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個王爺可算是把州牧府攪得天翻地覆啊!”燕南飛在酒樓中醉醺醺的喝著小酒,身旁聚集著數不清的狐朋狗友,場麵一度奢靡混亂。
燕南飛是古音在兗州的心腹之一,地位僅次於鐵鎖,嚴格意義上來說卻也不下於鐵鎖,總之此人手握著兗州守備軍,與鐵鎖算是在古音不在兗州之時聯手治理的一員吧。
他同樣也不知古音身死之死,完全沒有居安思危,反而日夜玩忽職守遊走在酒樓之中歌舞升平,一看就是趁著古音不在放肆起來了。
此人與鐵鎖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準確的說其實是水火不容,古音在日還好,此刻兗州權力盡歸他二人之手,馬上就露出了很多不和的細節。
燕南飛瞧不上鐵鎖的武人思想,而鐵鎖也同樣鄙夷對方通過拍馬屁掐媚的方式上位,總之一句話,不能公事。
而醉生夢死的燕南飛更不知道,他的人頭已經成為楊毅立威的手段了。此刻的酒樓外,阿昆和於小黑藏匿於後院,而楊毅則是從正門而入。
剛一入酒樓,楊毅就能感覺到濃烈的花柳氣息,他也不小,自然明白這種酒樓其實與青樓並無區別,隻是明麵上說的好聽點,他自然不屑也不會沾上,他隻為了燕南飛的人頭。
楊毅回頭看了看門外,果然還有幾個鐵索的人跟著他,他馬上回過頭來朝著樓上走去了。
而跟著他的那些人也尾隨而入,偌大的酒樓,歡悅奢靡的氣氛,逐漸因為他們的進入而變得緊張起來。
樓上的燕南飛正巧在樓上觀望,目光掃過的同時眉頭也微微一皺。他首先認出了文平王楊毅,而後也發現楊毅的身後跟著的是鐵鎖的人。
鐵鎖的底細,燕南飛自然是清楚得很,他很不喜歡鐵鎖幹涉到他的地盤,原先就是水火不容的地步,此刻因為酒力,他竟然有些覺得這是鐵鎖的挑釁。
“來人!”燕南飛忽然大叫一聲,“把那幾個人給我趕出去!”
這座酒樓誰不認得燕南飛這個常客,沒人會去多管閑事,而馬上就有衛兵將那些跟蹤楊毅而入的人給哄了出去。
楊毅望著那些人憤怒的眼神,偷偷在心中樂呢。
“下官拜見王爺!”燕南飛東歪西倒的來到了楊毅的麵前,不成體統的行了個禮,這要是換成平時,楊毅早就要發怒了,可如今他是重任在身,便也不去理會,裝出熱情的樣子回答道:“免禮免禮,你就是兗州軍備總管燕南飛吧。”
燕南飛沒想到楊毅會識得自己,稀裏糊塗的他還以為自己有點名頭了,也對楊毅產生了點好感:“王爺見笑了,若王爺不嫌棄,可否移步至樓上,下官想敬王爺幾杯啊。”
“哈哈哈,燕總管如此客氣,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楊毅盡量演出熱情的模樣,幸虧是燕南飛喝多了,否則以他的演技不知道會露出多少馬腳。
殊不知其實剛才都是楊毅提前計劃好的,阿昆清楚鐵鎖的監視是不會輕易罷休,所以就借燕南飛之手擺脫他們的監視,而後可以更輕易的對燕南飛下手。
楊毅上樓後,望著那些醉的不成樣子的官員,心中是何等的怨憤,官員是國家的棟梁,而此刻在眼前的隻是堆爛泥,依靠他們,大商不完蛋才有鬼呢。
不管兗州此刻是如何的富裕安定,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官員腐敗,永遠是最不可饒恕的行為,更何況是在大商風雨飄揚之際,不去思考如何救國強國,哪裏來的時間紙醉金迷。
想是這麼想,但無奈楊毅隻能繼續保持虛假的熱情,跟著這些敗類一個個客氣寒暄。
“諸位啊!今日實在是大幸!竟然能邀請咱們大商的文平王爺前來,簡直是令下官們不勝榮幸啊!”燕南飛果真是喝上了頭,一點戒心都沒有。
“哪裏哪裏,”楊毅假笑著,“本王也是悶得很,知道各位平日裏操勞許久,故來與諸君共樂。”
“王爺英明啊!”
“是啊是啊!王爺英明!”
那些官員不知害臊的在那裏附和著,真以為楊毅是來安撫他們的。
特別是燕南飛,還在為楊毅倒酒,畢恭畢敬的端到他麵前。
楊毅看了他一眼,還是接過了酒杯,他不喜酒,可如今為了達到目的,不得不去破例一次,他慢慢的抿著酒,視線一直不離這些人,想著阿昆他們應該也開始了吧。
正想著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喧鬧聲,有個夥計緊張的喊著,貌似是後院走了水,燕南飛皺了皺眉,對著衛兵嘀咕了幾句,便有一半的衛兵下樓去偵察此事。
燕南飛有些清醒了些,見此狀楊毅連忙道:“本王都喝了,守備你不喝嗎?”
“哦,哦,喝喝喝,看下官都差點忘了,實在是失禮!”燕南飛又是一杯酒下肚,剛才好不容易清醒一點的頭腦再次被醉意給壓下去。
楊毅按照計劃,又是舉起一杯酒道:“燕守備,你看你這些護衛站的也累了,不如請他們也喝一杯,相信守備不會如此小氣吧。”
這個要求很奇怪,護衛們自然有些抵觸,他們身上擔著的可是保衛燕南飛的安全,讓他們喝酒,豈不是誤事,當下就有護衛反對道:“承蒙王爺好意,卑職等人有事在身,不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