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就算我想幫忙也的看我大伯願不願意啊,他那個個性不相信任何人,就連我父親這樣的親兄弟都不相信,想想看就知道多難搞了。”劉絕塵歎氣道。
張奕之卻胸有成竹道:“如果師兄不與我為敵的話,這件事情有九成的勝算,你知道我沒有撒謊。”
劉絕塵沉默了片刻,便道:“實話告訴你吧,從頭到尾我就沒打算牽扯進去,這是你們商國跟蜀國的事情,我還是個江湖人,我父親也是個江湖人,我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是礙於情麵,前天我還在江湖屠殺門派呢。所以師弟你就放心吧,師兄不是來對付你的。”
“如此甚好,讓師兄費心了。”張奕之從頭到尾不失禮數,曾經的同門如此深厚的友誼始終沒有打破他自己心中的芥蒂,封鎖自己的心,該是多麼難受的事情。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沒有什麼能夠讓張奕之能更好的活下去了,大師兄的死是每個人心中揮之不去的傷痛,哪怕是作為宿敵的楊曠,都被龔起淒慘壯烈的死給震撼到了,龔起是空竹宅的驕傲,也是最耀眼的那個人,自從他死後,空竹宅的所有人都為此改變,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劉絕塵很珍視以前的情誼,但他是最清楚其中無法彌補的傷痛,跟在那個被稱為鬼謀的父親身後這段時間內,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這些天下之中的事情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他問過父親對大師兄之死的看法,得到的卻是否定。
劉遠梅親口對他說龔起是自尋死路,看似死的壯烈,其實毫無價值,若不是北唐各個蠢貨,否則他會死的更沒價值,相反的劉遠梅還小小的讚許了楊曠的計策。
這與劉絕塵的想法是背道而馳的,但是話從父親口中說出,卻顯得那麼有說服力。當然這些話劉絕塵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別人的,尤其是張奕之,若是被他聽到了,就算師弟對父親沒有怨氣,也會痛心許久吧。
師弟已經傷的太深了,不能再讓他繼續傷心了,隻是劉絕塵作為師兄的覺悟,也算是他本能的一種關懷吧。
“那麼二師兄回去之後打算怎麼跟你們的陛下彙報?”張奕之又開口詢問這件事請起來。
劉絕塵想了想道:“自然是該說什麼說什麼,不該說的師兄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不過要是小師弟還有什麼是能在師兄能力範圍之內能辦到的,師兄倒是願意幫忙。”
“那真是太謝謝師兄了。”張奕之順勢開口道:“師兄可以在彙報的時候添油加醋一番,內容是什麼肯定不需要師弟明說了,大家都都懂的,內外照應就是了。”
“了解,就是誇大你們軍隊的實力嘛。”劉絕塵安能不懂,“這件事情包在師兄身上了。”都是一個師傅教的,對方的意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個眼神就能知道的明明白白。
這個話題也到此結束了,那就意味著又會陷入尷尬的氣氛中了,無話可談是最煎熬的,劉絕塵又不想這麼快離開,他很在意張奕之的情緒,便一直煎熬的等待對方的開口。
似乎是張奕之也感受到了這一點,過了會才說道:“二師兄還記得以前在空竹宅竹姨教我們玩的遊戲嗎?”
“遊戲?你是說那個投壺?”所謂投壺,在民間也有很多人玩,就是將箭或者別的東西投進壺口中,但是空竹宅的這個遊戲跟外麵有所不同,壺是那個壺沒錯,隻是投的東西不一樣,在空竹宅投的是羽毛,沒錯,就是在空中飄忽不定的羽毛,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扔過去。
為什麼說是竹姨教的,因為隻有竹姨能夠百發百中,每一次都能將羽毛飄進壺口內。他們這些弟子,是有成功過的,但是成功的次數少得可憐,基本上你玩個上百次也隻有一次能成功,這就是那個無聊卻對所有人都公平的遊戲。
在空竹宅少有的公平,就體現在了這個遊戲上。
張奕之突然提起這個遊戲,也讓劉絕塵回憶起了那時的光景,感慨道:“我記得好像隻有楊曠和你這兩個人從沒有一次扔進去過吧。”
以前的確人人都成功過,甚至小師妹都成功過一次,卻隻有楊曠跟張奕之全部失敗告終。楊曠當時性格孤僻是根本不喜歡這個遊戲,沒玩過幾次當然不會成功,而張奕之跟著他們屁股後麵玩了那麼多次,倒黴的無以複加。
張奕之也知道自己玩的有多差,便道:“竹姨說了,那個遊戲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那隻不過是她無聊時候消遣的方式,我們當時卻當了真,除了陛下以外。”
“當時還真沒看出來,他原來已經看清了。”劉絕塵對這一點不得不評價了一句。
“那是因為陛下小時候經曆過了,二師兄擔心我,其實更應該知道該過去的都會過去,陛下這麼熬過來了,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