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消息啊。”謝量海一臉欣慰的遞來了來自兗州的奏報。楊曠正在批閱奏折,聽說是好消息也沒能讓他緊皺的眉頭鬆弛下來。
楊曠接過奏報看了看,像是意料之內並無驚訝,點點頭將奏報隨手甩在了案桌的一側,繼續批閱麵前的一堆奏折。
見到陛下如此,謝量海也沒有疑惑,很默契的低著頭下去了,他看得出來其實這一步也在陛下的棋局之中。
不久後,陸平問道:“陛下準備安排誰去?”
“哦?”楊曠終於是放下了他的事情,定睛望著對方道:“朕還沒告訴你是什麼事情呢,你怎麼就知道?”
“在下不需要猜,陛下的行為已經告訴了在下答案。”
“哼,朕還以為自己已經掩飾的夠好了。”楊曠略顯失望的笑了笑道:“沒錯,阿昆幫助楊毅做掉了兗州守備總管燕南飛,這個位置可以由朕的人取代。”楊曠閉目沉思了會,“可是至於派誰去,朕還未想好。”
陸平卻沒了聲音,相比平時喜歡諫言的他來說,顯得十分反常。這一點被楊曠看在眼裏,卻未明說,隻是自顧自道:“科考之後,朝廷的人才得到了極大的充實,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數,但若說真正能信任的,朕卻沒有。”
科考招進來的官員們的確是真才實學,可正因為是人數太多,楊曠沒有時間去來得及一個個了解認識,說不清會不會有敵國的棋子,貿然啟用新人,從來都是高風險的選擇。
陸平了解到楊曠的糾結所在,終於開始提議道:“陛下所言極是,可即便是在下也無法確定哪位新任官員值得信賴又有能力,好在兗州那邊的情況不是很緊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去篩選。”
“說是這麼說,朕不想浪費一點時間。”楊曠表麵上對兗州全盤掌控,實際上恨不得早點將這個富庶之州真正的拉進大商的國庫中,最近需要的財力和資源,都是空前的巨大,改革的代價便是如此。
“陛下隻能如此了。”陸平給出的提議很有意思,他的提議幾乎都是楊曠無法選擇的,與其說是給建議,倒不如說是給楊曠增加一點決心罷了。
楊曠歎了口氣,將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先將兗州之事放在一旁,想是也清楚急沒有作用,將話題引開道:“止嫣和莫邪她們如何了?”
“一切正常,根據野火的說辭來看。”
“瞧瞧,你跟朕說話就不能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嘛?”楊曠拿他沒辦法,“所以說你覺得她們會出事?”
“非也,在下隻是認為可以讓她們回來了。”
“什麼?”楊曠微怒的皺起眉頭,“當初讓朕派她們的也有你一份吧,還沒去多少天就讓她們回來,你把朕當成什麼了?”
“陛下息怒。”
怎能不怒,楊曠的怒意也不是真正的憤怒,隻是有些反感。
陸平解釋道:“她們本來便是誘餌,引得的是敵人,可如今外麵沒有一絲風吹草動,並不代表沒有敵人,而是敵人異常的謹慎,謹慎的敵人,就不能用這種直白的方法。”
楊曠稍微冷靜下來道:“還能是誰,不隻有斷念教那幫人了嗎?”
“恐怕斷念教也不是上下一心,在下能看出這些人的手段和方式還有謹慎程度和之前咱們碰到的斷念教完全不同,”陸平這番話瞬間讓楊曠醒神過來,“或許斷念教萌生了新的派別,隻是還沒有表現出來。”
“天師,你可知你此刻所說,非常的關鍵,容不得一點的錯誤。”楊曠沉聲質問道。
“不敢說分毫不差,但能有感覺,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可以的,陛下不妨想想,斷念教以前的風格,都是動用大部分的時間去準備和介入,而這一次,則是有些急了,但是效果跟以前比起來,好像是這次更有威脅性一點。”
楊曠不得不承認,對方說中了全部的重點,若真是如此,不知是該讓人高興還是該讓人擔心,不管如何,不能讓止嫣和莫邪暴露在完全不了解的對手麵前,他當機立斷道:“行,朕立刻下令讓她們回來。”
“陛下,南夏還在變強,我們都錯了。”陸平露出了那張從未露出的凝重麵孔。
楊曠都差點感覺不到心跳,這是何等震撼的消息,在各個方麵已經超越各國的南夏,居然還有能力變得更強,雖然楊曠還不清楚原因,可是他相信陸平不會空穴來風。
“告訴朕原因。”
陸平頓了頓道:“南夏的那位皇帝,從來都不是一個昏君,更算得上是一代明君,說句實話,就目前看來,陛下與他的差距還有很大,另外,南夏的斷念教出現這種情況,按照在下的推測,為南夏帶來的不會隻是混亂,還有進步。”
“進步?不亂如何進取,你是這個意思。”楊曠逐漸明白了陸平的觀點,轉而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道:“那麼朕就非要不信這個邪,朕要親自對他們動手。”
陸平愣了愣,道:“陛下認真的?”
“不要誤會,朕所說的親自動手,並不代表朕會親自前去,而是朕親自策劃,斷念教比起老太傅,差的不是一點點。”楊曠忽然就想起了那個曾經讓他無比棘手的老頭,根據以往的經曆,他有這個資格口出狂言,“我的野火,不會輸給這個斷念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