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立刻召集了群臣商議此事,畢竟是他親自設計害死了龔起,現在要地方那個協助他們殺了龔起的人,總有種說不過去的感覺。
羅如烈還是依舊無所畏懼,他早就成為了新任的北唐大將軍,將大軍安置在三郡日夜操練,以待國力恢複,至此也可以預防商國北上,不過目前有南夏這個敵人,商國要想恢複過來也是十分之困難,自然不用擔心。
自從龔起死後,整個北唐似乎都變得十分的奇怪,奇怪就奇怪在氣氛上的改變,以前欣欣向榮的北唐變得有些沉寂,變得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熱情,盡管很多人都對朝廷宣布龔起叛亂而死的消息沒有多少的懷疑,可是每個人心中都隱隱的感覺到不詳,可能殺人的確會誅心吧。
而且死的還是影響力如此之大的龔起,那可是以前北唐人人引以為傲的天之驕子啊,誰都沒想到朝廷直接就告訴他們龔起密謀叛亂,而且罪證確鑿,百姓們即便再愛戴那位天之驕子,可卻也沒有證據,隻能默默的接受這個事實,直到再也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
是的,一個曾經的傳奇,就這麼因為朝廷的汙蔑,成為了天下不齒的代表,再也聽不到對那位天之驕子的談論,死了就這麼死了,時間逐漸淡化了眾人對這件事的關注。
亂世之中,誰會在乎一個人的名聲,明明所有人的命運都是風雨飄搖的,人人連自己的命運都忙不過來,還有多少人會在意別人的命運呢?
大家崇拜追捧的人,也可以因為一個原因就慢慢淡忘,這種淡忘是殘忍和無法抗拒,世上再無敵的人,又怎會對抗時間這種不可逆轉的東西。
所以龔起是可悲的,一生了北唐征戰沙場,到頭來還是落到慘遭誣陷背叛謾罵,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死在了邊境中,這就是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的無名之輩。
由於此次大商的科舉,讓那些逐漸淡忘龔起的人開始重新回憶起了他,他們隻有遇到了威脅才會想念那個曾經為他們帶來勝利和希望的北唐猛虎,可是他們也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那些明眼人更是清楚,是他們親手害死了那個希望。
現在他們沒有了那個“叛徒”之後,反而不安心了,楊曠額威脅告訴他們兔未死而狗烹的下場,可是他們也不會承認他們是錯的,自尊和自負是唐人的本性,特別是醉心權術愛惜自己名聲的唐帝就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至此唐國的風波也就這些了,身在江湖剛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劉遠梅得知了此事之後,竟少有的笑道:“這小子還算有點東西嘛,這種事情都敢逆流而上,不愧是師妹的弟子。”
“王爺是在誇獎此人嗎?”普陀問道。
“廢話,我當然是在誇他,敢在登基不久後便啟用洗底政策的帝王,從來都不會是等閑之輩,”劉遠梅似乎很是欣賞這種做法:“看來陸平的眼光也挺準的,他居然拋棄了我選擇了那個小子,想想看還有些失落啊。”
普陀並非不知此事,但是對方這樣的說法讓他突然覺得好笑,可他又不敢笑出來,便繼續道:“王爺是否覺得天師未能前來相助而感到不快?”
“我豈會是如此心胸狹窄之輩,別用那種眼光看我行不行。”劉遠梅解釋道:“我隻是在想,如果楊曠能成為我們計劃中的一環,是否可以更快的實現那個夙願。”
此言一出,普陀臉色一白,趕緊回答道:“王爺,此事不可大意,現在還看不出楊曠是何等的未來,他完全就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可是這世上有太多的不穩定了,你連一個明確的目標都無法搞定,何以去撼動整個天下?”
“王爺說的極是,是屬下失言了。”
劉遠梅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沒想到師妹教出來的人都是那麼的執著,就連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也被她教成了那樣的人,有種後悔的感覺。”
“莫非王爺不滿意竹居士的教導?”
“我可沒那個資格去否定她,若不是她本人淡泊名利,更沒有什麼野心,搞不好成就會比我跟古勁鬆更高。”
普陀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有些不敢相信道:“竹居士竟能讓王爺甘拜下風?”
“這有什麼奇怪的。”劉遠梅不以為然道:“別以為這世上的強者都出現了,或許你連一個街邊的乞丐都鬥不過,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
“受教了。”普陀好似明白了什麼,抱拳退下了。
劉遠梅身在江湖,遙望廟堂之事,隻是微微一笑,一邊說道:“看來以後要更熱鬧了,楊曠你這小子,要我看看你到底能磨煉到什麼程度吧,別讓我失望啊。”