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曠點點頭,分歧不是很大,自然也不需要爭論,再說了陸平是自己人,他又何必要跟自己人較勁,反正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道:“朕明白了,會讓準備此事的人注意一點尺度的,還有,此事不能被張奕之那小子知道,否則他又要想出點什麼東西,到時候鬧出什麼夭折子,就不太好了。”
要說現在整個天下誰對北唐最關心,那必然就是張奕之了,不過這種關心可不是善意的,而是包含著莫大的仇恨和怨恨,張奕之做夢都想親手滅掉北唐以報大師兄被害死的仇,北境大將軍的位置是他報仇的唯一途徑,自然會更加關注楊曠在北境上麵的一舉一動。
陸平此前與楊曠談論過關於張奕之的事情,此刻別過視線,也算是避諱一下吧,總之他是不認為張奕之會壞事,相反他相信張奕之的潛力會帶來更多的優勢。
楊曠也就此不談了,讓謝量海下去準備午膳,自己則是對著陸平說道:“天師有沒有興趣再來幾盤棋?”
“哦?看來陛下是有備而來咯?”
“唉,別這麼說,朕可是每次都被你殺了個片甲不留,估計每個幾年,根本就追不上啊。”楊曠下棋不是為了勝負,而是為了學習心境,特別是跟陸平下棋,尤其讓他享受,因為陸平的棋路變化不定,各種方式陷他如死局,在這種棋局下他能學到的東西更多。
陸平沒有拒絕的理由,這一次他坐在了楊曠的對麵,悠悠的說了一句道:“陛下,今天想要什麼風格的?”
“天師這麼說弄得好像朕要什麼你就能用什麼把朕下敗。”楊曠說笑著,嘴裏也回答道:“就來點猛烈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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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勁鬆,居然敗了...”張奕之拿到情報第一時間是震驚的,隨即是冷靜的思考中,馬上就改口道:“不,沒有那麼簡單,為何是在首戰失敗,而且古勁鬆是歲寒三友,是大師兄一輩子的偶像,絕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大意,那麼就是說,此戰是故意輸給南夏的嗎?”
蕭古聽了半天啥都沒聽到,隻聽到督軍在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麼,他也不知道講什麼,又不敢去問,就在旁邊呆呆的愣著。
可是張奕之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思索了很久,終於差不多是認定此戰是古勁鬆有意為之的放水,莫淩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第一戰就不留餘力的出擊,而且他的本事比不上上一任主帥,這是大師兄生前告訴他的,他從來不會質疑大師兄在軍事上的眼光。
那麼古勁鬆故意方式會對南夏和大商產生什麼影響,張奕之也很快的在腦海中全部想到了,不得不說這個敗仗打得太漂亮了,用一個敗仗,完成了很多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古勁鬆考慮深遠,當然這總是件好事。
他以前還擔心南境會不會拖延大商對北唐的戰爭,要是被拖延他又要等上一段時間,北唐一定要由他親手殲滅,無論什麼手段都行,他要定了那個北境大將軍的位置,目前能跟他爭這個位置的也隻有聶辰席了,最關鍵的是那家夥現在還握著北境的兵權,怎麼看都是他優勢更大。
所以這也是張奕之擅自做主牽扯進西蜀與吐蕃戰爭中的原因,除了立下比聶辰席更大的功勞超越對方,北境大將軍位置才能更加的靠近他。
“蕭古,去通告全軍,今天是該玩點真東西了。”張奕之似乎是受到這場敗仗的鼓舞,自己也有了新的想法。
“啊?”蕭古一臉懵逼,終於是要打仗了,“督軍是要開始戰爭了嗎?是真的嗎?”
“你先去集合隊伍,就傳本督的命令就是了。”張奕之沒有說明白,蕭古也不得不趕緊去外麵按照命令去集結整個兩萬兗州軍。
的確這場敗仗給張奕之的啟迪很大,正好他已經接下了吐蕃的要求,他可以說是站在西蜀的對立麵,先用壓力要到糧草,然後再翻臉不認人,他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反正又不會影響到陛下的名聲,這是他的事情,功勞是他主要的目的,為此他當然可以不擇手段不講道義,這就是陽謀。
而且他之所以要集結大軍也不是為了發動戰爭,兗州軍的戰力不強大,如果這個時候發生摩擦肯定就穿幫了,二師兄在那邊可是好生的吹噓了一番,他隻是想要在邊境稍微的選一些最優秀最強壯最精銳的部隊,假裝成一支最薄弱的巡邏隊,算是更進一步的騙北唐的眼線,讓他們誤以為就連最弱的部隊都能如此,那麼大部隊更加不得了、
張奕之這段時間在軍中也逐漸習慣了軍中的氣氛,士兵要的無非是個激情精神麵貌,給他們一個希望,他們就能自願揮灑汗水,摸到一些門路的他,當然要朝著大師兄的路子繼續去學習,爭取到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