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嘛,能看清的有幾個,朕估計朝堂上能看清的也隻有崔雲逸和李玄武還有李彥這三人了,其他人應該都不會清楚,這三人也是一半一半,不一定呢。”楊曠對他手底下這幫朝臣很是了解,所以有此考慮。
陸平笑道:“恐怕陛下這回要失算了啊,在下倒是覺得會有更多的人看清楚,隻不過這件事還是不公布的比較好。”
楊曠意外這樣的回答,卻也無心追問,若是真有更多的人清楚,那就又是個好消息了,總之無論如何,這次大商從某種意義上賺大發了,正巧趕在了朝堂洗底的後麵,那就更加可以配合大商最近的改變做出一種磨合了。
“量海,你覺得這個時候斷念教的人是否會有所行動呢?”楊曠之所以這麼問,是覺得夏帝這樣的帝王,不會是庸碌之輩,即便被短暫的勝利衝昏頭腦,身邊也不乏各種人才提醒,南夏會有別的動作也是他擔心的。
謝量海鎮定的回答道:“陛下放心,宮中奴才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外邦之人有可乘之機,外麵就隻能靠陛下的野火來抵禦了。”
“如此便夠了,宮內永遠是朕有些擔憂的地方,因為這段時間的節儉政策,宮內的人生活也是拮據,想著他們心中多少有點怨氣,朕擔心他們會被利用。”楊曠說出了心中的理由,“至於南夏,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吧。”
陸平卻在這個時候又不一樣的看法,道:“在下覺得還可以更進一步的添把火,要是南夏這個時候有對策,那他們取勝的把握更多,還不如我們煽風點火,讓南夏人繼續瘋狂的沉醉在多年來未能取得的勝利上,看夏帝如何收拾。”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楊曠明顯有些憂慮,“南夏是號稱廟堂江湖融為一體的存在,還有斷念教這樣的組織,要想在南夏煽風點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陸平笑著說道:“我們可以讓那些士族去辦啊,他們的人脈不是更廣嘛,讓他麼以為是陛下的治理不利,讓他們替我們大肆宣傳,豈不是更好。”
“嗯?”楊曠的眼神雪亮起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麼損的一個辦法呢,“說的也是啊,那幫士族權貴做夢都想看朕的笑話,這個機會他們不會輕易放棄,找個人稍微慫恿一下,想必肯定是前赴後繼的去宣傳,在南夏怎麼宣傳都無所謂,但是在國內的話,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被他們煽動一些不必要的逆反情緒。”
“陛下放心,北境西境南境各有忠於陛下的人在,而且國內也有被派去兗州的文平王啊。”
“那朕就看看毅弟的本事了。”兗州也算是一個重要的地方,交給楊毅不隻是一種對皇權的鞏固,也是對楊毅的一種磨練,看看這個弟弟到底能有多少能力,再說還有個阿昆在那邊幫忙,其實也不是很難,就看楊毅能否完成了。
謝量海久違的聽到了楊毅的名字,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道:“先帝有陛下和王爺這兩位子嗣,大商的未來不可限量,王爺也是先帝的子嗣,王爺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這是一種來自長輩的關愛,表麵上楊曠是君,謝量海是奴,但是實際上楊曠是把對方看做長輩的,對方也有這個當長輩的資格,所以楊曠看做是一種關懷,他也許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關懷了,也是很觸動的笑笑。
在旁邊看著的陸平走了幾步,似乎是要給這兩個人一點空間,他實際上是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他第一次見麵就知道謝量海不是一般的宦官,並不是因為謝量海異常俊秀的麵龐,更是因為謝量海深不可測的城府,可這種城府,從來不是針對楊曠的,反而是一種無限的忠誠,猶如他忠誠於先帝那樣,毫無瑕疵和異心。
氣氛持續的夠久了,但也不能一直這樣,楊曠說著就講到了別的事情上:“北唐那邊按照約定讓出了鄴城,等於說之前的仗都是白打的,三郡卻仍然在他們的領地內,意味著他們同樣覬覦中原,天師,可有辦法讓北唐也吃個大虧,延緩他們的野心。”
陸平搖頭道:“現在即便是有這個計劃和準備,也不能再去做這件事情了,凡事就講究個水到渠成,大商這段時間經曆的變化太多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惹出別的事端了,大商這樣的大國,也是有承受極限的,陛下別忘了,大商現在可是承載兩邊的風險,還有一邊在打仗,國內也不是那麼的太平,還是將根基穩固一段時間待一邊的事情結束再談北唐吧。”
“如此不會失去先機嗎?凡事不也是早做準備的好嗎?”楊曠第一次跟陸平的觀念產生了分歧,他終究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陸平沒有意外,很是平淡道:“陛下所言有理,在下隻是提議,至於如何處置,還是陛下來決定,不過計劃歸計劃,還是不能被北唐查出一點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