鐵鎖的襲擊滅門,陳義此人根本就沒有跟他們有瓜葛,怎麼會出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他始終無法理解和解惑,這就是目前令人頭疼的事情。阿昆四處的查看著府內的環境,看著地上的腳印,起碼是幾百人以上的規模,鐵鎖竟然會為了這場屠殺動用這麼多人,實在是有些過了。
陳義滿門也不過百人,這麼多人僅僅是為了滅門嗎?如果真的是滅門,那麼是什麼讓鐵鎖這麼大動幹戈的帶上這麼多 的人,而且動靜鬧得那麼大。
黎明的光輝照射進來,他們從昨夜就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等到他們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鐵鎖已經達到了目標全身而退,連影子都找不到了。
“王爺,我們是不是...”似乎是感受到了楊毅隱隱的怒火,袁世仁的聲音一直是壓得很低在問。
“不用多說,馬上準備動手!”楊毅已經是怒不可遏了,在親眼目睹了這般禽獸行徑之後怎叫他能冷靜,“本王決不允許這種人活在世上禍亂兗州!”
袁世仁下意識的心中一驚,王爺果真是怒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現在開戰,似乎是早了些,但是直接勸說的話,豈不是駁了王爺的麵子。
於是他隻能試探道:“王爺說真的?”
“你覺得本王再跟你開玩笑嗎?!”楊毅轉頭瞪了他一眼:“皇兄也說了,我們的速度太慢了!既然你們都知道勝券在握,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難道還要再出這種事情才動手嘛!”
“王爺息怒,下官絕無違抗之意,隻是確認而已。”袁世仁趕緊跪下,惶恐的不知所措。
出了這種事情是誰都不能預料到的,關鍵是陳義被滅門的一點根據都沒有,他們更是一頭霧水,換成是誰都必須得起疑,起疑之後,就會變得警覺謹慎起來。
阿昆這個時候回來道:“王爺先別怪罪袁大人,他也是為了王爺才這麼說的。”
楊毅不為所動道:“不要勸了,本王意已決,鐵鎖多活一日,就會讓兗州境內的人們多一份危險,哪怕不是為了朝廷,也要為了這麼多的百姓和官員除掉他!”
“王爺心係兗州,令人欽佩,我讚成王爺的決定。”阿昆見楊毅不可違背,也隻能妥協了。
袁世仁的眼神有些為難,可是連阿昆都妥協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鐵鎖的確是越早除掉越好,但是這件事情沒弄清楚始終令他耿耿於懷。
“我們有多少人?”
“加上野火,一千五,若是算上袁守備的,大概有兩千多吧。”阿昆認真的彙報著他們這邊的狀況。
剛才說的加上袁守備的,其實是因為官職才擁有的護衛,也就是原先在燕南飛手底下的那批護衛。
其實論戰鬥力他們不能算是超越了鐵鎖,畢竟燕南飛的那批人到現在的立場也不是很明確。
袁世仁咬牙開口道:“如果王爺當真決定動手的話,那麼就請讓下官打頭陣吧,鐵鎖已是條瘋狗,見誰咬誰,若是傷了王爺的萬金之軀,下官可承擔不起。”
“怕什麼,本王就是要親自去問問那個鐵鎖,究竟是什麼讓他這麼殘忍,然後再秉公處決他!”楊毅揮袖露出了腰間的佩劍,他不是開玩笑的,他從未有如此義憤填膺過,他可以容忍對方的囂張,但絕不容許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發生。
他就是這樣一個正直的人,鐵鎖的行徑,已經觸及到了楊毅無法容忍的地步,這就意味著決戰的到來。
袁世仁勸也勸了,妥協也妥協了,楊毅如此意氣用事令他很擔心,他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和期望而來的,若是付出了過多的代價,他真的無顏麵對陛下。
“王爺,還是先聯係野火吧,就算王爺再憤怒,也不能不考慮陛下的計劃。”阿昆很理智的說出了這句話,總算是用楊曠壓了壓楊毅內心的衝動。
袁世仁感激的看了眼對方,附和道:“是啊,阿昆兄弟所言極是,還是先要考慮陛下那邊。”
楊毅深呼吸一口氣,拚命不讓自己的衝動繼續湧出,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的理智道:“行吧,去聯係子鼠,告訴他本王要動手了,如果沒有與皇兄的計劃衝撞的話,那本王就直接殺過去了。”
阿昆與袁世仁對視一眼,無疑是確定了一場血戰不可避免了,要知道鐵鎖也不是坐以待斃之徒,若是撕破臉皮的局麵,那麼死戰就是唯一的路,本來他們都已經達成了慢慢控製兗州的共識,沒想到一場血案直接打破了他們的原有計劃,瞬間激怒了楊毅,引發了這次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