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袁世仁如釋重負的跪地謝恩,珍惜著來之不易的機會。要知道目前大商最重要的事情出了南境之外,便是兗州的紛亂,若是他能夠在這次機會中為陛下收攏兗州權柄,日後必然是一片光明。
楊曠隨手丟過去一個令牌,道:“執此令,汝可調遣甲士一千,以為己用。另外,朕也會派些人跟著去,不是不放心你,等你到了兗州之後,就明白朕這批人的重要性了。”
楊曠說的自然是野火的人,要想與留守兗州的鐵鎖抗衡,地下勢力的介入必不可少,鐵鎖不是等閑之輩,即便楊曠曾經擊敗過他,卻沒有把握能在對方的主場占優勢,再者,耗費過多的代價收攏兗州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臣明白,謹遵陛下詔命。”袁世仁對此毫不在意,他隻知道陛下給了他一個機會,絕對要把握住,在他眼裏,似乎兗州並不是一個危險之地,而是他的前途之路。
“你很有野心。”楊曠冷不丁的一句話,瞬間讓袁世仁心中一涼,“朕很喜歡有野心的人,因為有野心,人才會變得更強大,但野心也分輕重,朕不希望你的野心,大過朕的利益,你明白嗎?”
袁世仁這時才真正的領會到這位新帝的厲害,原來傳聞都是真的,當今陛下,果真有讀心之術,他自認掩飾的天衣無縫,從未有人能看穿自己,沒想到第一次麵見聖上,就被看了透徹。
恐懼立刻轉變為敬畏,袁世仁立刻對這位新帝膜拜的五體投地,絲毫不敢有違抗道:“臣明白。”
“如此甚好。”楊曠默默的走上了台階,重新坐上了龍椅,單手托腮凝視著台階下跪著的袁世仁,笑道:“你是個人才,此去兗州,路途遙遠,朕隻給你一個要求,用最小的代價和最快的速度,給我撲滅古音最後一絲殘餘。”
袁世仁信心滿滿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辦好此事,讓兗州盡早的回到陛下的掌控之中。”
袁世仁說完後,撿起地上的令牌,默默起身轉身退下,臨了還不忘深深的彎下身子以示敬畏,離開了大殿。
“不錯的家夥,有點那人的影子。”楊曠不知為何的呢喃幾句,慢慢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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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境內,所有人都在為守備總管燕南飛遇刺一事驚慌失措,上至州牧府,下至街頭巷尾,無不對此事遐想連篇。
民間更有甚者,傳出了跟楊毅有關的消息。說是這位文平王在與燕南飛交談不快後,便下了殺手。
一時間雖然楊毅仁義的名聲受損,但換來的卻是整個兗州對他的刮目相看,無論是不是了解楊毅的人,都因為燕南飛的死而增加了對他的敬畏。
可以說威望已然樹立,燕南飛的死極大的幫助了楊毅在兗州的局勢。燕南飛是什麼貨色,可能百姓們 不清楚,但本地官員哪一個不知道他是靠溜須拍馬上的位。
古音麾下的官員,到底還是一群為了安寧利益的官僚集團,恐懼和腐敗是他們唯一團結的理由,所以因為這次的突發狀況,兗州這邊也不得不對這個初拉乍到的親王產生忌憚。
但是沒有人敢膽子大到去說就是楊毅殺了燕南飛,無憑無據,汙蔑親王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罪啊,沒有人敢去承擔這個罪名和風險,所以也僅限於謠言。
燕南飛一死,他名下的集團和成員基本上都亂了陣腳,其中不乏有人投靠鐵鎖,可絕大多數卻都淡出了兗州政壇,可能是之前燕南飛與鐵鎖的糾葛太多,讓他們不敢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在曾經得罪過的人手上吧。
兗州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麼團結。
鐵鎖很大方的收納了這批人,而對於那些退出局麵的人,他也沒有追究,或者說他沒有餘力去追究了。
兗州因為古音的不在而變成了一盤散沙,他充其量也就是古音的代言人,卻不可能因為這個代言人的身份而真正的掌控兗州的局勢。
楊毅的出現,本來對他沒有多少威脅,可他萬萬就是輸在了輕視楊毅這一點上。一個毫無城府和經驗的親王,卻通過吸引他的方式毀掉了大好局麵。
鐵鎖難辭其咎,愧疚之中,更多是不甘和憤怒,他不想就這麼輸了,更不想辜負州牧對他的一片新任。在燕南飛死的那一刻,整個兗州的暗處,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仿佛就像是瘋了一般,所有的地下勢力加大了在兗州各處的巡邏,特別是對楊毅等人的監視,足足擴大了三倍之數,論森嚴程度,完全不下於是在看管犯人。
若不是楊毅按照阿昆的建議以逸待勞,恐怕早就要問鐵鎖個不敬之罪了。可即便是問罪,也沒有太大的理由,更不可能一舉拿下敵人,所以也就作罷了。
兗州境內隻要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隨著這位親王鬧起的動靜越大,整個兗州也開始動蕩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